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刚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锅,去院里接了水回来烧上。
“昊哥,用不用我帮你包?”肖刚凑到跟前问道。
“就你那手指头,跟擀面杖似的,没的糟蹋东西。”刘昊笑着说道,“今天怎么老老实实的没有出去?”
明明屋里关门关窗的,可肖刚还是张望了一眼,然后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才回来,不知道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不少事情,有好几个女孩子就在巷口被祸害了,还有一些南方做生意的人被抢了,有几个还挨了刀子,更夸张的是,前两天铁帽胡同那边有两伙子勐人拿着棍棒对砸,把市局都惊动了,正满大街的追呢,我告诉那伙子兄弟,这个时候都老实一点儿,有生意的低调做生意,没生意的老老实实在家里猫头,别出来瞎转悠,羊肉没吃到弄得满身骚。郑叔说了,这个叫什么不留证据的。”
“不在场证据?”刘昊估计这小子没记明白。
肖刚拍拍脑门,“对,对,就是不在场证据。不管发生啥,都没我事。”
刘昊有些紧张了,看来自己以前还是见识的少了,这种事情以前也就书上看过,跟亲耳听见可是两码事,“知道是谁做的吗?”
肖刚看到刘昊终于感兴趣了,得意洋洋地显摆了起来,道:“昊哥,我跟你说,咱也不是白混的,虽然这段时间为了避嫌没有出去,但说的话那也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街面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吧,这些事情多半都是去年刚回来的那批人干的,以前街面上虽然也有混的,可都守着规矩呢,哪像那帮人,野的很。他们要工作没工作,要收入没收入,可不就得满大街闹腾嘛。”
说话之间,水开了,刘昊的馄饨也包好了,他一边准备配菜,一边对肖刚说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忍住了,别到街上晃悠,你下面的兄弟都管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现在那帮小子一定说有钱赚,都规规矩矩的,谁跟钱有仇啊?对了,哥,羊城那边来电话了,那个水自流回来了,听说他在香江那边联系了几个供货商往这边供货,占了我们的不少份额,这不是明显的坏规矩吗?这小子,上一次就应该把他一起收拾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帮的他?”
刘昊不以为然地道:“谁都想赚钱,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们又不是圈禁他。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大家好聚好散,生意是做不完的,没必要勾心斗角,如果他到京城,就约他一起吃个饭。”
说着话,他将配菜和馄饨都放进锅里,没多久水就再一次咕都咕都地响了起来,他放上调料之后,将水再开了个开,就将锅端了下来,拿大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向肖刚问道:“来一碗?”
肖刚摇摇头:“我奶包的饺子,肉馅的。”
……
从香江回来之后,徐静理被徐慧真勒令给两个表妹补课,徐静平也在筹备新专辑,刘昊也得在一旁帮衬着录歌,所以两个人基本上见不到面,刘昊现在特别怀念手机时代,哪怕是有个BP机也好啊,可现在香江那边倒是开始流行传呼了,而且他和黄今富开的公司已经将BP机销往美国和英国市场,传呼台更是遍布香江、澳门。
有也正式进入内地的计划,但现在嘛……肯定不行,尤其是通讯,那是要受控制的,只能徐徐图之,而且内地的相关通讯条件也不完善,现在进入就等着赔吧。
到了二月下午,太阳出来,天气渐暖,冰雪也逐渐融化,寒冷的冬季也成了过去式。
自由市场刚刚开市不久,刘昊今天没什么事,在出去锻炼的时候,就顺便逛了一圈……当然,这里的菜他是瞧不上的,空间里的菜现在品种齐全,就连一些家禽家畜都已经品种齐全,完全可以供应开店了。这也是他支持何雨柱、娄晓娥夫妻从事餐饮业的底气。
菜农们比他来得要早,装着新鲜蔬菜的筐一个一个的排列在路边,现在是初春季节,菜式不多,只有大白菜和萝卜,但不需要副食本之类的限量供应,这说明市场确实发生变化了,虽然很轻微,但也让人开心——市场经济的雏形往往就是从小处开始的。
皇城根下的农民那也是农民,并不比其它地方的农民优越多少……缝着补丁的夹袄,枯黄的皮肤,但一个个却是精神头儿十足,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期待,认真而仔细地数着手里那一叠面额不等的毛票。
有人说,农村重男轻女是因为要传宗接代,是封.建.迷.信,其实这是不正确的……至少这个认识是片面的。
农村是什么样的生活?
面朝黄土背朝天劳动强度是很高的,虽然早已经强调男女各占半边天,但在某些领域中,女人在力气上有着天然的劣势,而现在的农村那的是要靠力气吃饭,女人真的就不如男人,哪怕是喜欢女孩,那也是盼着生男孩。
唉,难啊,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有的人一出世就命中注定要背负一生沉重包袱。
把徐静平的新歌单曲录制完毕之后,也快开学了,徐静理老师结束补习,托词要提前去学校准备开学事宜而到了刘昊这儿。
她刚刚放下行李箱,刘昊就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兴奋地转了一圈:“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夜猫子进宅了!”
