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太欺负人了！”
瑞士屋外，盖茨恨恨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从谈判技巧上说，卡特拥有着在恐吓性特判里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基础的伤害能力。还是绝对伤害能力！
这就好像一个大学生去抢劫小学生，这需要技巧吗？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哪个小学生敢不从？
手里捏着DOS不说，本身还有足够的体量发挥出DOS的威力，这就让微软极其难受了！
“还是想想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吧？我们只有十分钟...”
保罗·艾伦看着面前砸墙的盖茨，忧愁地叹了口气。
眼前这一幕，他或许是最不愿意见到的那个...
“另外，往好的一面想想吧。卡特也说了，DOS的版权会卖给我们，这说明，他还是...还是念旧情的...”
“他念个屁的旧情，明明就是趁火打劫！”
“我们给多少股份？”
自动将盖茨的抱怨过滤，保罗发现的脑仁又开始疼了...
他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向盖茨提退出微软的事情，那时候盖茨给的股份回购价格，那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但凡是个外人来卖股份，听到盖茨的报价，那都要给这小偏执狂一拳。
当时，因为Hodgkin's lymphoma确诊，因为公司内部就DOS开发问题打成一团时。保罗便考虑过退出微软，此时听到卡特希望得到股份...
保罗的反对意见并不大。
摸摸自己日益肿大的淋巴结，保罗想着：总归是没有精力在为微软效力了，用自己的股份，最后做一点贡献，倒也没什么...
只是盖茨这里...
“我这边可以让出2%的股权，你那边出3%，总共5%...”
“你疯了？！艾伦！
”
保罗的话还没说完呢，便被暴怒的盖茨打断。
“微软5%的股权，你知道价值多少吗？就一个DOS，值吗？！”
“对一般人来说，不值！对意识不到DOS价值的人来说，不值！但你觉得卡特是不知道DOS价值的人吗？！”
压住盖茨挥舞的手臂，保罗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懂！他太懂了！他甚至比帕特森本人还要了解它的商业价值！比尔，你现在的对手，不，我们也不是对手...就是，你现在面对的人，不是我们以往接触的那些对商业一窍不通，丝毫没有敏感度的程序员！”
“卡特家里是开银行的，就和你爷爷一样。你可以把你现在的局面，拿回家说说，问问你爷爷...如果现在你爷爷手里握着一个公司的命脉，他会索要多少股份？”
“我这么跟你说吧，比尔！5%，只是开始，只是我们报的价，明白吗？我的心理底线是，20%...只要不超过20%的股份，我们都得给，不得不给！”
盖茨沉默了...
的确，自己面对的不是商业白痴般的程序员。对帕特森，自己可以用几万美元，就买到DOS，但在卡特这里...
盖茨不是不理解，只是...
在他想来，兄弟们一块做企业。有些事，属于大家一块付出，无非是卡特先出了些，然后自己...
这才是兄弟企业啊！可现在，保罗一巴掌扇在了盖茨脸上：
什么兄弟企业？兄弟就是兄弟，企业就是企业！
要做企业，就得用企业的规则玩！起码，在卡特那边，现在就是在以企业的运作规则在和你玩！
不要在做几万美元，就能收回DOS版权的美梦了！
“如果是20%的股份，那他就是微软第二大股东了。保罗，你要付出8%，那你就只剩28%了...”
“没事啊，兄弟！你知道的，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谁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见到盖茨忽然醒悟，保罗不知道该为对方高兴，还是为对方脱离青葱而感到唏嘘。他只能伸手拍了拍身边这个发小的肩头：
“如果撑不过去，那再多的股份又有什么意义？如果我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了，那到时候，无论是你，还是卡特...即便是我一点股份没有，你们也不会看我流落街头吧？再说了，我艾伦也不是没有实力的好吗？！”
“你是天才，我也不弱啊！在软件领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对手？”
“那就20%吧，我会记得这一次的！”
盖茨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右手，钩住保罗的肩膀：
“你也不要说丧气话，心态乐观一点。我们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我们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可是说过的，等我们功成名就，你会买一艘世界上最好的游艇，我们一起去太平洋上钓鲨鱼呢！你不能食言，不能食言...”
“哈哈哈，我记得，我记得。开着章鱼钓鲨鱼，我记得...”
“不过，比尔。你不要因此怨恨卡特，这只是...就像史蒂夫那天说的那样，这只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并不违反商业道德。他不仅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反而能直白地说，将DOS版权卖给我们，而不是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
平静的盖茨，让保罗感觉有些害怕。保罗希望，这件因DOS而起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可盖茨那句话，又让保罗...
很明显，那不是一句能过去的表达...
“这里面诚然，有他已经投资了我们的原因。可当年，银行都不借我们钱的时候，后面我们没钱雇人的时候，还有...”
“我不希望你们之间有隔阂，无论未来如何！即便是我退出了微软管理层，我也希望微软能够壮大！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我想看到它茁壮成长，而不是你们以微软为平台，互相倾轧...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得跟托孤似的行吗？我说了，你会好好活着的，你可是个大祸害啊！上帝都不敢收你！特么的，要不是你这个辍学生非拉着我辍学，现在有他卡特在我们面前装逼的份吗？！”
“哈哈哈，谁让你意志不坚定的！不关我事，我一华盛顿州立大学，和你哈佛，哈哈哈，拖你下水，我不亏啊！”
“我一公立大学的垃圾，把你一个藤校生拉出来，哈哈哈哈。这事，我吹一辈子！”
冷着一张脸出去的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回来。
这前后的反差，看得连同卡特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度日如年般，忐忑了好久的微软众人有多愕然就不说了。在听到两人开口后，卡特都傻了...
“卡特，我们商量过了！我们拿出20%的微软股份，回购DOS全版权，及其衍生权益。签完合同后，你就是微软的第二大股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