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清亮而带有几分稚气的歌声在酒吧中响起来的时候,一扫酒吧中的原有的或暧昧、或颓废的气息,就像是一股清泉流入干涸已久的心田。
不关年龄,随着一幅校园课堂上的图画在脑海中展开,每个客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歌声唤起了他们对童年的记忆,不管是枯燥的教学、无奈的心情、充满童稚的梦想, 还是青涩的爱情,在经过岁月的洗涤后,再一次审视已经逝去的童年,却是完完全全的美好!
哗……
当音符缓缓消散之后,掌声蓦然响起,酒吧里的客人虽然不是很多,但座位基本上都坐满了,声势还是不少的。
虽然肥朱的初衷只是有人能够填补这个时间段的空白,却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酒吧里打赏小费,给服务员是直接塞小费,但给歌手的,基本上就是买花,就跟旧时上海滩的陪舞小姐卖舞票的道理一样。
当然,有些人会请歌手陪酒、陪聊甚至陪着一起不可描述,但通常这种事情,酒吧方面不提倡也不反对,就看歌手本人的选择了,基本上能够在街面上开酒吧或者夜总会的人,身后都是有人罩着的,真正敢在这类场所闹事的,要么是二楞子,要么就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阿昊,再来一曲怎么样?救场如救火,你只唱一首这时间依然是打不开点儿啊。”肥朱在刘昊下台后,又找了过来。
“先把第一首歌的钱拿来。”珍妮说道。
“你这丫头……”
肥朱被她气得那根短粗的手指头都哆嗦了,最后气道:“看在阿昊的面子上, 你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塞在刘昊的手里:“阿昊,好好唱,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老板。”刘昊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张100元的港币。
珍妮给刘昊争取来的薪水是一首歌10元,剩下的90元钱应该是打赏的分成钱——这些打赏的花束是可以反复利用的,也就是说,不仅是成本低而且利润也是越来越高。
人们对于熟悉的面孔,往往会感到麻木,但一个少年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却是会引起一些人的好奇,而一首从未听过、且引人入胜的新歌,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很多人都会觉得今天晚上没有白来,这与歌者是不是明星没有绝对的关系。
刘昊知道自己唱歌不难听,尤其是跟董勃阳学习后,那可不仅仅是学习弹琴,同时也在学习声乐方面的知识,再加上外貌、天赋、词曲的加成,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就是年龄小了一些。
不过那也没什么,上舞台表演不分年龄,这比上黑市稳妥多了。
“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平淡中略带凄婉的旋律响起,客人们不由得被歌词和音乐带动,审视自己的生活,体会岁月的沧桑……一些女客人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泪目。
在唱第二节的时候,刘昊干脆清唱,将吉他放下之后,开始一边唱一边比划手语,虽然没有音乐,但却更加的深入人心……
“我靠!”
就在刘昊倾情演唱的时候,几个一看就不像善类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分别找上了老板肥朱和几个伙计,随即各自换上了伙计的衣服,肥朱一脸晦气地示意伙计们不要声张,然后只留下一个真正的伙计看场……虽然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却无法隐瞒刘昊的感知。
就在这时,又有六、七个人进来,其中位于中间的两个人都各自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装的什么刘昊不知道,但其中一个拎箱子的他可是有记忆的——就是小庄要杀的目标!
这些人并没有在大堂中多耽搁,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包厢……这个小插曲,除了刘昊之外,没有其他人注意。
哗~
歌曲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刘昊的怀里和身旁又多了许多花束,因为真正的伙计都被更换了,那些假伙计一点儿眼力见没有,刘昊只好自己将花束捧到一旁摆好。
“不错,明天继续。”肥朱将第二张百元钞票塞在刘昊的手里,然后向珍妮说道:“珍妮,上场了。”
说完,这家伙就急吼吼的去后面了。
看来这家伙是预知到会有危险提前溜了,至于说珍妮……刘昊觉得有他在这里,完全可以不必担心她出事情,除非来这里开火的是一支部队。
通往包房的通道尽头就是卫生间,刘昊在珍妮开口唱歌的时候就开始向通道那边移动……果然,酒吧大门再一次开启的时候,小庄出现了,刘昊毫不迟疑地进入卫生间,但他并没有将卫生间的房门完全关上,而是留下了一道门缝,然后施展出【神识感知】技能,将周围的一切都纳入他的感知范围当中。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刘昊仿佛能够看到小庄以不输于小马哥的优雅步伐进入通道,在一个包间门前停下。
这就要开始了!
