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郎,咱们兄弟,我就不说‘谢’字了。”
玉天恒直接在科莫多巨龙旁边坐了下来,抬手召唤出武魂蓝电霸王龙。
在淡淡的蓝紫色光芒笼罩之下,慢慢牵引着科莫多龙的魂环涌入本体。
“唔……”
淡紫色的魂环凝成手镯,套在了他的右臂上,代表着他开始吸纳一生中的第三个魂环。
皇斗战队剩余的其他成员都将目光汇聚在炽火学院的学员身上。
虽说愿赌服输,但盛怒之下,也难保他们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用这么戒备,我们还没这么下作。”
火舞望着时辰,两者无声的对峙着,前者似乎是累了,便盘膝而坐,运转魂力,调节内息。
其余的成员并没有异动,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辅助火无双跟火舞疗伤。
同样的,他们也在时刻戒备着皇斗战队的人。
除了时辰跟秦明两个人,在场两方人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张之中,生怕对方的人故意闹事。
…………
ps:昨天未完成的已经补上,大家可以刷新阅读,谢谢大家的理解。
第一章“我”是凶手
爆炸肆虐过的大楼,浓烟滚滚。
在火海的包围中,许牧阳倚靠着斑驳的残壁,勉强保持着清醒。
鲜血从额头不断涌出,湿透了鬓角,模糊了视线。
端着枪的右臂无力地垂下,松开了紧扣扳机的手指;左手死死捂住腹部,刚刚那里被飞溅的碎石击中。
摊开焦黑的手掌一看,入眼赫然是一片殷红!
许牧阳觉得,刑警服之所以是黑的,大概就是为了受伤流血的时候不让人过多担心。
“全身皮肉翻卷焦黑……这死法可真不怎么体面啊。”
心中自嘲般的想着,周边的嘈杂开始如潮水般退去,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上下打颤,恍惚中,他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以及队员焦急的呼喊声。
“许队,你在哪,没事吧……”
“指挥中心,请求支援,需要救护车……”
“展开搜救……”
火势突然加剧,暴涨的火焰伴随着浓烟,就像是吐着蛇芯的恶蟒,席卷吞噬了楼层内的一切。
随即,许牧阳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
永历三十六年,秋。
泛古大陆,东洲,大启皇朝。
灰色的苍穹之上,落下点点雨滴,淅淅沥沥地淋在帝都洛城的大街小巷。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已看不到多少行人。
但在长平街的济民医馆门前,数十位百姓举着伞,乌泱泱地围成一堆,对里面横躺着的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指指点点。
“宋仲景大夫多好的人,怎么就遭此不幸!”
“这书生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做出这等事!”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是一个年轻人,面容清俊,身形消瘦,穿着月白色的儒袍,只不过,那象征着读书人的儒雅素袍此刻却沾上了殷红的鲜血。
……
“吵!”
“好吵!”
“谁特么的不讲公德,在医院还敢这么大声喧哗?!”
周遭传来的谩骂嘈杂声音不断地冲击着许牧阳的耳膜,听不清内容,令他心烦意乱。
迷迷糊糊间,许牧阳想要捂住耳朵,隔绝噪音,可身体却像是失去了控制,完全无法挪动半分。
头好晕,看来我在做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休假了,嘿嘿……等下,我好像已经毁容了吧,哦,不,吾惊尘绝世的容颜……思绪介于半梦半醒间,许牧阳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
怎么回事,这不是专属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嗅到了空气中所弥漫的血腥气,令人轻微的不适,许牧阳眉头微皱,想要睁开眼睛观察周围情况。
但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四肢。
“卧槽,我特么不会成植物人了吧,好像有这个可能,毕竟是那种程度的爆炸。”
“千万不要啊!”
“我是想要休息,但我没想过安息啊!”
