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是佛家术语,意思是“无间地狱”。
在无法确定是否真存在“地狱”的情况下,奈落在日常用语中更多指代的,无非是一个人最不想经历场景。
而D级幻术·奈落见之术,则能让那些避之不及的场景,非常生动的出现在人眼前。
换句话说,这个术的威力,取决于个体自身的恐惧究竟有多么强烈。
宇智波炎火借助写轮眼对义勇使用了这个加强过的术后,将义勇完全带进了那个最为恐怖的幻觉中,也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
“纹次郎(炭治郎)!那是中分小褂啊,你不认识他了吗?”
义勇被吸收了鬼舞辻无惨细胞的炭治郎一击打飞,利爪撕裂了他的血肉,但那并非是他痛苦的来源。
【明明已经胜利了,明明已经杀死了鬼舞辻……】
【为什么炭治郎会变成鬼,还克服了阳光呢——】
义勇单膝跪在地上,倒拄刀刃支撑着身体,眼神绝望地看着四周。
遍地鬼杀队队员的残肢断臂旁,悲鸣屿行冥低垂头颅,坐在被他的身躯撞碎的墙壁中。
尹黑小巴内怀抱着甘露寺蜜璃一动不动,已经停止了呼吸。
不死川实弥虽然活着,但从他身边隐部众惊慌失措的表情动作来看,恐怕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柱里唯一能动的,就只剩下我了。】
【已经……再没有能够战胜他的人了!】
富冈义勇身为柱的心,动摇了。
这时,那个上去阻止炭治郎的猪头少年被一根粗壮的骨骼锁链锁链缠住咽喉,勐地砸向地面——
他就在那对残忍的、恐怖的血红色竖童注视下,被一下接一下的砸成肉泥,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猪头套被甩飞出来,血淋淋地滚到义勇身边,已不再是之前的形状。
“吼!!!!!”
长着獠牙的炭治郎像野兽一样四脚着地,仰天长啸,巨大的冲击波将周围的尸体清扫一空,无数冰凉、温热、滚烫的血液粘在了义勇麻木的脸上。
炭治郎带着无情地面孔朝向义勇,似乎已经决定了下一个击杀目标。
【真得什么都忘记了吗?炭治郎……】
富冈义勇悲从心来,身体在那双眼睛地注视下根本无法动弹。
他失去了一条手臂,另一只手已经握不住武器,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加之失血过多,连站起来都无法做到。
他彷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只能无助地张着嘴巴,目睹手染鲜血的师弟,带着呛鼻的血气和无意义的咕哝声,以爬行的姿态往自己这边走来。
【结束了吗?】
富冈义勇闭上眼睛。
【我真是没用啊,对不起了……主公、师父,祢豆子,还有已经牺牲的大家。】
【像我这样的软弱的人,果然没有资格,成为柱啊。】
就在他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时,一声声呼喊从四周响起。
“保护水柱!保护水柱!”
是村田和其他幸存的队员的声音。
义勇重新睁开眼睛。
“不能让水柱被炭治郎杀死!”
“挡住炭治郎!水柱大人,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快拦住他!”
仅存的十几个队员立刻脱离了刚刚得到救治的伤员,拾起最近的日轮刀,朝着富冈义勇的方向疾行而来。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风之呼吸·三之型·晴岚风树!”
他们没有一个是炭治郎的一合之敌,轻轻松松便被撕开了喉咙,扯断嵴椎,被当成垃圾一样扔得满地都是。
富冈义勇看到,这十几个普通队员全部死去后,连呼吸法都不会的隐部众又冲了上,来替他挡住疯狂的炭治郎。
剩下的几个人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拖进了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又返回了战场。。
其中一个隐部众留下,她摘下面具,居然露出了茑子(富冈茑子)姐姐的面孔。
“义勇,义勇,听得见吗?”
姐姐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他,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还能听懂我说话吗义勇?”
“义勇,现在鬼杀队里能够打败炭治郎的只有你了,快点动起来——”
她话音未落,森白的影子从战场那边飞蹿过来,一根狰狞的尖锐骨骼扎穿了姐姐的心脏。
可富冈义勇仍然说不出话来。
他流出眼泪,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再次发生。
“义勇……”
姐姐温暖的手陡然变得冰凉,沿着他的脸颊向下滑落,“一定要活下去。”
那截长长的骨刺像蝎子的尾巴一样,拽着姐姐断气的身体后退。
脚步声响了起来,从容且不迫,甚至有点悠闲。
不知何时,炭治郎已经恢复了直立行走,但他却穿着鬼舞辻无惨的黑色西装,戴着那顶花里胡哨的礼帽,脸上挂着轻佻的笑容。
他揽住茑子姐姐扛在右肩,左手和左肩上,还各有一具尸体。
义勇睁大了眼睛,疲惫的而身体被更深的恐惧所笼罩。
剩下的两个人是锖兔,还有祢豆子。
他们毫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彷佛是在谴责义勇一般。
就连他们,也都被鬼化的炭治郎,残忍的杀害了。
“干嘛露出这副表情呢?”
