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特么咒老子呢!”刚刚干完活,累的满头大汗的马六爷,一进三楼办公室,就听见黄小北在哪儿谈论自己长得到底有多吓人,气的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黄特派员的头上。
“谁进去了,谁进去了!谁长得吓人,谁身上的案子罄竹难书啊!妈的,老子累死累活替你报仇,你小子还敢咒我?”
一见马六爷突然从自己背后出现,黄特派员吓得差点从沙发上翻了过去。
“我去,六六六爷,您不是进去了吗?怎么放出,啊不对,是六爷您没事儿啊?哎呦,瞧您这一脑袋汗,我去给您拿毛巾哈。”
黄小北一副马屁精卫斯林附体的模样,赶忙给六爷拿毛巾擦汗,点头哈腰,谄媚无比道。
“六爷您辛苦,六爷您受累,好家伙,这一看就是刚杀完人回来,快歇着快歇着。”
“滚一边去!”
“哎得嘞得嘞。”
道爷叼着嘴里的烟嘴,抽了一大口烟,眯着眼睛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把招人烦的黄小北推到一旁,六爷没有先回答道爷的问题,反而是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道爷的茶杯,哐哐的喝了一大口凉茶。
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六爷将兜里打的发烫的手枪丢在了办公桌上,嘿笑说道。
“大哥,全帮上下一共揪出来八个叛徒,老二的人就占了七个,我做了六个,放了一个让他回去给老二报信,告诉他自己看着办。”
道爷点了点头,“那剩下的那个呢?”
马六爷脱下自己的西服,道:“嗨,条子的人,我没动他,放他走了,看样儿姓刘那条子还是对咋们不死心。”
道爷皱了皱眉,显得很是深沉。
孙师傅看了一眼沉思不语的道爷,很是忧虑的摇头说道。
“这个新来的刑警大队长不太好对付啊,听说是刚从边防武警退下来的,刚强的很!这种人,只怕用钱是摆不平的,大哥,六哥,咋们还是小心点,千万别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不然.......”
道爷点了点头,可六爷一听就火了。
坐在道爷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六爷拍着自己的大腿,一副恨到牙根痒得模样。
“妈的,不说这我还不生气,大哥您是不知道,姓刘那条子我调查过,就四个字,油盐不进!据说这人到现在都还是孑然一身,爹妈早就死了,老婆孩子也什么都没有,想威胁他都找不到地方下手,就一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孙师傅平日里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城府,就知道拿拖鞋拍人,可现在却淡淡的笑着,“六哥,要是刘队长真的诚心跟咋们过不去,那咋们也可以考虑换个思路吗,不能威胁?那我们就好好配合刘队长的工作,他姓刘的不就是想要业绩吗?正好,不是还有个老二吗?他可比咋们招人恨多了吧?”
六爷一拍手,大笑连连,“对对,说得对!特么的,要是能借姓刘的手,把老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做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大哥,您说呢?”
道爷没有说话,看向了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卡尔。
感受到清轰帮诸位领袖目光的汇聚,卡尔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微笑着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总结。
“我个人认为这一次的行动很好,对于曾经被我们扶植起来的帮会来说,必要的敲打还是需要的,但我们目前也正处于转型期,需要尽快取得良好的社会形象。”
卡尔有礼貌的朝六爷点了点头。
“另外马先生对于警方间谍人员的处置还算妥当,事实上,我们根本没必要跟警方谈些什么,重点是我们如何做,不再触犯法律,已良好的商人形象面向社会,就是我们给予警方的最好答复。”
卡尔目光灼灼,轻轻微笑的看着六爷和孙师傅,“马先生,孙师傅,我们现在是商人,对吗?”
六爷和孙师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天。
“至于威胁刑警大队长,和借警方的手解决掉其他帮派这种事情,呵呵,”卡尔摇了摇头,“还是不要再干了。商人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行为底线,我们不触碰底线,相反,警方也就不会来触碰我们的底线,秉公守法,相安无事,度过转型的前期,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更何况,如果我们真的借助警方去解决其他帮派,这么做或许会成功,但那样一来的话,我们在警方的眼中就还属于是涉黑组织,到了最后,就不是我们借助警方的手去铲除异己,而是我们帮助警方,解决掉我们自己。”
道爷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都听到了吗?”
马六爷赞赏的看着卡尔,孙师傅也投去了欣慰的眼神。
哎呀,这大堂经理没白请啊。
俩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帮警察干掉哥佬会,然后转过头,警方在收拾自己?呵呵,与虎谋皮啊。
卡尔和道爷孙师傅又仔细的谈了谈清轰帮日后的发展,可一旁的黄小北却听得有点懵。
这是一个大堂经理该说的话?
怎么听着那么像是清轰帮的军师啊?
坐在卡尔身旁,黄小北推了推卡尔小声问道:“我说,你怎么混的啊?这么快就成为清轰帮的内部人员了吗?”
卡尔微微一笑,“没什么,其实伯伦家族跟张先生的发家史还是比较像的,我只是按照前人的经验做事罢了。”
黄特派员正琢磨那个伯伦家族是怎么回事呢,只见马六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小子,要说能把老二的人从帮会里揪出来,你小子也算是大功一件!要不是那天看见你和那个死光头被人抓走了,我们还真够呛能把这些叛徒找出来呢。”
听马六爷这么一说,黄小北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自打那天他被哥佬会的人抓走之后,马六爷就凭借酒店后门的监控录像,顺藤摸瓜,在帮会里展开了一场清理叛徒,严肃帮规的行动,一举打掉了哥佬会这些年安插在清轰帮里的奸细。
哦,我说最近怎么没看见六爷呢,闹了半天是忙着抓叛徒去了啊?
