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大地百姓流离失所,狼烟四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在五万多高奸部队红着眼睛发疯般的进攻下,交州大地彻底于沦陷于金军铁蹄之下!
金军只用九天就彻底攻陷整个交州道,于八月开头,如黄蜂般向着庆尚道蜂蛹而至!
因为之前的金军在交州道的恶行,早就传遍庆尚道东西南北。
这会金军南来,庆尚道北部守军皆望风而降,整个庆尚道北部如同真空地带一样,任金军铁骑驰骋横行!
东路金军一路所下,庆尚道高丽军要么是望风而降,要么是闻风丧胆而逃!
从交州道传来的惨状让庆尚道闻风丧胆,不敢掠金军锋芒!
金军就这般不用四五日,不费一兵一卒,全取庆尚道北部!
金军南下兵马一路南下,不止没有少,反而是越打越多!
金东路军队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等抵达庆尚道南部时,金军东路兵马已经超过七万人!
两千金军驱赶着七万多高奸部队一路向南打高丽人,何其荒谬不经矣!
等金军七万大军刚抵达庆尚道南部时,还未等金军做出行动,庆尚道按察使李铭文居然先一步率领四万大军易帜投降了!
李铭文的投降完全出乎金军意料,不过李铭文能投降,金军并不会推辞,反而欣喜接纳!
金军接纳李铭文投降,不止是看在李铭文麾下四万大军的份上,更是因为李铭文特殊的身份上,才欣喜接纳。
李铭文身为庆尚道按察使,是为一道最高疆臣,李铭文这种一道最高大员都能投降,那离其他人投降还远吗。
金军接纳李铭文投降,就是要千金买骨,让李铭文起个带头作用,打消其他人投金的心理障碍。
其他人看李铭文投降,在投金时就没了心里障碍,就会想着,李铭文这种一道大员都能投降,凭什么我不能投降。
一旦高丽军民怀有了这种心里作用,那离灭国还远吗。
况且李铭文是金军入侵高丽以来第一个投降的一道按察使,且是高丽投降金军官员中,地位最高者!
就凭这几点,金军也必须善待他,哪怕他手下无一兵一卒,他敢投降金军,金军就必须善待他,并把他捧的高高的!
有些人身上的政治地位,一举一动可以牵动整个天下大势!
高丽的道级按察使说是与后世的华夏的一省总督或巡抚相当。
但其实不然,华夏的省有多少个,而高丽的道却只有五个!
并且高丽现在每一道基本属于半割据状态下,一道按察使的政治地位完全不弱朝廷宰相。
这样的政治人物所投降金军,比六子弃东北,牵马执鞭投红所带来的影响力还要大!
李铭文投金给金军带来的影响力是好的,可给高丽带去的影响太恶劣,可谓严重打击高丽全国军民抗金士气。
李铭文一投金,在金军还未到之前,立刻广发号召高丽军民附金书,此书一出,金军一路南下,基本没遇到任何抵抗,整个庆尚道可谓传檄而定!
八月初七,金军与李铭文在咸安郡相见。
李铭文此人年有四十五三,肤白,无须,一身文人墨客气质。
浩然正气将他托付着不同凡响,任不明白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个读书人了,绝不会想他会是庆尚道按察使。
更不会想到如此忠义之貌会是个投敌叛国的小人!
或许叫伪君子更合适。
咸安城外,李铭文迎风站在庆尚道文武官员之前,微微眯着眼睛,目光看着北方的地平线。
不知过了多久,一骑快马踏着黄土而来,跃马至李铭文不远处,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李铭文身前跪禀道:“启禀按察使,金军以过长桥,三刻即至!”
李铭文随意挥手道:“告诉军民,打旗擂鼓筛锣,迎接天兵!”
“得令!”
李铭文命令下达,人群后方早就准备好的军民,立刻打起金旗,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在庆尚官民一至的欢迎下,地平线外终于出现一支气息暴虐,彪悍的军队。
金军如一条长龙般,盘旋在大地上,缓缓向咸安城移动靠近。
在最前方的金军抵达李铭文众人跟前,一声“止”字,旗帜挥舞,全军令行禁止,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尽显大军精锐!
李铭文在金军停定后,看着眼前杀气冲天的军队,心中微惧,面上却不动声色,向前走了两步,提袍就要下跪。
坐在马上的播户赤安抚了一下摇头晃脑的战马,看到李铭文就要下跪,哈哈一笑,翻身下马,过去扶住就要跪倒在地的李铭文,大笑道:“想必你就是庆尚道按察使李铭文吧?”
被播户赤扶着的李铭文,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和善的金将,微笑道:“在下不才,正是罪人李铭文。”
播户赤听到李铭文的自称,眼睛微微一眯,笑道:“不知李按察使何罪之有,为何自贬?”
李铭文听到播户赤的配合,立刻做出一幅自愧之态道:“罪人三罪矣!
一罪乱臣贼子欺君罔上,而不能诛之!”
说到着,李铭文向着西北方拱了拱手,继续道:“二罪天使来邦,既没能迎接,二没能护天使周全,遭奸逆暗害,还受逆贼蒙蔽双眼,不知事情真伪。
三罪上国大兵吊民伐罪,罪人没能助上国分毫,此时弃暗投明,以晚矣!”
“哈哈!”播户赤听后大方一笑:“本将以为何事,此等都是小事,已然揭过!
李按察使此番能当天下先弃暗投明,便是大功一件,何来罪人之说!
本将已经禀明大帅,大帅知李按察使来投,欣慰宽怀,特耀按察使为杨广道绿营提督,待禀明陛下,李按察使便可接到圣旨了!
以后你我同朝为官,便为同僚,还须守望相助啊!”
李铭文听到播户赤的话,面露喜色道:“大帅真以我为杨广道提督?”
播户赤笑道:“真话假不了!
只望李大人以后报效皇恩啊!”
李铭文听后,狂喜道:“请将军告知我,陛下现在何处?”
播户赤虽然疑惑,却还是道:“陛下现在应该还在辽东吧。”
李铭文听罢,立刻脱掉官服摘掉官帽,青衣赤发,面向北方跪拜道:“臣李铭文谢吾皇隆恩,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如此三次,李铭文才行完礼,起身后,看着播户赤怪异的眼光,不解道:“将军如此相视,可是刚才有行礼不当之处?”
播户赤摇了摇头,有些好笑道:“礼无失漏,只是本将见李大人这是剃发了?”
李铭文听到播户赤所说,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后脑的辫子,得意道:“前几天虱子多,头皮痒,就给剃了。
朝廷可有非旗人不得剃发之命?”
播户赤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朝廷从不强求,随意。”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进城,以准备宴席等待诸位同僚入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