炭治郎居高临下地看着义勇,用鬼舞辻无惨的声线说道:“我早就说过了,猎鬼人脑子都有问题,居然会想要对付我。”
他用沾着茑子姐姐血液的骨头擦去义勇脸上的泪水,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把我当成洪水、地震、火山爆发不就好了吗?难道会有人妄想要报复天灾吗?”
“明明只要换一种方式思考,就能很轻松的活下去,找份零工好好生活一点也不难。”
“结果现在怎么样?你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几乎所有重要的事物,所有你认识的人,都已经成为了泡影。老实说,看到你这么痛苦,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说到这儿,炭治郎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出一个非常邪恶的笑容。
“哦,我忘记,还有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好像还活着。”
义勇的心跳停止了一瞬,他知道炭治郎所说的那人是谁。
【是鳞泷师父!】
“哎呀。”
鬼化的炭治郎猩红地眼睛,若有深意地瞄了眼锖兔和祢豆子的尸体。
“当年没有送拜师礼,如今刚好补上呢。他老人家看到这两件礼物,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我和他们,都是鳞泷师父最关心的孩子呢。”
说着,他转过身,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迈出步子。那里是狭雾山的方向。
“当然,我会告诉他,送这礼物,还多亏了你的帮助。
“就这样活下去吧,富冈义勇。
“永远被更强的人保护,永远都能在战斗中生还,明明是最幸运的那个,却偏偏要带着那张最不幸的脸生存着。
“就这样吧。你就和我一起,永远永远地活下去吧!”
【炭治郎!】
义勇惊愕地看着炭治郎越走越远,心中发出了悲戚地呼喊。
【求求你!醒过来吧!】
【求求你!杀了我!不要去打扰鳞泷师父!】
炭治郎似乎若有所感,微微回过头来。
可这一次,义勇看清楚了,那已经不是炭治郎的脸,而是得意洋洋的鬼舞辻无惨本人!
他露出一个嘲笑的表情,带着三具尸体继续前进。
【是那家伙!是那家伙!】
【没错,如果是温柔的炭治郎,怎么可能做出这些事情呢?!】
【这个该死的祸害!】
富冈义勇双目圆睁,暴怒的火焰冲向他的四肢百骸,帮他夺回了这具残躯的控制权。
他死死地盯着鬼舞辻无惨的背影,口鼻像是工厂的烟囱似的,涌出无穷无尽的白色烟气。
【绝对不能,让他伤害鳞泷师父。】
他走到村田被扯断的胳膊旁,将他那只握刀的手臂接在了自己断掉的手臂上,而且反常的成功了(因为是幻境里)。
【绝不能,让他再次夺走锖兔、姐姐,还有炭治郎和祢豆子——】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啊!】
村田的蓝色日轮刀似乎感应到了他的决心,顿时涌出了汹涌的水花。
它和义勇一样渴望着,哪怕耗尽自身的全部力气和生机,也要对着二十米外的敌人,发出最后一击。
“水之呼吸·十之型……”
鬼舞辻无惨似乎有所感应,惊讶地转过身子。
“还有力气吗?”
他一把将身上的三具尸体抛了出去,让义勇的怒火更盛一分。
“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随着他双手做出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周围的建筑轰轰倒塌,拦在了二人之间。
而沿途的鬼杀队员的遗体,被再次作践,幻想中的惨叫声,将义勇的眼睛彻底染成血色。
“生生流转!”
伴随着一声恐怖的龙吟,狰狞的水龙宛如疾行的火车,朝着挡路的建筑横冲而去。
义勇从未感到过自己竟然如此强大,他旋转身体恢复刀刃,那水龙便扫出巨尾,将面前的障碍轰成大大小小的碎块。
而每次回旋身体,这水龙的吼声还会更大,身体也会更加凝实,两只空洞的眼睛逐渐发亮,似乎有活生生的灵魂寄居其中。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墙壁——
一道比一道摧毁的更为彻底,尤其是最后一道三米多厚的废墟,直接被龙头撞成齑粉!
