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阳光洒在脸上,余飞这才幽幽醒来,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昨夜因晚睡而有些疲惫的精神,也自一扫而空。
坐在榻上舒展身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自身体各处传出,余飞舒服的双眼微眯,口中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下的榻来,稍稍走了两步,余飞便觉得身子比以往要轻健了不少,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习武的心思。
余飞不是甚婆婆妈妈的性子,一旦下定决心,便立即出了房门,前去后宅准备寻父亲摊牌。
大步来到后宅,拦着一个丫鬟,笑着寻问父亲有没有外出?这位叫做秋竹的丫鬟听得少爷询问,连忙告知,余父正在后厅与大公子商议事务。
余飞笑着谢过之后,便前往后厅,才到门口,便听得里间,自己庶出大哥,正在和父亲汇报这一季县里生意的进项。
自己庶出大哥名叫余傅,字玉昆,早在几年前便开始接触家里生意,如今县里几家商铺基本都是其在管理。
余父看到余飞站在门外,抬手止住大哥,笑着招手示意余飞进去。
余飞虽然不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但却是唯一的嫡子,加上自小便聪慧好学,乃是余父余母的心尖尖,其他庶出的孩子比之其地位那是相差甚远的。
余飞入了房间,先是向父亲请安问好,又对着余傅行礼,叫了声大哥,余傅不敢托大,同样还了一礼。
余父笑呵呵的看着余飞,笑着问道:
“飞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为父,不用去县里学习了?”
余飞看着父亲慈爱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口,沉默片刻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
“父亲大人容禀,孩儿想去学武,还望大人成全。”
余飞边说边跪了下来,对着余父拜了下去。
余父本来满是笑意的面容,听得自家儿子要去学武,顿时便收敛的笑意痛斥道:
“飞儿你何其湖涂,李大人已然为你安排好前程,待得几年便能考个举人,说不得还能中进士,为我余家光宗耀祖,你如今去要去学武?以后能有甚出息?”
余飞听得父亲训斥,只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
“孩儿已然已然下定决心,还请大人成全。”
余父痛心疾首的好言相劝了半晌,余飞只是一句‘请大人成全’。
余父看自家儿子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便要寻个物价,狠狠教训一番自家儿子,拿了一根拐杖对着余飞便要打,只是终极舍不得,又将拐杖丢下,大声往外喝道:
“来人,给老夫将这逆子关起来,好好反省。”
外间护院听得自家老爷呼唤,连忙进来两人,进屋一看却是最受宠的小少爷跪在地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余父看两个护院呆立不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怎么?老夫的话不好使了吗?”
两人护眼一惊,连忙上前来到余飞身旁低声道:
“少爷,您看?”
余飞点点头,起身对着父亲行了一礼,便准备跟随两个护院前去柴房。
三人刚要出房门,便又听得身后传来余父的声音。
“罢了,还是将这逆子关去他自己房间吧。”
余飞没有回头,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父亲大人’。
余飞被关了禁闭,到了晚间余母悄悄的背着父亲,为自家儿子带了些糕点充饥。
隔着房门余母埋怨道:
“你也是的,要学武不会和你父亲好好说?请个教师又费不了多少银钱,何必要顶撞,你看最终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余母开始还有些埋怨,说着说着却也不由得留下了眼泪,却是想到自家儿子从小衣食不缺,今日却是半点水米未进,从小到大如何受过这般委屈?
余飞隔着房门听到自家母亲哽咽,连忙说道:
“母亲勿忧,孩儿好的很,您看孩儿还能跑能跳,您老放心便是。”
说着还在房中蹦跳了几番,余母看到自家孩子这番模样,也不由得破涕为笑,说了句‘皮猴子’。
余母看到余飞无事,又叮嘱了半晌,这才不舍的离去了。
余飞看到母亲离开,取了笔墨写了一封告别信,用镇纸压住,心中叹息一声,‘孩儿不孝,恐怕要让您二老失望了。’
想罢,便将平时攒下的几十两银子,和一套换洗衣物,用布束在腰间,轻轻的爬上了房梁,小心的取下几块房瓦,仗着年少身轻,从房顶逃了出去。
出了余府,余飞辨明方向后,便往嵩山而去,白日岳不群虽然只是提过一嘴,但是余飞已然知道,这次五岳会盟,恐怕便是日月神教任我行,力压五岳,震慑群雄的大戏。
如此盛会,不去看看实在可惜,新安县距离嵩山并不远,大约也就三百里不到,骑马一日便可到达。
余飞虽然也会骑马,但是所带银钱不足,买了马儿之后,恐怕便要饿肚子了。
这四句呼吸之法,余飞虽然只练习过一次,但效果却相当显着,走起路来,比常人耐力要好上不少,且走着走着,便福至心灵,在行走之时也用上了那呼吸之法。
如此不止耐力大涨,便是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如此走了一夜,竟是丝毫也不觉得疲惫。
天刚擦亮,便来到了洛阳城外,此时已然有不少百姓排着队准备入城,卖些自家种的小菜。
也有不少摊子在城外支了起来,寻了个早食摊子,胡乱吃了个肚圆,腹中饥火顿消,付过银钱之后,余飞便准备继续赶路。
便在余飞准备出发之时,一个队镖师也从洛阳城中出来,看起方向也是东面而去。
眼睛一转,余飞便快步往领头的镖师走去,行了一礼,余飞恭敬道:
“大叔是往嵩山方向去吗?可能捎带捎带小子?”
领头的大汉,看着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年纪不大,但是恭敬有礼,一看便是读书人,心中也有些好感。
当下颇为豪爽笑道:
“俺们是要路过登封县,小公子便随俺们一程吧。”
说完便招呼了一个手下镖师,带着余飞坐上了马车,余飞自然是感激的很,一口一个大叔的叫着。
一路说说笑笑,余飞也知道了这些镖师,乃是福建福州的福威镖局,余飞也自心下诧异,道了声‘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