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穴的粮官见二人手法奇快,穴位精准,知道遇到了高人,眼睛一闭,心道:这终日害怕,该来的还是来了。
柱子环视一周,看着营帐里没了外人,这才放下心来,坐到粮官的对面,说道:“我们来此并无恶意,只是想帮你度过此劫。”
听到此话,粮官猛的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一丝希望,仔细一看,眼前之人十四五岁的年纪,面露稚嫩,嘴上无毛的孩子,再看另一人,十**岁,也大不了多少,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失望无奈的闭上眼睛。
柱子走到他身边:“我们深夜来此,并无虚言。”说完,他点开了粮官的穴位。
粮官深知对方功法高深,不敢轻视,故作镇静的问道:“你们是何人?”
“来帮你的人。”柱子微笑道:“你夜半戒酒消愁,只因粮仓空空,这么大的窟窿如果不及时补上,前线的军粮若迟迟不能运到,恐怕你的脑袋?等不到今年冬季就,”
“你怎知?”不等柱子说完,粮官惊恐,挪用军粮,这是他心中的秘密,怎会让这小儿得知?
柱子没有回他的话,继续说道:“挪用军粮,亏空难补,有人定会杀你灭口,恐怕你的脑袋,等不到下个月。”
“你怎知?”粮官大骇,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亏空补不了,迟早会被杀了灭口,这正是让他日日担惊害怕,寝食难安的缘由,这小儿如何得知?
柱子拿着手里的刀,用食指轻弹几下,几声清脆的响声在粮官耳边震动着,震得他心脏砰砰直跳,看看明晃晃的刀寒光外露,粮官脊背发凉,打了几个哆嗦,柱子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恐怕你的脑袋,等不到黎明。”
张凯看着柱子的手腕,不是强憋着,就要笑出声,这柱子连哄带吓,还真是有办法。
粮官被吓的腿软,直接跪倒在地,说道:“小爷,下官不敢!”
“起来吧!”柱子威严的说道,粮官听话的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可以帮你,决不是虚妄之言。你挪用军粮,也是无奈之举,但知此事的人也就你一人而已,其他人都是奉你的命令行事。”柱子边说着,边观察着粮官的脸色,只见他由白转青,柱子继续道:“杀你一人,这事除了天知地知,再无人知晓。”
粮官被眼前之人说透,额头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柱子接着说:“你一人死了,这事并没有结束,死人不会伸冤,到时军粮亏空,粮草无法运出,你的家人,你的族人的脑袋可就,”
柱子没有继续说,在这里停顿了下来,挪用军粮是灭九族的大罪,粮官自然清楚,只见他噗通又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国舅爷亲笔文书,我一个从三品小官,哪里敢不听。”
国舅爷?张凯和柱子偷偷相视一笑,柱子收敛笑容接着说道:“国舅爷对你而言是个大官,可是在朝堂之上,上有皇上,下有太子,和军粮相比,你觉得他能帮你逃过此劫?”
“可是,可是他说,那些粮食是临时调配,到时候还了粮食,自然无人知晓。”粮官凄然说道。
“冬季即将来临,这个时候了,还没还粮食,你不觉得有问题吗?”柱子又问。
粮官的精神防线彻底被摧毁,说道:“我原来一直信的,想着怎么也是国舅爷,可是到目前为止,粮食迟迟不归。”
“你既不敢催促,又不敢上报,一个人顶着这么大的罪责,所以日夜难安,是也不是?”柱子步步紧逼。
都被来人说中,粮官连连点头。
柱子见差不多了,语气和缓了起来:“我能帮你逢凶化吉,只是不能白帮你,你花银子,我办事,如何?”
粮官犹如听到天籁之音问道:“当真?”
“当真!”柱子坐到凳子上,手里把玩着刀子,继续说:“十万两银子帮你办了这事,保你平平安安,保你族人平平安安。”
“十万两?”粮官惊讶。
张凯惊讶,出来之前,柱子可没说收银子,这小子不愧是生意人,到哪都雁过拔毛。
“先收两万两订金,事成之后在收八万两,你看如何?”柱子盯着粮官的眼睛问道。
粮官一琢磨,只要买命,银子以后还能赚,随即点头道:“好,我同意,我现在就去拿。”
粮官在营帐的一角,取出一个四方的大盒子,从里面拿出两万两银子,哆嗦的递给了柱子:“这是最近筹集的钱,准备买粮食补了亏空,奈何粮食数量太大,补不齐呀。”
柱子和张凯收起银子,粮官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小子就这样拿了银子,不会不办事吧?就在惴惴不安时,柱子说道:“你等下,我们片刻即回。”
话毕,二人掀开门帘,快速离去。
见二人消失,粮官急忙打开门帘,见外面灯火通明,巡逻的士兵不停的来回巡视,哪里还能见到那两人的身影,营帐旁的士兵见他露出身形,急忙站直身体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没看到两个人?”粮官问道。
“两个人?”那些士兵惊讶的互相看看,摇头道:“长官,我们一直站在这里,没见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突然想道,问:“有两个人进了您的营帐,没见他们出来,难道?”
“没事了。”粮官放下门帘,又擦了把汗,心道:即使那二人不回来,那两万也算是买命钱吧。
到了安全的地方,张凯拉着柱子惊讶的问:“你怎么猜到的?”
柱子笑道:“我也是顺藤摸瓜,粮仓空的,但把手的人这么多,这哪是守粮食,分明就是怕有人暗杀在守命,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测这粮官肯定在这里。”
“行呀,你小子,接着说。”张凯拍了一下柱子的后背,笑道。
“喝酒身边还放着刀,就知道这粮官此时内心是多恐慌了,连吓带蒙,他还不露个底朝天的。”柱子又道。
“那收银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这狗官为啥不杀他?还保他不死?”张凯又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