那种下半辈子只能躺着的念头,令许牧阳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惶恐。
紧张不安的情绪催使着他体内肾上腺素的疯狂分泌,驱散了大脑的眩晕感,意识朦胧中,他抓住了那一瞬间的机会,睫毛微微颤动,终于,许牧阳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预想中病房白色的天花板,也不是手术室的光照灯,而是交错纵横的木梁屋顶。
“嘿嘿,能动了……唉,这是哪?”
重获新生的喜悦还没保持多久,许牧阳被眼前的景物弄得有些迷糊。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醒了,好像没全醒。
坐起身,待完全看清周遭景物,许牧阳更懵了。
古色古香的建筑布局,摆满药材的中药柜,木质的方块窗户和大门,清冷的寒风穿透过窗户吹在他身上,冰冷而刺骨,门外则站着一群古装扮相和衣着的百姓……
不明真相的他们看到这一幕,更加的惊恐。
“这厮刚才笑了!杀了人还能笑得出来,真是……”
“我听在衙门当值的亲戚说,还真有这种凶徒,杀了人后舍不得离开现场,说是会重温杀人时的快感!”
“当真是变态!”
“丧心病狂!”
杀人?!什么情况……许牧阳下意识地循着人群的目光看去,眉头不由紧皱。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大片血泊之中,而他的身边,正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头发花白,都是老人家。
两具尸体都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衫,脖颈处皆有一道醒目而狰狞的伤口!
不同的是,男性尸体是俯身倒地,面朝地,趴在医馆柜台外;女性尸体则是仰面倒地,躺在柜台里。
尸体周围溅落一大滩血液,喷洒在各处,无数写有药方的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血液的腥气和药材的清香掺杂在一起,复杂浓烈的味道充斥在整个屋子内,令人胃酸翻涌。
整个现场堪称惨烈,触目惊心!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恶心都不会吐……许牧阳目测了一下,根据人体解剖学来判断,从柜台外到柜台外,起码三四升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两具尸体均是身体僵硬,面色惨白,瞳孔涣散,他伸手触碰两者裸露在外的枯瘦皮肤,冰凉,没有余温,显然是死去多时。
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许牧阳叹了口气,余光一撇,顿时大惊失色。
此刻的他穿着月白色的儒袍,上面沾满了死者的鲜血,显得有些可怖;左手提着一个酒壶,内里已经空了;右手更是紧紧握着一柄……菜刀!!!
刀身腥红,仍在淌血!
“嘡!”
刀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在光线的折射下,菜刀泛着森森寒光,倒映出一张令他陌生至极的脸:
清秀的面容略显稚嫩,五官精致,乌发,黑瞳,温润如玉。只是,现在这块玉上沾了些血污,有了瑕疵。
这是谁……
来不及等他反应,眼前兀地一黑,霎时头疼欲裂,令他双手捂着脑袋,紧接着一股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
许牧阳,字望舒,现年一十六岁,大启皇朝京兆府下辖附郭县君起县衙的一名儒生,家境贫寒。
自幼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在帝都赫赫有名的洛城书院求学,也算得上是饱读诗书,这些天正在备战乡试,也就是秋闱。
父母是……这不重要,记忆中,许牧阳自懂事起身边就只有一个庆夜叔。
对于许牧阳来说,庆夜叔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但也在三年前不幸病逝了。
果然呐,重生大多都逃不开同名同姓,父母双亡的定律。
天呐!为什么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要参加高考啊?!还是古代版的!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良心发现,在忏悔?!”
“哼,忏悔有用的话,还要官差干什么,小子,别以为你这样就能了事。”
“对,仲景大夫平时对我们这些贫苦百姓颇为照顾,看病抓药都不守费用,小子,你跑不了。”
“对!”
“就是!”
门外群众议论纷纷,情绪逐渐激动,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许牧阳:“……”
好吧,暂时用不着担心秋闱的问题了,要真被官府定性为杀人凶手,等待他的,只有锒铛入狱和秋后问斩。
难道“我”真的杀人了?
