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太医凑上前去,抬起那年轻人的另一只胳膊,将手搭了上去,脉象弱、短涩、沉滑,心跳极为不稳。
燕曼舒号完脉,轻声问道:“咳嗽多久了?咳血吗?”年轻人说话喘着气,慢慢说道:“咳嗽三四个月了,最近开始咳血,干不了重活。”
燕曼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好了药方,吩咐年轻人准备施针,武大夫和曾老太医站在一旁,一副虚心受教的谦虚态度。
这次施针燕曼舒动用了灵力,强行疏通经脉,活血化瘀,止咳化痰,消除肺部炎症,但这些只能治标不治本,暂时缓解病人的症状,却无法治愈。
她诊治出年轻人是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若放在现代,必须手术治疗,可是这里没有手术设施不说,她师从夏氏秘籍上卷,没有手术治疗的篇章,她做不了手术,一种无力感笼罩着她,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医者仁心,有病治不了的痛苦。
燕曼舒开完药方,曾老太医抢先一步拿了过去。看施针之后的年轻人气色好了许多,也不再咳嗽了,年轻人一脸感激的望着燕大东家,燕曼舒心里叹着气,和蔼的说道:“明日起,每天上午过来施针,药费不用付,你去柜台留下你的姓名住址即可,你去吧。”
年轻人连连点头,一揖到底,哽咽着说不出话。
曾老太医望着远去的年轻人的背影,看着眼前孙女一脸的落寞,他摇了摇头,医者也不是万能,这年纪轻轻的人没救了。
武大夫悄声问道:“大东家,他又不是咱满口香的员工,为啥不用付药费呢?”
燕曼舒头也未抬,说道:“他的药费由我来付,这个病例很特殊,目前没有治疗的好方法,我想从他身上入手,如果他同意的话,将试验一种可行的办法,在收药费就不合适了。”
有着夏氏秘籍傍身的燕曼舒,在后面的诊治中,还算是顺利,只是有几例疑难杂症,需要手术治疗,前世小混混的燕曼舒,哪里会什么外科手术呀,穿越到这异域空间也够逆袭的,买荒地开店铺,完全就是靠着见多识广,模仿复制加自己的大胆创新,发挥大家的长处,众志成城才有所成就。
“孙女,但凡有一点办法,都能不能放弃,你做的好!爷爷支持你,大胆试一试,那些人与其是等死,若有一线活着的希望,就比等死强。”曾老太医看着若有所思的燕曼舒道。
“爷爷,如果万一治不好,失败了呢?”燕曼舒一脸担忧的问。
“哪个成功不是站在失败的肩膀上。”曾老太医抚着胡须:“不过,若是失败了,别人的舌头可是不饶人,舌头这玩意,能把一个人捧上天,也能把一个人狠狠的摔下地,你怕吗?”
燕曼舒沉思了一会,她来到这里,每走一步,哪个不是一点点摸索而来,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一无所有穿越而来的她,再来一次她又有何惧?至于那些名声,对她更是过眼云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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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忙完了的燕曼舒这才往酒楼走去,站在酒楼雅间窗边的相云天,看到燕曼舒款款朝这里走来,正在凝眉所思的他,就是展颜一笑,二丫的身影如一缕春风般,吹散了他心中的阴霾。
三皇子相云寒,并没有应邀而来,从张公公的描述看,那人说话的语调确实是三皇兄,只是一向内敛平稳的他,为什么吓得落荒而逃,他心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三皇子、还有国舅爷,看来风要越刮越大了,风雨飘摇中的自己,会不会影响到二丫,会不会影响到满口香,甚至会不会影响到二首村,向来一身轻的相云天感觉肩膀越来越重,那么多人的安危都系在自己身上。
燕曼舒进入酒楼,看着酒楼里热闹非凡,推杯换盏,新人都已离去,余下的是新人的家属,海阔天空,侃侃而谈,一杯杯的喜酒,顺肠而入。
这大喜的日子,他们各个高兴的喜笑颜开,尤其是为当初的决定拍案叫好,同意孩子们参加集体婚礼,这让人无法理解的新生事物,当初受到所有亲属的反对,如今又是房子,又是来这大酒楼的,让他们各个觉得脸上有光彩,在亲人羡慕的眼神中,更是一杯一杯的喝的畅快。
不想打扰别人的欢畅,燕曼舒悄悄绕到后院,从早上忙到现在的她,是又饿又累,此时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吃个饭,喝杯茶,即使这样,她还是遇到跑堂的小二。
柱子很快听说二姐来了,急忙出来相迎,悄声道:“王百万刚才找我问起学校的分红,我报了个虚数字,他一听没多少,说要把学校的股份让给王盈盈,他这是明摆着想与咱们撇清关系,二姐,咱们满口香没啥事吧?”
柱子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精明的王百万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思虑,为何要这样做,这不得不让柱子有所警觉。
燕曼舒点头,看来行动要提前了。
见二姐脸上并没露出任何异样,柱子不由轻舒一口气,看来自己多虑了,心情一松,语气也少了之前的凝重,说道:“四王爷在二楼三号雅间已等候多时。”
“好。”燕曼舒看了看楼上雕花围栏,又看向柱子道:“真是饿了,让人帮我上些饭菜过来。”
“早已安排好了,就等着你来呢,四王爷一直没动筷子,站在窗前快望眼欲穿了。”柱子开起了二姐的玩笑。
燕曼舒笑而不言,一跃飞身上到二楼,柱子笑着心中腹诽:要是人人会功夫,那楼梯都是摆设了。
到了三号雅间,她敲门而入,见里面站在窗前的人,正含笑看着她。
相云天一身淡蓝色的锦袍,清爽而淡雅,一缕长发随意的飘在胸前,飘逸而俊朗,他始终微笑着望着她,燕曼舒走了进来,含笑轻施一礼,相云天笑着说:“饿了吧,哪那么多繁文缛节。”
“礼多人不怪,王爷现在高兴,这些多余的礼节就看似是繁文缛节了,要是王爷不高兴了,这就是大不尊的罪过,这个罪过可足够小女子掉脑袋的了。”燕曼舒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