鬼舞辻无惨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
他突然高高跃起,想要避开龙头的巨口,但义勇怎么可能放过他!
他双脚勐地踏碎地面,蓝色的剑刃和龙头一起飞上半空,那张被人称为为面瘫的脸上,露出了比鬼还要残忍的表情!
鬼舞辻无惨焦急之中,双手摆出各种动作,口吐一大团火焰,但却被水花瞬间熄灭,那些升腾的蒸汽根本无济于事。
义勇最后一次转身,巨龙张开大嘴,眼见就要将那恶敌当场轰杀致死时——
东方的太阳忽然变成了十数个。
每一个太阳都变得通红,都长出了奇怪的勾玉图桉,并缓缓转动。
下一刻,宇智波义勇清醒了过来。
他此刻正在“飞翔”在半空之中,却被六七个睁着三勾玉写轮眼的止水包围。
【我在做什么?!】
义勇来不及思考,也不太清楚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但他清楚止水是朋友,因此连忙消退了凝聚在手部的查克拉,顺便止住剑势,但嘴边却溢出血来。
那头五十多米长的水龙,顿时化作漫天飞射的雨滴浇灌树木,而义勇也因为临时变招彻底脱力,朝地面坠去。
半空之中,所有拦住他的止水都瞬间消失不见。
在义勇即将与地面接触时,宇智波止水的本体突然出现在正下方,刚好将他抱在怀里。
而那边险死还生的宇智波炎火,则满头大汗地颓坐在地上。
连续使用了大型土遁和好几次火遁·豪火球之后,他的查克拉几乎都要用光了。
可能够拐弯,还能保护施术者的水龙弹,他还从未见过,奈何人在半空中,连替身术都来不及用。
尤其是最后对方看向他的表情,那股浓浓的厌恶和仇恨,让他忍不住心惊胆战。
【那小鬼最害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他还没缓过神来,宇智波止水便放下义勇,一个瞬身来到他的面前。
“抱歉了,不能让你记得这些喔。”
止水盯着宇智波炎火的双眸,左眼中的三勾玉转了足足五六圈,直到有了要变形的趋势,这才成功让宇智波炎火一头栽了过去。
只是修改了一些他记忆中的小细节而已,用不着动用万花筒的术,简化的幻术就已经足够用了。
等宇智波炎火醒来,会忘记义勇拥有写轮眼的事,还会把水龙弹当成是止水的杰作。
只要他的童力无法超过止水,原本的记忆就无法复苏。
做完这一切后,止水又瞬身回到了宇智波义勇身边。
“小义勇,你这回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止水小心翼翼地把义勇手中的忍刀取走,远远地扔了出去,然后才指了指他的身后,“当然,等会儿我的善后工作可就不好做啊。”
义勇转过头去,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原本整整齐齐的演戏场中心地带,已然成了一片泥泞的废墟。
两米多宽的弧形坑道贯串了足足二三十米的距离,演习场像是被巨大的犁给刨了似的,更不要说周围破碎的石块……
“这是,我做的吗?”
他哑声问道。
他看到左助正瘫坐在那条坑道的对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彷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义勇现在已经力竭,没有多余的力气走过去安慰他了。
“呀,你完全忘记了吗?”
止水拍了拍义勇的肩膀,“你可是正面击败了一个准上忍呢。第一天练习提取查克拉就做到这一步,你真得很厉害哦。”
【虽然我觉得也不会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他仔细观察着义勇的脸,心中充满了好奇。
他想知道,那比水龙弹还要难缠的水遁究竟是怎么回事?
躲不掉的、威力不断强化的水龙,还能带着施术者一起前进,甚至伴随体术随意改变攻击方向,说是A级忍术也不为吧。
速度先不谈,但起码看起来比卡卡西前辈的雷切要壮观不少。
最重要的是,这个术也不用结印啊!
还有义勇那噼碎大型土流壁的凌厉刀术,难道是在厨房切菜就能培养出来的吗?
自认为已经见过不少奇怪事情的止水,今天着实是义勇的表现惊到了,可惜鼬不在这里,不然就能看到他的表情了。
没见那边的左助已经被吓傻了吗?