“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
徐静理不停的拍着刘昊的肩膀,气不得笑不得地道:“赶紧把我放下来,像什么样子,门开着呢。”
回手将门关上,刘昊立即给冲上参茶,然后拿出两碟点心:“先垫吧垫吧。”
徐静理很喜欢这种感觉,女人很容易被这些温暖细腻的细节所感动。
“我那两个表妹的基础不太好,担心她们跟不上京城的高中进度,所以突击给她们补课。”徐静理说道。
“你们双方这都很辛苦呢。”刘昊说道。
他看过太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徐静理笑道:“还好,春芬和丽霞都挺愿意学习的,本来我妈想把老三也带进城,可那个贺倔头就是不肯,好好的孩子都让他给耽搁了。”
她对那个亲生父亲殊无敬意,但对前面两个妹妹还算喜欢,毕竟两个人都知道上进,作为学霸的徐静理对于肯上进的人总是持赞赏态度的,至于说结果……那是跟天赋和运气相关的。
人之患,好为人师。
作为男朋友,当然要给于奖励,见徐静理吃了点心喝了茶之后,刘昊直接就把她扑腾到了床上。
在进行完一番不可描述的运动之后,两个人悠闲地躺在床上。
“你和静平以后要是出门,最好是跟我一起,至少也不可能一、两个人出去。”
徐静理疑惑地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行,有什么问题吗?”
刘昊说道:“你这次回来没发现?现在躲墙角抽烟,闲逛的小流氓越来越多了吗?可没一个好东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没事少出校门,有事就通知我,我陪你去。以后休息了,我去接你……嗯,明天办事处那三辆车不是可以提回来了吗?那辆蓝鸟你来开,面包车给徐姨使用。”
听刘昊这样说,徐静理也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到是想起来了,在我回来的时候,听说铁帽子胡同那边有一个小姑娘在年前出了事,具体的倒是不太清楚,听说他们没等过年就搬家了……哎哟,现在想想,今后出门真的要小心了。”
刘昊怕真吓着徐静理,连忙安抚道:“没事,有我呢,听我的就成。”
徐静理白了他一眼:“逗你玩儿呢,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普通的壮汉没有三、五人休想打得过我,而且我从香江带回来的电击器也够那些胡同串子喝一壶的。”
刘昊摸了摸鼻子……倒是忘了自家媳妇和小姨子都不是善茬子。
开学没几天,肖刚就约了来京城的水自流出来一起吃饭,地点在老莫西餐馆。
刘昊也是第一次来老莫西餐馆,其实这里的西餐不见得有多好,主要是这种环境氛围,够得上.逼.格,因而也吸引了不少人。
“昊哥,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水自流一见到刘昊,恭敬得不得了。
水自流一直不知道骆士宾是怎么得罪了人,但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没跟骆士宾一起栽进去,不是自己有多能耐,而是人家讲江湖规矩,冤有头债有主。
在被送去香江之后,虽然生活看似优握,但总像是背着一道无形的枷锁似的,让他有一种窒息感。
但在他心里,更多的是不甘……这个时候的水自流虽然受到了挫折,但锐气不减,还有些冒险精神,不像后来失了锐气,居然沦落到看骆士宾眼色行事的地步。
他在腾龙的基层干了一个小头头,时间稍长,基本上也明白了一些动作,便开始特色供应商……其实腾龙方面也没有反对,市场竞争嘛,谁都可以入,那就看谁的商品更有竞争力,水自流虽然有自己的盘算,但他也不敢做有损于腾龙的事情,而他之前在中英街那边也有自己的人脉,几个月下来,居然也颇具规模了,这才下定决心要自己干。
但水自流很清楚,想要真的自主,骆士宾的对头是他不可逾越的一道坎,所以他也一直想把这件事情彻底了解,所以肖刚一约他,他就立即赶来京城了……知道对方是来自京城,水自流几乎就没有什么想法了,他甚至暗自祈祷自己的老友也老老实实把牢底坐穿吧……在京城混的人,能没有点儿底子吗?
“水哥,久仰了。”刘昊也客气,事实是,他对水自流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这不是说水自流就是好人,刘昊都不敢说自己是坏人。
酒过三巡,肖刚自然是提起生意上的事情,水自流也是光棍,几乎答应了肖刚的全部条件,但他只是问了一件事情——什么时候骆士宾的事情完事?
“足迹不踏入北方,通讯不进入北方,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刘昊说道。
水自流多聪明啊,骆士宾本身家里没什么人了,如果要说有联系而且值得人家威逼的,可能……不,肯定是郑娟的那个孩子啊。
“竟然是这个?”他有些难以置信。
“就是这个。”刘昊微笑着看他。
水自流现在当然是不明白,骆士宾在上次坐牢的时候,因为打架永远的失去了生育能力,否则他也不会打郑娟儿子的主意。
明不明白不重要,关键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顿饭从下晚直吃到天黑,才各自回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