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大学城派出所,也非常的静。只有入口处的值班室还有个小联防队员在值班,不过也已经偷懒睡了。他是不会担心有人来这里行窃的,除非那小偷疯了。
派出所小楼的一楼,指导员办公室也亮着灯。周东飞轻轻敲了敲门,一个闪身就走了进去,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这种神色,让对面的李清芳哭笑不得。
“别这么鬼鬼祟祟的好不好!讨厌!”
周东飞回头笑了笑,说:“要注意影响啊。咱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又是在这深夜十二点。被门口的那个小伙子看到,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怎么,难道他还会猜测你是我男朋友?开玩笑,只要是个脑袋正常的人,一定都不会这么乱猜的!”这个暴力警花说话太让人伤自尊了。
不过,周东飞似乎不介意,依旧笑眯眯的。“把咱当成你的男朋友倒还罢了,就怕别人猜咱是个小白脸,那咱俩的形象都大大受损不说……喂,小姑奶奶,别动不动就拔枪好不好,小心走火儿!”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个妖孽,头疼死了!”李清芳气得没辙,她后悔和周东飞这货打交道了。这家伙,太没有口德了。
“别敲脑袋了,赶紧放录像!”周东飞来到李清芳身后,咧开了嘴。
李清芳恨恨地点开了那段视频,结果牛天河和那个八套女那啥的场景,就全面浮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李清芳觉得真有些别扭。一想到身后还站着一个雄性,她的心里就有点不自在。
而周东飞这货,这次的配音简直更绝了——
李清芳脑袋都大了,一肘捣在了周东飞的腰上。“你……该死的家伙,这些恶心人的声音,还用你‘翻译’啊!扯淡!”
嗯,那就算了。不过,牛天河在自始自终说的话,真的不多啊——除了这些语气词。周东飞笑了笑:“这就是你们局长?语言能力太匮乏了。连个新鲜词都不会说,还停留在幼儿园的阶段呢。”
李清芳明白了,她恨得牙痒痒。跟这货多说一会儿,非得把人搞疯了不可。“够了!那道从头到尾,你就给我翻译这些?第四分钟的时候,牛天河明明开口说了几句话呢,你咋不翻译!”
“那一段儿,似乎不太好意思翻译……”周东飞貌似非常无辜。
“难道你翻译不出来?”
“那倒不是。关键是那几句,似乎跟你有关系,翻译出来似乎不太方便。”
“啥?”李清芳一愣。开玩笑,牛天河和一个下流女人疯的时候,怎么可能把自己也扯进去?“你敢忽悠我,小心我干掉你!”
周东飞老老实实说:“好吧,我给你翻译出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发飙!”
“说吧!”
“根据他的口型,应该是在说……嗯,他似乎对你有意思。”周东飞顿了顿,然后惟妙惟肖地模仿牛天河的语气——“你这儿比平常女人大得多、挺得多了,简直快赶上我局里那个李清芳了。李清芳那个小妞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能……”
“够了!”李清芳快要疯掉了!
她恶狠狠地看着周东飞,似乎像一头要择人而噬的母老虎。不过她又仔细对照了一遍牛天河的那段视频,从嘴型上看,还真像是这样的话!不由得,李清芳觉得有种发自心底的恶心。这牛天河平时道貌岸然的,想不到对自己竟然有这么深的猥亵想法。甚至在跟一个女人胡搞的时候,都能联想到自己。想到这里,她那如玉的肌肤上,甚至起了一层小疙瘩。
“咱都说了,翻译出来不太方便,你非要让咱说……”周东飞这货还仿佛很委屈。
“哼!”李清芳猛然站了起来,险些撞着身后的周东飞。
“咋了?你答应咱了的,说好不发飙的!”周东飞假装有点怕怕。
“跟你没关系,哼!”李清芳又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气死我了!本来还想着只整张达道,放这姓牛的的一马。既然他这么恶心,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
一个暴怒中的女人,无疑是非常恐怖的。
“冷静,要冷静呐!”周东飞说,“牛天河不是张达道,他毕竟是你们局的一把手啊。而且位置高了一个层次的官员,其背景也会更高一个层次。所以,不得不小心哟。”
“鬼才怕他!”李清芳的脾气很大。不过想了一下,也知道周东飞说的有道理,所以就稍稍静了静。
“那么,你打算具体怎么办?”周东飞问。
“把这些证据,交给我那个朋友——也就是张达道的现任老婆。”李清芳叹了口气,“希望她能用这些到法院申请离婚,摆脱苦海吧。”
“可是按照张达道这样隐忍的性格,你就不怕他报复你那个朋友?”周东飞问。
“这倒不会吧?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得了吧!这个女人跟张达道都多少夜了?还不是说送出去就送出去!”周东飞觉得李清芳想问题有点理想化了,这也是多数年轻女人的共性。“在张达道这样的男人眼中,女人只有一个用途。至于感情,只是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
李清芳暗骂男人都不是好玩意儿,更恨周东飞说话太直接。“哪个女人要是瞎了眼跟了你这样的货,非得被你活活气死!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
“你呢,不回家了?你家里人也不管你?”
“他们管不着!”
真霸道!周东飞笑了笑:“哪个男人要是瞎了眼娶了这样的婆娘,也得被活活气死,嘿!88!”
周东飞推开门夺路而逃,因为他看到这个暴力小妞儿又要掏枪了。整天拿着这东西晃来晃去,违反规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