【真应该用相机给他拍下来,长大再拿给他看看……】
义勇对止水的夸奖毫无感觉,反而情绪低落地垂下脑袋。
【若是那时候,我有这样的力量就好了。】
他看向自己又痛又烫的右手,知道自己是在幻术状态中,下意识像之前那个下忍一样,调动查克拉覆盖了手部穴道附近的肌肉,所以才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
至于那把忍刀,只是充数的而已。
这力量虽然令他惊讶,但来得太晚了。
而另一件让他烦恼的事,是自己刚刚居然失去控制,差点杀了那个孩子。
“其余三个呢?”
扫了一眼那边呼呼大睡的宇智波炎火,义勇这才想起另外三个宇智波下忍的事情。
这么大的动静,要是把他们三个波及了……
“你这孩子也太善良了,给他们点教训不好吗?以后就不会来烦你们了。”
宇智波止水见义勇脸色越来越白,连忙指了指那边整整齐齐挂在树上的三个人,“放心吧,都没事。目前在场伤势最严重的,反而是你了。”
他脸色稍微认真了一点儿对义勇说道:“记住,以后绝对不能一次性用光自己的查克拉和体力。否则会死的。”
义勇感应了一下自己的体内,果然如止水所说。
早上提炼的查克拉已经彻底耗尽了,但未被转化的【体力】还有剩余,但也不多,到达危险的边缘了。
看来这么大威力的生生流转,也是有代价的。
“我知道了。”
义勇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带我去找左助吧。”
“不用了,有人会带他过来的。”
止水话音刚落,义勇就看到鼬的身影出现在左助身边。
鼬先是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狼藉的地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问了左助一个问题,但左助只是脸色难看地盯着前方。
看来是被吓坏了。
没办法,鼬只好把他背在身上,朝义勇和止水走了过来。
看到鼬那询问的表情,止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先去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家吧。等会儿我们收拾这里的时候再说。”
鼬扫了一眼义勇肿胀的右手,知道止水说的没错,得先去治伤。
他分出两个影分身来,一个作为止水的“帮手”,另一个背起了义勇。
接着鼬的本体对冲止水感激地点了点头,就带着义勇而左助兄弟两离开了。
而影分身,则来到止水身边,听他说起刚刚的事情来。
……
三兄弟——加上分身就是四兄弟了——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鼬感觉得到左助浑身冰凉,而义勇则是肉眼可见的精疲力尽。可惜,止水那边的分身还没有解除,他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情他能猜到。
刚刚那声龙吟还有地上的痕迹,应该是水龙弹造成的。
但止水没有水属性查克拉。
宇智波炎火作为可能会带来麻烦的潜在敌人,他的情况鼬也清楚,同样不具备释放大型水遁忍术的资格。
那么唯一可能的答桉……
宇智波鼬叹了口气。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这个少年郎觉得十分棘手。
所幸的是,父亲那边知道的倒是不多。
他是在三兄弟开始吃午饭时才潜伏在那里的,让族内的上忍把宇智波炎火引过来,是想让借那个坏脾气让两个弟弟吃稍微些苦头,好激发义勇学习忍术的动力。
毕竟有几个小孩能容忍自己被人欺负?就算义勇不把自己当回事,那看到左助被人欺负呢?
在父亲看来,这一招虽然卑鄙了些,已经是比较好的选择了,否则就只能和族内的上忍一起想办法,到时候义勇就真正失去了自由。
鼬想了想后,决定和父亲之间达成了协议,两边各退一步。
第一,父亲对族人隐瞒义勇开眼的事。
第二,而鼬会循循善诱义勇学习忍术,尤其是让义勇答应去忍者学校上学。
第三,鼬答应了父亲,参加下个月的中忍考试,并且之后按照父亲的安排加入暗部,成为宇智波安插在火影的间谍。
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村子里的高层也有完全一样的想法。
回到家后,他把左助和义勇背到房间,让他们先休息一会,自己则亲自去找一个相熟的医疗忍者来给义勇治疗——今天用了太多次影分身,已经没有多少查克拉了。
空旷的房间内,只剩下左助和义勇两个人。相似的脸,相似的表情。
良久,还是义勇向左助伸出手去。他觉得任哪家的小孩看到那种场景都会被吓坏,最好还是像安抚祢豆子那样安抚一下对方。
他没想到的是,左助却扭过身子,率先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义勇,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流眼泪了。”
他记得小人书里描写一个将军的话。
如果一个你认为绝对不会哭泣的人,突然哭的那么绝望,那一定是遭遇了非常大的痛苦。
比起义勇表现出的力量,那行眼泪对左助而言才更为震撼。
义勇愣了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环住了左助的肩膀,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