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周蓉无情,可刘昊不这样认为。
周蓉可以说是周家一个最懂感情的人了,只不过在感情之外,她也是一个自我到了极致的人。
为了爱情,她可以去一个最偏僻的地方,嫁给一个年纪大了很多的男人, 过着最艰苦的日子;为了实践自己的理想,她可以跋山涉水去动员那些乡民让孩子们上学,让女孩子们也有得到教育的机会。
有人说,她对女儿不好,所以女儿后来跟她不亲,这是报应。
刘昊可不这么觉得,不能说那些人偏执,但肯定是要么没当过爹妈,要么没过过苦日子。
谁都知道, 一家人团圆在一起,才是幸福一家人,而作为儿女来说,抛弃似乎就是最大的原罪,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开脱,那是不是这样呢?
首先要说的就是生活条件,后世的黔省是什么样不太清楚,七十年代的黔省……尤其是乡下,真的是一言难尽。不说别的,能够在那样一个地方,坚持自己的理想并且践行自己的理想,周蓉这个人就让人觉得很了不起。
把孩子养在那里,冯化成本人有政.治问题,上工的时候恐怕连上厕所都有人掐秒(笑), 则周蓉当老师, 照看孩子恐怕也是粗枝大叶,再加上黔省那地方穷得都杀狗吃肉了, 为儿女着想,给送回老家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有人说,没有抚养条件就不养了,养了就要跪着也得养到底。那举一个有些抬杠的例子,很多革命前辈在战争年间生育了孩子,或者是放在老乡家里寄养,或者放在保育院,为啥不带上阵地?不是他们不爱孩子,则是他们心中有大爱。
周蓉当然不能跟革命先辈相比,她也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没革命先辈那么高尚,但她也想践行自己的理想……如果她失败了,或许可以指责她,但她成功了!
说得太多可能就有点儿水字数了,但周蓉和玥玥母女间的关系,在她们那一代人中,只是一个缩影,这还是比较幸福的呢。
……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刘昊充满感情地来了一句,顿时有了一种震惊四座的感觉,刚刚还说说笑笑的酒桌, 立即变得一片静谧,每个人都陷入到了一种奇怪的氛围当中。
众人聚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说起周秉昆的姐父是个诗人的事情,乔春燕就问刘昊会不会做诗,而曹德宝不知道怎么看出刘昊似乎不太待见他,就故意将他的军……今天刘昊也是喝了两杯,反正已经成了文抄公,再抄几首诗似乎也没什么,嗯,是这样。
“这就完了?我……”
好一会儿,曹德宝第一个开口,却被乔春燕给怼了回去:“你闭嘴吧!”
她也不看自家老公急哧白脸的样子,举着杯道:“昊子,姐敬你一杯,姐学的少,说不出哪儿好,但就是有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又觉得特别美好的感觉,比平常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些狗屁诗都好,你还小,少喝点儿,姐干了!”
说完,她一饮而尽!
乔春燕这个人,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可惜,先是仕途上遇到挫折,然后经济上又受到打击,后来一蹶不振,目光也变得越来越短浅。
“燕姐,就凭你这番话,我给你个发财的机会。”刘昊说道。
“啥?”
乔春燕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又有些期待,“你说说看,姐成天就想着发财了。”
“姐,不跟你说笑话。”
刘昊认真地说道:“要是跟你说发急财,那抢银行是最快的手段,可这个主意我不能给你们出,你们将来的财运,有一部分就在光字片上。”
“切!”
这一下,男人们还没出声呢,女人们先表示出不屑来了。
“昊子,你说说看,这里有什么说道?”吕川问道。
“去年,发生的大事情是什么就不用说了。你们说说,下一步会做什么?”刘昊故作深沉地问道。
“评反?”曹德宝试探着问道。
“别猜了,昊子你说。”乔春燕这个时候,还是没失年轻人的锐气,那是真的虎,呵斥老公就跟呵斥儿子一样,一点儿也不客气。
“国富民强,这就是目标。”
刘昊不敢多说政策性的东西,只是以一种老百姓之间的大实话来说明他的看法:“说直白点就,城市要发展经济,老百姓要过上好日子,像光字片这种地方,迟早要被改造,只不过要在什么时候改造,那就得看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得如何了,所以想要发这笔财的人,得耐得住寂寞了。”
这些自号‘六小君子’的家伙,大部分还都是不错的。刘昊也是喜欢这些人物,才顺路多套一份儿交情,固然有为以后铺路的意思,但从目前来说,将来用不用得上还难说,但交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虽然刘昊年龄小,但在周秉昆他们的心中,那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而且还是在皇城根长大的,刚才所说的,都说进他们的心里去了。
看着聚会要结束了,吕川忽然问道:“昊子,你之前念的诗就那两句吗?”
“是。”刘昊点点头。
“诗的名字是什么?”吕川继续问道。
“一代人。”刘昊答道。
“好!这名字太贴切了!虽然是‘一代人,’但内容又指向了两代人——既是对上一辈的总结和反思,又是对下一代的呼唤和定位!”
吕川轻轻一拍桌子,举起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17岁,搁后世最多也就是喝点儿啤酒,但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在东北,喝点白酒真的不算什么,当然,也不是提倡喝,要不这些人在喝的时候都让刘昊随意呢。
“昊子,你这是要去老太太那儿看一看?”等送走众人之后,周秉昆问道。
“嫂子,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情。”刘昊说道。
“啊?”郑娟有些意外。走过来之后,还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周秉昆,不知道刘昊会有什么事情跟她说。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曾经在青云观跟一位道长学过艺嘛。”刘昊说道。
“是,你是说过。”周秉昆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