许牧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自己的体质这么非酋吗,刚刚被炸死,穿越过来,开局就是杀人犯?!
还被这么多人堵在案发现场,跑都跑不掉!
努力消化脑中的记忆,再结合门外百姓的话,许牧阳知道,那位男性死者便是宋仲景大夫,医德高尚,在京城颇有盛名,女性死者便是他的妻子了。
三年前庆夜叔生病的那段期间,他本人也受了宋大夫不少恩惠,很多名贵药材都没有收他的银钱。
他急忙在脑中提取相关的记忆,想要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动的手,杀害他夫妻二人的。
然而……
“卧槽,竟然喝断片了!”许牧阳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一向是严于律己,滴酒不沾的,临近高考,不是,临近秋闱,更是不可能酗酒。
可昨夜,却是一反常态,喝了个酩酊大醉,导致喝酒之后的记忆全都想不起来了。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自己”坐在平时当伙计的同福客栈中,借酒消愁,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
怪不得之前头晕呢,合着是宿醉惹的祸。
此刻,凌乱的犯罪现场,两具骇人的尸体,唯一在场的醉徒,手上还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刀……种种迹象都表明:
我是凶手!!!
根据《大启律》,杀人者,当偿命……许牧阳非常想认真地对着外面那些群众解释一句:
“这事儿是许望舒干的,跟我许牧阳有什么关系!”
可如果这么说了,大概会被义愤填膺的百姓当成失心疯或者妖邪入体给活活烧死吧。
但自己才刚刚被炸死啊,要不然试试武力突围?
算了吧……脑海中浏览了相关信息,许牧阳有些哭笑不得。
无他,这具身体太……虚了!
这个世界虽然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修炼之法,但原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书生。
虽然靠着自己的才智和勤勉,无意中摸到了儒家九品通窍镜的门槛,但只能勉强做到耳聪目明,明眸夜视,从战力上跟其他同辈体系相比,堪称战五渣,太脆了。
体质连个寻常下地耕地的农夫都比不过!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跟个柔弱小姑娘似的,小白脸,呸!”
许牧阳鄙夷地撇了一眼地上的倒影,对着它狠狠地啐了一口,表情嫌弃。
医馆外的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纷纷退后了一步,心中更加警惕。
一位弯着腰,须发皆白的老人家疑惑道:“这许家娃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闻言,其余百姓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极有可能啊,前些天长乐街的郑猎户,不就是嘛,大半夜的在家鬼哭狼嚎,等到官差破门而入的时候,听当值的衙役说,死状极惨!”
“还有安平街的王猎户,与他同街的江屠户,连续三天,三起命案,没想到今天宋大夫也……唉!”
“可不是,县令老爷昨日不就引着镇狱司前来的夜巡人去他们的住处查么,这书生也许真的……”
说到这里,众人脸上露出惋惜神色,看向许牧阳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许牧阳:“……”要不索性就装成失心疯?
这时,只听那位之前认出他身份的老者又说:“宋大夫的儿子已经去县衙报官了,要不我们再派个人通知镇狱司吧。”
许牧阳:“……”
进了镇狱司,就算不是妖邪入体也得脱层皮,难道开局就要完结撒花?!
苦也!唉,等等,许牧阳再次看向作案现场,不是,犯罪现场。
强烈的求生欲和多年办案锻炼出的敏锐眼光让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犯罪现场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虽然大脑仍有些晕乎乎的,刑警出身的许牧阳还是敏锐地留意到,案发现场有些地方不对劲。
甚至让他有些别扭!
许牧阳以手按住桌缘,支撑着站起来,开始审视起整个犯罪现场。
整间医馆看起来确实非常凌乱,柜台附近的地面和两具尸体的身上都散落着大量泛黄的纸张,周围的墙壁、药柜、桌椅上也沾染着大片殷红的血迹,呈喷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