可说到这里,马六爷也很是奇怪的看着黄小北道:“不过小子,老二干嘛要抓你们三个?另外你们又是怎么从老二手底下逃出来的?”
见黄小北支支吾吾,马六爷一抬眼,摆手道,“行了,你小子只要不是条子的人,干什么我都不管,还得指望你帮依依......咳咳,没什么,得,大哥,累了好几天,我去洗个澡舒舒服服了。”
马六爷爽朗大笑,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就要出去舒服舒服的说。
道爷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劝道:“找个老婆吧,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我好歹还有个闺女,死了也不怕没人管,你呢?”
马六爷笑了笑,“打打杀杀一辈子,都习惯了,再说了就我这面相,谁嫁给我啊?花花钱得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马六爷跑出去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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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六爷走后,卡尔立刻坐直身子,神色凝重道:“董事长,我觉得您以后还是要劝劝马先生不要再随意杀人了,虽然是其他帮派分子,但我们现在正处于转型期,万一被人........这总归还是有些麻烦的。”
道爷点了点头,“嗯,我会劝劝老六的。”
这时,一旁被人忽视了许久的黄特派员,忽然弱弱的举起了自己的手,“那个我能出去干活了吗?老听这些机密,总感觉自己迟早会被灭口的说啊。”
“狗屁机密!”孙师傅骂了他一句,“老老实实坐着,一会儿就轮到你了,哎大哥,咋们现在正好商量商量比赛的事情吧?”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爷坐在沙发上翘起了腿,脸上也是有了笑容,看起来心情着实不错。
“有什么好商量的,到时候让咋们饭店的厨师好好发挥就行,鹏子你和小卡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了,至于我吗?呵呵,去给你们找个帮手,看看能不能把这次大赛的举办权拿到手里,就算拿不到也得跟人家合作一下。”
孙师傅点头笑道:“大哥您放心,咋们酒店的厨子不是我说什么,这次比赛至少能给您拿个前三回来!”
黄小北觉得孙师傅说的很对,要知道天龙大酒店的厨子,那真不是黄小北说什么,中餐,西餐,甜品师,营养师,随便拎出去一个都能挑大梁。
当下,黄特派员在心中小小的下了一个判断,“嗯,这次比赛如果没意外的话,酒店的厨子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嗯,黄特派员在心中小小的下了一个判断......他下了一个判断......
“不过大哥,”孙师傅又提醒了一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次大赛的内部消息,听说现在各大酒店为了争夺这次比赛的举办权,差点打了个头破血流,最有希望举办的大概就是北京上海的几个酒店,不过这里面最有可能的拿下举办权的倒很可能是.......”
道爷笑着点头:“隔壁市的东皇大酒店对吧?呵呵,鹏子,不怕告诉你,我说的那个帮手其实就是东皇大酒店。嗯,我跟他们那位女董事长还算是有点渊源,论辈分,她还得喊我一声叔呢。”
道爷自我感觉良好的拍了拍腿,“虽然也挺多年没见了,但东方大哥应该还能记得我。”
孙师傅乐了,“得大哥,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哎大哥,至少也得让半决赛在咋们酒店举办。”
“没问题。”
卡尔和孙师傅又和道爷说了一下关于比赛的事情后,就离开了,现在,办公室内只剩下了黄小北和道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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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随着一阵关门声响起,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了黄小北和道爷俩个人。
瞧着面前笑吟吟的道爷,黄特派员表示有点慌,赔着笑脸,哆哆嗦嗦道:“那个道爷,您,您找我有啥事儿吗?”
道爷很是和蔼的笑道:“家里还有什么长辈吗?”说着,道爷给黄小北倒了一杯茶水。
“额,应该是没了。”
“那你今年多大了啊?”
“我今年他......”
见道爷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但好像又准备先和他唠唠家常,黄小北干脆道:“道爷,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能办的我一定办。”
道爷对黄小北的直爽很是对脾气,可一想起要交代黄小北办的事情,道爷就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也落寞了不少。
“孩子,你也差不多能看出来,我和依依的关系并不算好,当然,这主要是我的原因,是我对不起她和她妈,所以孩子,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道爷期盼的望着黄小北。
黄小北苦着一张脸道:“我可没那本事修复你们父女俩之间的裂痕啊,另外道爷,你到底对不起大小姐什么啊?”
道爷沉默了下去。
过了半响,道爷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你误会了,我没想让你修复我们父女俩的关系,这辈子也没奢望过,毕竟这人啊,总得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
黄小北点了点头,确实得付出点代价,你就看褚变态和楚人渣,早晚得为自己的变态行为付出代价。
道爷站起身,坐在了黄小北身旁,有些激动的恳求道:“孩子,我只想麻烦你一件事,而且这件事只有你能办,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依依就愿意和你在一起玩,当然,依依是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除非我闺女瞎了。”
黄小北:“.......”
我,我这,瞎,嘿,这特,呵呵,没事儿没事儿,理解,我理解。
其实我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对对,要相信自己,黄小北你很棒!
道爷抓住了黄小北的手,很是真诚道:“但她也只愿意理你,所以我想请你帮我问问依依,她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或者是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达成的愿望,如果有,麻烦告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