刘昊心里有些紧张,感觉着就像是自己要主导即将发生的事情似的。
砰!
随着包厢门打开,枪声乍起……刚才还歌声悠扬的酒吧刹那间枪声就如炒豆子般的响了起来。
“所有人立即离开,小心踩踏!”
肥朱还是挺仗义的,自己开溜前,大嗓门喊了一嗓子……其实不用他喊,那些客人们早就做鸟兽散了。
香江这两年虽然治安在往好里发展,但大街上一群人对砍的场面并非少见,枪声更是信号,这些人跑得比兔子都快,有那酒鬼甚至还不忘拎起桌子上的酒瓶子一起闪人。
“阿昊!阿昊!”
珍妮往外跑了两步,可是没看到刘昊,她又跑了回来发了疯似的大喊着刘昊的名字。
这个时候,包厢里的枪声已经平息下来了,刘昊听着小庄从包厢里出来,身形蓦然从卫生间消失……下一刻已经是在那包厢之中了。
包厢里也是一片混乱,桌翻椅倒,六、七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之中,地上散落了很多零散的钞票。
刘昊的目光只是一掠而过,他很快看到了其中一只装满了钞票的箱子,另一只箱子也是打开的,里面装的应该是传说中的白.面。
他心中一动,迅速地将两只箱子和地上的几支手枪都收入空间,身形再次从原地消失,出现在珍妮的身后,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而就在这个,小庄也冲了过来,双方一照面,他的枪自然而然指向了珍妮和刘昊。
“庄哥,是我。”他连忙喊道。
虽然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硬杠子弹真的不行。
小庄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讶,但他枪口一转,向另一个方位疾射,而与此同时,刘昊再次施展出【空间跳跃】,这一次他跳跃的距离很近,以至于近到即便看到他的动作,也只会以为他的跳跃动作快,除非是有人跟拍。
小庄这个时候已经发现了另外一个枪手,他刚要掩护刘昊和珍妮,却发现他们已经躲到了另一边,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抬手疾射,和其他枪手射了起来。
“我们走。”
刘昊拉起珍妮,没有走前门,而是冲向酒吧的后面。
就在他们二人从酒吧后门冲出去的时候,前面的枪声也停息了,远处也传来警笛的声音。
“阿昊,你没事吧?”珍妮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姐,你呢?”刘昊这会儿把‘姐’前面的两个字头自然而然地去掉了。
“我也没事。”珍妮显然听出来了,刚刚还是一脸的惊吓,现在立即变得笑靥如花。
“珍妮,你也出来了。”
肥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老板,你没事吧?”珍妮关切地问道,看来关系挺好。
“还好我跑得快,希望那些客人都跑出去了。”
肥朱哭丧着脸:“珍妮,这几天就不要来了,也不知道里面毁成什么样子。”
“节哀顺变吧。老板,我先回去了。”珍妮说道。
“走吧,走吧,我是走不了,要不我也跑了。”肥朱没敢走后门,天晓得里面有没有未死的给他来一枪,他从后面的街道绕到前面。
“快走,等警察来了就太麻烦了。”
珍妮带着刘昊直接回家……刘昊知道,这是因为他没有身份,一旦遇到警察查问,恐怕是蒙不过去。
数名巡警最先赶到,虽然枪声已经停了,但他们还是如临大敌一般,进入半天之后才出来告诉已经控制现场了。
吱~
一辆灰色的警车呼啸而来,一个急刹车在酒吧前停了下来,两名便衣从车上走了下来。
“李SIR,曾爷,你们来了。”一名军装警察迎了上来。
“现场什么情况?”李鹰问道。
“现场中枪的一共十二人,无一生还,杀手已经离开了,老板还没有找到……”
“我来了,SIR,我是酒吧的老板。”肥朱小跑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