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咋听着一个劲的提你俩呢?”二丫娘下了梯子担心的说。
“又想俺们口袋里的银子了,琢磨着怎么让俺们回去呗,那秦寡妇三天两头来这么一次。”三丫撇嘴说。
“她要是敢来,再用笤帚棒子揍她。”大丫愤愤不已。
话音刚落,就听院门嘭嘭嘭的有人敲打着,二丫娘就是一愣,这敲门的动静,明摆着来者不善,屋中的钟老太太柱子等人都走了出来。
“肯定又是那俩人?”大丫嘀咕着打开了门,来人正是秦寡妇和林文景。
只见两人手里都提着个大棒子,林文景跳着脚喊道:“大丫,三丫,你们两个不孝子,今儿要么跟俺回去,要么给俺银子,你们自个挑。”
大丫看着这个像小丑的爹,气的骂道:“当初卖了二丫,差点打死了三丫,又要把俺嫁个老头子,你这当爹的要点脸不?现在还想要银子,是不是想找打?”
说话间操起门栓就朝林文景挥去。
这三年大丫多少也练了些功夫,轻而易举的操起了厚重的门栓,看大丫又来真的,林文景吓得急忙后退,脚不小心拌在门槛上,噗通摔了个屁墩。
林家的吵闹声引来了不少的村人,此时都围在钟家大院门口,见林文景的怂货样,乐的哄堂大笑。
“女儿打爹可是犯了孝道,俺这次打听明白了,只要你们一天不嫁,一天就是林家的人。”秦寡妇这次没像往常大哭大闹,有礼有据的说出了这番话,到是让大丫和众人就是一惊,这明摆着是有备而来呀。
“孝道?你还有脸说孝道?”林老爷子颤巍巍走出院子,指着秦寡妇骂道,“你要是懂得孝道,能三番五次要房契?现在俺们连地连房子都给你们了,你们咋还没够呢?”
林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众人又是一惊,有人喊道:“林老爷子,你们房子和地都给了他们,你们住哪呢?”
“唉,能活着就不错了,住哪都比跟他们住一起强,这一天一闹的,不给不行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林老爷子说着老泪丛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恶有恶报啊,当初非要卖了二丫,非要嫌弃二丫娘生不出男娃,二丫多好的孩子,二丫娘多贤惠的媳妇,你这是没有福呀。”里正从人群里走出来感叹道。
“你说的对,俺这是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咽,人活脸树活皮,俺这是老也老了,活的没脸没皮啦。”林老爷子说完,噗通给站在那的林文景跪下了。
老子给儿子下跪,这分明是折煞儿子,众人皆是大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林文景,吓得连连后退。
林老爷子说:“这次蝗灾多亏了二丫娘,人家不计前嫌隔三差五的过来送粮食,曾经俺对人家那样,人家可是以德报怨,俺不能一错再错呀。俺老了,可还没糊涂到不懂知恩图报,还知道个好坏,你们两口子现在得了房契,得了土地,就有点够,知点足吧,别祸害人家大丫和三丫了,给自己留点德吧。”
二丫娘听到这话,眼泪不由扑簌簌的往下落,急忙去搀扶林老爷子。
秦寡妇见此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咋脸皮这么厚?一个被休的破烂货,咋还往上凑呢?”
“你个臭婆娘,你这是咋说话呢?”狗蛋媳妇大嗓门掺和了进来。
“再说不干不净的话,就撕烂她的嘴,”人群里有人喊道。
“好!”众人齐声应道。
见狗蛋媳妇也在,又听犯了众怒,秦寡妇稍微有些发憷,声音稍微变小。
大丫听到她这样骂娘,气的拿着棒子就抽她,三丫也是拿起笤帚就揍,六月和柱子也跑了出来,秦寡妇抱着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撒泼打滚道:“李亭长都被杀了,没了他看谁还帮你们,俺要告状,俺要你们家破人亡。”
围观的众人心中一惊,李亭长死了?那最近钟家院门天天紧闭,难道和这有关系?
“告,你去告呀,看你能告赢?不告你是孙子。”狗蛋媳妇骂道。
里正忙摆了摆手,制止了狗蛋媳妇,继续说:“李亭长这一死,新任命的亭长还不知啥样的,干嘛非要把事情挑大?能息事宁人最好。”
又看着无赖的秦寡妇,里正骂道:“李亭长死还有王亭长张亭长的,不管是哪个亭长上来总要讲理吧,你这样胡搅蛮缠的,总有一天不得好报。”
“你还是里正呢,咋说话不讲理呢,俺挨了自家姑娘的打,咋还能白挨打呢?”秦寡妇嚷道。
“还自家姑娘?呸!”三丫气的吐了口吐沫。
“你爹不是林文景?你敢当着众人的面不认你爹?”秦寡妇气急败坏道。
“他也配当爹?”大丫三丫异口同声的质问。
秦寡妇一听又来了精神,对着众人喊道:“你们到时候给俺作证,这两个没家教的东西,还敢不认自己的亲爹。”对着大丫又喊道:“林文景不是你爹,那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茅坑里爬出来的?”
往常,这样的屁话自会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如今公道自在人心,围观的众人皆是摇头叹息,这俩丫头有个那样极品的爹,又有这么个无耻的后娘,要不是二丫,这俩姐妹不知咋个可怜呢?
“你才是茅坑里爬出来的。”狗蛋媳妇本就是泼辣人,听到这样的屁话,气的上去就撕秦寡妇那张破嘴。
平日里好吃懒做惯了的秦寡妇,稍微干点活就腰软肚硬的,这时候打起架来也是吃亏,瞬间让狗蛋媳妇抓了个满脸花。
秦寡妇先是疼的消停了一下,突然嗷的一声大叫,往钟家大院门柱撞去,林文景吓呆了,恰巧里正站在那里,情急之中就想一把抱住,可是里正是啥年纪了,哪能抱得住,秦寡妇撞在门柱上,顿时额头上渗出了血。
众人见了血,吓得都是不轻。
柱子冷眼看着,他早看出了端倪,秦寡妇看着来势凶猛,可到了门柱的时候,明显放缓了脚步,这明摆着是想造势,根本就是在吓唬人。
“你这是要做啥?”里正吼道,“非要搞出人命你才作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