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识人赚钱的老鸨,看那小公子神情萎靡,心道不好,难道自己这长期玩鹰的,反被鹰啄了眼。
她立刻变脸,恼羞成怒道:“喊出银子的是你们,别以为你们生的俊,就能坏了规矩,老娘这怡香院的门,从来是好进不好出。”
燕曼舒看老鸨眼露杀机,显得神情很是惶恐,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小声责怪着九公主:“一共三十八万二千两,咱们哪有这么多银子,这可怎么办呢?”
九公主一听,顿时慌了神,着急问:“不行我去求,”
她想要去求母妃的话,及时被燕曼舒打断,抢过了话头。
燕曼舒压低声音道:“你去求四叔?我看不行,他就是一个守城门的小官,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银子?”
说是压低了声音,这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守城门的小官?还有脸在这装大户?
九公主就要骂,你叔才是守城门的呢,话到了嗓子眼,眼珠一转又咽了回去,这小妮子又在演戏呢?
哦,既然演戏我就全力配合呗,好不容易来了趟怡香院,不如多长长见识。
九公主对着老鸨耍起了无赖:“凭什么只让我们拿现银,他怎么不拿?”
“你敢和白公子比?他家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到是你这外乡人还是想想怎么收场吧?”不等老鸨回答,有拍马屁的高声喊道。
白公子一脸嘚瑟:“听到没有,没有几斤几两,敢来这里耍横?先把三十多万拿出来,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燕曼舒心里一阵好笑,比家室,比头脸,谁能比得过这位九公主家?
随即诺诺的对老鸨说道:“妈妈,三十多万太多了,我想白公子也不会跟的,干脆我们放弃行不?”
不等老鸨说话,院内的众人哄笑声一片,刚才气势闹得凶,原来是小孩子玩家家呢。
更有闹事者喊道:“白公子跟,白公子跟!”
此时的白公子,彻底找回了面子,气场十足的喊道:“跟,再加五十两。”
燕曼舒差点笑出了声,喊那么大气势,才跟五十两呀,不过只要你跟,就有你哭的时候。
白公子有白公子的算计,三十多万两都拿不出来,别说五十两,就是多一两,那俩皮囊祸都拿不出。
见又开始了竞价,老鸨兴奋的两眼发着亮光,急忙让白公子画了押。
回头又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两个俊俏公子,她都盘算好了,今儿他们要是没银子,就留下做相公好了,有些客人专好这一口。
九公主被老鸨打量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悄声对燕曼舒说道:“不行,你等我,我去取银子,就不信斗不过那面团。”
静悄悄的院子,所有的人都在静等竞价,九公主的悄悄话,瞬间传遍了角角落落。
尤其是“那面团”三个字,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白公子气的鼻子都歪了。
燕曼舒瞪了一眼九公主,回去还能出得了皇宫吗?
九公主回瞪她一眼,惹了这么大的事,要是出不来,也一定会让人把银子送过来,最不济,你功夫那么好,撒丫子跑呀!
二人的眼神你来我往的,好一番交流。
燕曼舒突然抬头看向冬瓜,笑容满面:“恭喜白公子喜得花魁,今晚好事成双,本公子认输,这就告辞了。”
燕曼舒站起来,抬脚要走,所有的人楞在了当场,摒心静气在等白热化的场面呢,怎么走人了?
人家这是要抽台子?原来白公子当了冤大头?
抽台子就是一方把价格哄抬高,突然不跟了,另外那方花了天价,最后东西是得了,但心里和吃个苍蝇差不多。
“站住!”
不等白公子说话,老鸨急忙喊道:“你以为怡香院是吃素的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喊出的价就是砸出的坑,得与不得都得掏银子。”
“好!”老鸨话音一落,白公子拍桌子叫好。
“好!”场内围观的人纷纷叫好,气氛前所未有的热烈。
平常觉得这怡香院的规矩定的太苛刻,如今觉得好的不能再好了,就应该让他们吃苦头,那两副皮囊实在遭人妒,活该!
燕曼舒嘴角上翘,既然规矩有了,她更是没了顾虑,等场中气氛稍加平息。
她停下脚步,大声说道:“好!”
好什么好,这句好字让大家莫名其妙,有病。
燕曼舒环顾四周,迎着嘲讽的目光,朗声说道:“既然都舍不得我们走,那好,陪大家好好玩玩,再加一万八千两,凑个整!”
啊?她话音一落,哄乱的场面更加哄乱,这公子还跟呢?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哪里来的底气?
老鸨也是一惊,这外乡的公子难道真是大户?可是再大的户能比得上右相府?
想想争来争去的她又不损失什么,她干脆闭了嘴,静等双方的喊价,自己只管吃茶做渔翁。
还跟呢?白公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了,看那二位不像是老鸨的托,争到了这份上,不跟太没面子了。
他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喊道:“五万!”这个价吓死你们,看你们还敢跟?
“再加五万!”燕曼舒背着手,踱着步,慢慢悠悠的喊道。
啊?这次连九公主也吓住了,转眼上了五十万,这小妮子不会是找她这个大户报吧?要是母妃知道她在**争花魁,这丢脸可丢大发了。
“你!你拿出现银子?”白公子想起先前那茬,气急败坏喊道。
“怡香院戒备森严,妈妈说好进不好出呢,白公子只管安心争花魁,无须担心本公子拿不拿得出银子。”
“你!”白公子急的火烧眉毛,怎么家里的护院还不来?
老鸨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心中暗笑,老娘是吃什么饭的?怎会笨到让你家的打手随便打上门来?
两旁有好事者喊道:“白公子这是出不起了?”
燕曼舒不用看就知道,老鸨的托上场了。
又急又气又心烦气躁的白公子,早已乱了方寸,不计后果的喊道:“再加十万。”
老鸨喝着茶,兴高采烈的看着这一幕,两个傻货一个报一个跟的,几个回合上了百万两。
在旁的红玉替燕曼舒捏了一把汗,包裹里的金子哪里值百万两,哄抬到如此的高价,到时可怎么收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