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佩特洛夫和史蒂夫一共欠了他们2亿韩元,5万美元的和解费,他们不接受!最少也要15万!”
“法克!这群狗娘养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告诉他们,老子已经注定要脱军服了,老子什么也不怕!最多五万,不接受,老子现在就抄枪弄死他们!”
抓起头顶的军帽,一把砸在地上,满身酒气的惠特克上尉作势就要拔枪,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如今根本管不到卡特这边的士兵。而卡特...此时也处于一个懵逼的状态...
在韩语翻译到场后,经过一番扯皮,卡特已经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和惠特克上尉描述的差不多,在韩国“汉江奇迹”后,经济高速发展,但初生的市场多少是沾一点野蛮的...
在那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局面下,韩国的黑帮们也迎来了一片发展的沃土。或者说,能在这个年头的韩国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沾点黑的...
毕竟,不沾黑,那就等着被对手阴死吧!都不用做太多别的,每天一群黑衣人往你门口一坐,你这生意压根没法正常开展...
同样,这群黑分子们一多,各种乱七八糟的生意也就出现了!只要能赚钱,基本没有他们不敢干的...
而在如今的韩国,有钱人是谁?
三星之类的本土坐地虎,他们肯定是不敢惹的。剩下的,除了本地富户外,好像就只剩下了一个美军及美军家属...
在韩国的经济模式下,富户再富,也就那么回事。相对而言,或许碰瓷外国人,才是真正的生财之道!
没错,就是碰瓷!
看着对方那轻车熟路的谈判架势,很明显!
先用美女托儿把基地内的小伙子们诱惑进他们的地盘,然后再想办法让他们输掉一笔钱,再拿赌约、欠条之类的东西,跑到龙山基地去找美军要钱...
联想到此前和同僚们交谈的内容,还有如今的情况...
虽说心里已经清楚,基层的驻韩美军根本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舒服。在1966年的军法典里,就明确说过,驻韩美军在韩国没有治外法权。可如今这一幕,更是突破了卡特心理能接受的底线了...
名义上的韩军战时最高指挥权在驻韩美军司令部,那不说是来当太上皇吧,怎么堂堂“世界警察”,到了韩国,居然还能被一群韩国黑帮给仙人跳了呢?!
“八万美金!上尉,他们说八万美金,这事了了,他们马上放人!”
等到卡特清醒过来,去拦惠特克上尉时,翻译那边又送来了最新消息...
“等会你配合我,这个价钱还能压!”
嗯?!
耳边响起一句话,接着...
“还跟老子讨价还价?!四万!告诉他们,多废话一句,少一万。大不了就开打!所有问题,老子一个人担了...法克,老子一个不光荣退伍的人,大不了就是去韩国监狱里蹲几年...”
...
...
“能耐!上尉,你厉害!你是谁啊?大不了就去韩国蹲几年监狱...”
天亮后的龙山基地内,利弗西中将手里抓着一摞文件,在办公桌上拍得“砰砰”作响:
“巡查期间,擅自离岗喝酒!还特么点陪酒!”
“出了事情,第一时间不在现场就算了,到了现场立马命令士兵举枪...谁给你的权力让你命令我警卫连的兵了?!布来克少尉,你...出...算了,你到旁边待着吧!”
“是,将军!”
与老老实实退到墙角站好的卡特不同,惠特克上尉的表现...
翘着二郎腿,打着酒嗝,那叫一个嚣张...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的前途已经完了。与其回国面对我女儿失望的眼神,我特么还不如留在韩国蹲监狱!”
“再说了,这种事,老子早就不想忍了!将军,我知道您有为难的地方,但您有空也该去下面走走了,听听大伙的意见!就特么没有遇见过这么憋屈的事!”
“德国、意大利、西班牙...您看看我的袖口!九年了!我在海外服役了九年,都没见过韩国这么离谱的情况!你们要礼让,要怎么样...”
“我不懂那些政治,我只知道服从命令...正常的命令!严守军纪,宵禁,非必要不擅自离营...都可以!我接受!但他们却故意挑起冲突,甚至以...什么时候正当防卫还得是逃得无路可逃才能反击,才算正当防卫了?!”
“他们的法律就不合理,我们的规定也不合理!之前我连里的罗格利奥·米尔顿下士,被他们打成什么样?您都忘了吗?!”
“还有贝尔赛拉弗二等兵,罗什塔尔下士...”
“够了!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那么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勐地一拍桌子,利弗西中将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也不知道他是被惠特克这个胆大妄为的上尉气的,还是...
“我可以出去,但我的意见任然会留在这里,将军!”
起身敬过最后一个军礼后,在逐渐关闭的办公室门缝里,卡特看到惠特克被两名宪兵带走的背影...
...
...
“将军,喝点茶吧!消消气...”
沉默的办公室内,眼见没有外人在场,卡特壮起胆子倒了杯绿茶端到利弗西的面前...
“消气...我都不知道我该生谁的气!你看看这个,首尔市政府发来的...他们居然还好意思责问我们昨晚士兵出营的理由!说我们惊扰了市民休息...”
“这帮该死的韩国老,一个比一个阴险!有事的时候,见不到他们的影子,就会在背后搞这些动作!”
“抱歉,将军,我来韩国的时间不长,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惠特克上尉说的话...我也想问,我们是不是太过忍让和纵容了?”
没有去接利弗西甩来的文件,卡特只是澹澹地说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布什那群人!你觉得,礼让韩国的态度,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以我的性子,我的兵被人这么欺负,早就打上门了!”
“左治亚没有懦夫,我相信您,将军!”
“说这些没有意义,和现在的生活对比,我有时候甚至会怀念当年在越南的时候...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到这里来的事情,还有目的我也清楚。但韩国这里并不是一个好地方,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帮你调走的!”
“白宫那边需要这么一个与苏联对峙的桥头堡,也需要警惕那些赤色份子的入侵。我们必须礼让,必须表现出让他们向往的模样...这是不会发生变化的基调,起码短期内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