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傻柱也不会把工资、粮油、副食本、煤本都收回去。”
“如果不是他,咱家也不用担心吃不上白面。”
“如果不是他,傻柱每天下班都能拎回来一些肉菜,那都是咱的。”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被当作小偷,赔许大茂家五块钱,还被他踹了一脚……”
奶奶的话就跟魔咒似的在棒梗的脑海里回响,以至于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怖,面容也越来越扭曲。
“棒梗,吃饭了。”
身后传来秦淮茹的喊声,棒梗这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身体微微一颤,眼睛瞪大喽四处张望了一眼,迅速地跑了回去。
“怎么样?雨水,哥没给你丢脸吧?”何雨柱把几个本本放在桌子上,一脸的得意。
“算了吧,要不是昊子及时出现,你可能把工资都交出去。”何雨水不屑地说道。
“嘿,你小子,出卖我是不是?”
何雨柱点着刘昊,脸上露出威胁的神色,但旋即自己笑了:“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惨兮兮的,秦姐一个人挣钱养活一老三小,实在是不容易。我这不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嘛!”
“她惨?”
何雨水冷笑:“再惨能有你惨?咱们兄妹幼时失母,父亲为了续弦抛弃了我们。好不容易长大成年,我马上就要成婚嫁入别人的家门,你一个人上无父母,下无妻儿。秦淮茹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怎么看都比你有福气。”
“可是……”何雨柱晃晃头,倒是没生自家妹子的气,只是有些不服气。
“你是想说他们的粮食经常不够吃是不是?”
何雨水今天大概是和何雨柱铆上了,“秦淮茹她们真的捱过饿吗?从老的到小的,哪一个不是胖呼呼的,棒梗他奶奶双下巴都出来了。哥,她们家要真有困难我也支持你帮她,可帮忙归帮忙,不是把自己的身家都赔上去,你不是圣人,也轮不到你……”
其实平时何雨水话不多,偶尔兄妹俩说话,一旦发生有争议的地方,何雨水就遁回宿舍一连几天不回来,也不理何雨柱。但今天,何雨水仿佛黑化了似的,怼得何雨柱无言可对。
“干爹,你们慢慢聊着,我上学去了。”
看到何雨水势如破竹般的将何雨柱‘拿’下,刘昊三、两口将碗里的羊奶喝光,一抹嘴就往外跑。
“别着急,我去送你。”何雨柱连忙往起站。
“干爹,不用了,你和雨水姑姑慢慢聊。”刘昊跑得更快了。
“哥,反正你上班也不着急,咱再谈谈……”
何雨水一拉何雨柱的袄袖,将他拉得坐了下来。
……
“昊子,等一会儿。”
刘昊刚从聋老太太家出来,就迎面碰上过来拿奶的娄晓娥。
“娄姨,有事情?”刘昊问道。
娄晓娥鬼鬼崇崇地往身后张望了一下,从兜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塞到刘昊手上:“拿着,中午就饭吃,别让人看到。”
“什么肉?”刘昊轻轻捏了一下,立即便知道了里面是什么。
“是酱牛肉。”娄晓娥知道刘昊不喜欢许大茂,所以就没说这是许大茂弄来的。
其实她也是小心过了,刘昊从来不会跟吃的过不去,就算知道是许大茂买的,他也照吃不误。
“刘昊,快一点儿!”
刘昊刚走出大院,就听徐静平喊他,举目一看,徐静理和徐静平这姐俩正坐在一辆三轮车上,前者跟以前一样矜持,后者坐在车帮上,得瑟地晃动着双腿,见他望过来,急忙地举起爪子招呼:“快过来,今天我们坐车上学!”
骑车的是蔡全无,一打车铃,车铃立即发出欢快的清鸣:“要开车喽,想坐车的趁早喽!”
有车坐干嘛要腿儿着去?!
刘昊连忙跑上前几步,双手轻轻在车帮上一按,身体蓦然跃起落在了车里。
“嘿,小子,有两下子啊。”蔡全无看到刘昊上车这架势,也是有几分意外。
“蔡叔,我还有两下子没有使出来呢。”
刘昊嘴里贫着,目光却在周围逡巡着——就在他刚刚跃起的瞬间,感到了一股来自周围某处的恶意。不知道是他的速度太快还是对方太警觉,这股恶意一现即敛,应该是藏在某处,现在感应不到了。
“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徐静平撇撇嘴,“对了,新春联欢晚会,王老师让咱班同学自己报节目,我帮你报了个独唱,千万不要掉链子。”
“啥?!”刘昊惊讶得往起一蹿,“你报的名不算!”
“那你忍心让我被人家笑话?”徐静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
刘昊很想说:“你被人家笑话干我啥事?”
可看到前面正在用力蹬车的蔡全无,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一转头,他看向嘴角似乎微微翘起的徐静理,“静理学姐,你给评个理,这是先斩后奏,有这样做的吗?”
“是不太合适。”
徐静理俏脸一板,“静平未经你同意就替你报名,是不对。可现在她已经通知你了,你再说不行,是不是就有点太不通情理了?”
“哈?可以这么解释吗?”刘昊惊讶了。
“存在就是真理,我觉得可以这么解释。”徐静理很严肃的点头。
“我也觉得可以这么解释。爸,你说对不对?”徐静平在一旁应和,还申请支援。
“我女儿说的肯定都对。”蔡全无没回头,但刘昊注意到他耳根子后面的肉都抽搐了,老家伙在那和偷笑呢。
就在刘昊坐着三轮车的身影消失之际,从距离他原来位置稍远的一个小胡同里,走出来两名少年,都是刘昊的熟人,一个是侯魁,而另一个却是秦淮茹的儿子棒梗。
“侯魁,我说的没错吧?那个徐静理不理你就是刘昊捣的鬼,我跟你说,我好几次看到徐静理放学后就去刘昊家,天黑了才回家,也不知道在屋里做些什么。”棒梗一副义薄云天的架势。
“我倒是想揍他,可一旦被学校知道,非得背个处分不行。”侯魁迟疑地摇了摇头说道。
“你不是认识校外人员吗?只要你不出手,那一切就妥了。”棒梗一见他有缩头的迹象,连忙加了一把火。“行!我今天要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侯魁一咬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