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把王思宁怀了他的孩子跟孙景文简单说了一遍,便丢下孙景文走了。
该怎么做抉择,就看他自己了。
找到这趟来时带着的余下几个掌柜管事,刚刚给几人安排好任务,周意听侍卫通传,说萧衍找她,便又去见了萧衍。
来到萧衍的房中,周意问道:“怎么了?”
萧衍给周意倒了杯茶,才说道:“我刚得了信,龙虎将军被封了定北侯,秦义如今是定北侯世子。”
周意眨了眨眼,问道:“那秦义往后是要留京还是要回庆州?”
萧衍点头说:“定北侯一家如今被留在京城了,秦家如今风头正旺,皇帝估计不放心,留在了眼皮子底下。”
周意闻言点点头。
自从秦将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凯旋,名声大噪,就连像小舅舅那样自视甚高的读书人一提秦将军都一脸崇拜之色。
在义阳之时周意带着萧衍去过茶馆,那茶馆的说书先生张口闭口都是秦将军如何神勇,如何轻轻松松就把胡人赶回了老家,说得绘声绘色,仿若自个亲眼看到了似的,百姓们除了喝彩,也满脸敬佩之意。
百姓都是如此,何况是军中,如此情况,再让秦家去边境领兵,早晚要脱离皇帝的掌控,皇帝这样安排也在周意的意料之中。
周意问道:“那有马范的信吗?”
萧衍摇头说:“那小子去京城恐有什么计划,等他玩够了,就知道回来了。”
“唔。”周意想想也是。
马范虽看起来有点傻,人还好色,但她知道其野心可是不小,若不然也不会数次跟她提起造反之事。
反倒是秦义这小子重情重义,老实敦厚许多,马范逮到那小子不撒手,估计是想顺着秦义这股风干点什么。
她暂且不管它,又问:“那刚刚萧逸找你说了什么?”
萧衍闻言拉下了唇角,不满问道:“你关心他做什么?”
周意抽了抽嘴角,说:“我哪有关心他,我只是关心他态度突然对你这么热络是想干嘛?”
萧衍这才笑了,拉起了周意的手,说:“也没什么,他就是想回晋城,托我给东平王写个信求情。”
周意挑眉:“就这事?”
“嗯。”萧衍点头,别的丝毫不肯多说。
那小子如今倒是懂点事了,刚刚跟他说,自个不能让父王什么事情都帮他收拾好,他想回晋城跟父王一起面对。
但这种好话萧衍才不愿意跟周意说,万一他的意意对那小子另眼相看了怎么办?
周意见状也不多问了,只要没啥大事就好。
……
在东平停留两日,一行人又收拾好往高平出发。
东平离高平仅有六十里路,一队人马不紧不慢地在黄昏前赶回了高平县。
因为是从东面来的,进城之前孙景文和王伯仲便跟周意一行分开了,他们二人赶回自个村子,周意则继续往前走,入城后跟刘通分开,又从西城门出,周意着急见周二娃,到了东来庄把萧衍赶回家,她又自个赶往保乐村,总算在日落前赶到了地方。
此刻家里人应该都准备睡了,她家院门紧闭着。
周意停下马车,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大声了一声,把二娃、小龙、大丫、芽儿的名字喊了个遍,下一瞬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动静,周意听到有人像踩着风似地跑出来开了门。
看着慌忙跑到门口的几个小脑袋,周意笑着跳下马车,道:“我回来了。”
周二娃眼睛顿时红了,他小心迈着步子上前,拉起周意的手质问道:“小妹,你这次怎么走了这么久?”
周意闻言算算时间,她是五月十五走的,今日是六月二十,一共走了一个多月时间,不是很久吧?
但见周二娃的眼睛都红了,周意只好赔不是:“我错了,下次不走这么久了,啊?”
周二娃吸了吸鼻子,才闷闷应道:“嗯……你说话可得算话。”
周意又打量了其余三个小孩还有青九几人几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一段时间不见他们都长高了些,也都晒黑了些。
如今已到盛夏,哪怕当地夏季风还挺大,不算多闷热,但夏日的风也是能把人吹黑的。
周意让青九把马车拉进后院,便被几个小孩拥着回了堂屋。
大丫见周意一头的汗,忙去帮周意烧热水了。
周二娃把他屋里的灯台端了出来,才有工夫问周意最近都去哪了,干了什么,又见识了什么。
周意倒没把她干了什么详说,只说了些她去的地方和见闻,三个小脑袋听得入神。
把她的事情说完,周意又问了周二娃几人的近况,听说家里都挺好,尤其周二娃和小龙近日念书长进了许多,便满意点点头。
末了,周意看了眼房间内的烛火,本就是夏日,屋里点了烛火她只觉更加热了。
可惜当地没有冰窖,晋城内倒是有,但晋城离高平相隔甚远,冰也运不过来,运来估计也成一滩水了。
她思索着今年冬季时她也找人建个冰窖,储存冰块,等到来年的夏季便能好过许多。
好在当地夏季不久,再忍个把月的就差不多能凉快些。
“对了,大娃前些日子回来了,他没考中,最近爷奶和大伯大娘都不敢出门了。”周二娃又跟周意说道。
“嗯,这事我已经听说了。”周意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又说:“咱小舅舅中举了,我这趟跟小舅舅一起回来的,他说三日后宴客,让咱们一道过去吃饭。”
周二娃和陆启龙愣了愣,随即欢呼出声。
“太好了!小舅舅中举了!”
……
周意见时候不早,赶几个小孩去睡觉,自个喝了碗大丫给她顺带煮的大米粥,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里衣,便上了炕,盘腿修炼了起来。
近日她觉得异能隐隐有要突破的迹象,但因为最近事情比较多,大半时间又都在赶路,她便强压着没有突破,如今回到家中,周意安下心来,觉得时机已到,便尽情地吸收异能在体内游走。
夜深人静,周意的眉头微皱,不一会儿工夫额上便冒出大量的汗珠来。
此刻她胸腔内一处地方疯狂吸收着能量,导致大量的能量涌入体内,筋脉仿若不堪重负,似要被撕裂,这种疼痛让周意也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她暗暗咬了下舌,强迫自己暂且忽略痛楚,使自个能勉强专注地疏理体内能量,耐心地安抚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