这一日沈正楠正闲坐在屋内,忽然有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画没了。”沈正楠从椅子上直接蹦了起来,双手用力死死地抓住家丁的衣领,咬牙切齿的说到:“你再说一遍。”家丁被这个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幅画。。。。。。不。。。。。。不见了。”沈正楠用力推开家丁,快步走到存放画作的库房,一干看护画作的人站在门外,脸色极其难看,沈正楠过来之后,大家把头全都低了下去,不敢正眼看沈正楠。沈正楠取出钥匙打开库房的门。为了妥善保护这件画作,沈正楠清空了整个库房,只把这幅画存放在其中,用一个匣子装着,放在一张小桌之上。为了防止有人来偷盗,全天都有家丁值守。还在屋顶之上安排了两个武艺高强的家丁。外部防护还不算,对于放在小桌上的画匣子,四周罩着一张用丝线前后联结的防护阵,每条丝线之上,挂着很多铃铛。为了使整个阵势形成完整的系统,丝线之上涂抹了浆糊,以一种色泽极浅的丝线沟通每一条栓有铃铛的丝线。沈正楠自以为高枕无忧的防护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现在映入他眼帘的是整个阵势丝毫没有损坏,而画匣子却不翼而飞。沈正楠一时失神,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怒气冲天:“昨日是哪几个人当班值守?”
有七个家丁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之后他们就感受到一阵疼痛袭来,沈正楠拿了一根木棍,用力的打了七个人一人一下,“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可遗漏。”沈正楠余怒未消。
有一个家丁上前说道:“老爷,昨天晚上我们七个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沈正楠用力一棍打中这位家丁的额角,瞬间就有鲜血流了下来,家丁用手捂着额头,就听见沈正楠大骂道:“混账,这画难道自己长脚跑了出去。”
“老爷,昨晚在房上值守的两个人确实被人打晕了过去。可是之后我们进库房检查的时候,匣子还是原封不动的,不知道后来怎么没有的。”另一个人见瞒不过去,只好说了实话。
“一群废物。”沈正楠骂完这一句就愤然离开了,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与狐狸势不两立。
这样一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梅州大小官员的耳中,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在牢房里的那个一定不是狐狸了,于是唐雨竹就这样被放了出来。而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霍文,于是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来到沈府,不过他不敢进去,只能在附近观望,期待着可以碰见霍文。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唐雨竹正想另辟蹊径,沈蝶带着丫鬟出府了,正巧向他这边的方向走来。唐雨竹迎上前去,沈蝶一开始没认出来,正准备叫人,唐雨竹出声问道:“沈姑娘,霍文呢?”沈蝶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定睛一看,发现是唐雨竹。她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自己的爹的画被偷了,而唐雨竹当时还被关在牢里,再糊涂的官也知道唐雨竹不是狐狸了。“唐公子,小文为了救你,已经回广州找她爹想办法去了。”
“麻烦沈姑娘写一封信让她回到这里来。”
“你不去广州找她,却让她回到这里,这是何意?”沈蝶十分不解。
“我可不想我这一身伤就这么白受,所以我自然要和狐狸斗斗法了,即使抓不到他,也要挫挫他的锐气。”
沈蝶轻笑:“你和小文还真是像呢。”
“这话怎么讲?”唐雨竹颇为好奇。
“往坏了说,你们这叫睚眦必报。往好了说呢,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唐雨竹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沈蝶继续说道:“这封信我会帮你写的,只是你这一身的伤,要怎么办呢?”
“这一点就不需要沈姑娘担心了,我希望沈姑娘回去可以劝劝你爹,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切莫看的太重。”
“我会的,唐公子,我还有些事,就此别过。”沈蝶和丫鬟离开了,唐雨竹感觉到了沈蝶情绪的低落。
另外一边,霍文昼夜兼程回到广州的家中,霍武见自己的姐姐回来,有些意外:“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霍文并没有回答霍武的问题,而是问道:“爹呢?”
“爹接了一单大生意,带着些人出去了。”
霍文的情绪低落下来:“知府大人还在任上吗?”
“知府大人已经被调离此处了。”
霍文感到非常无助,她现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去救唐雨竹了。霍武发现自己的姐姐情绪不对,于是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唐雨竹欺负你了?”
“不是,他被关起来了。”霍文说话的声音很低,一想到上次看到唐雨竹的时候,他那浑身的伤,霍文就觉得无比心疼。
“为什么?”听到霍文的解释,霍武十分惊讶。
霍文向他说明了前因后果,霍武一脸的义愤填膺:“沈叔叔太过分了,唐雨竹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为了一幅画,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把唐雨竹救出来。”霍文现在的脑袋很乱。
“姐姐,现在梅州那里有蝶姐姐看着,有坏消息的话,她会通知我们的,现在只能等爹爹回来,让他拿个主意了。”霍武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唐雨竹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我们没有时间等爹回来了。”
“姐姐,你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你要知道现在只有你能救他。”霍武劝说道。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只知道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多管闲事。”霍文现在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孙女,有些事情还没有到你想象的那么糟糕的地步。”一个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霍文将视线对准了声音的来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