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苏景安不上进,他想要做官的本意就是保护家人,既然现在蛰伏才能更好的保护家人,他也不愿意出那个风头。
努力发明一些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世界那么大,他也想要出去看看。
家里有大哥一个人上进就够了。
他们家本就是外戚,大姐夫司延卿又是状元郎,以后铁定进内阁。
二伯父家的两个堂哥又都在军中领军,二伯父自己也是将领,就更别提小姑父淳于文生一家那可是一门三个将军,还个个都是能够领军作战的厉害人物。
往远了说,龚大将军的嫡长子是自家爹的徒弟,拜了师那种,小儿子又是住在他们家,这说没关系也得有人信才行。
军权有了,自家爹又是清流,在读书人里名声极好。
单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家已经势力不小了,早就已经让人忌惮。
何况还有靠山屯那么多人,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伙的。
所以眼下也不需要他冒头,他和俩弟弟还是低调一些吧。
嗯,他们就默默的搞实验。
稳妥的苟着,别浪。
苏景安到了前院,就看到垂头丧气的龚泽楷。
“呦,这不是龚少将军吗,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苏景安一开口,就把“阴阳怪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也是生气。
这小子来他们家的时候瘦弱的小猫儿似的,他当时没少上心,可能是管的有点儿多吧,这小子见了自己就跑,亏得他那么惦记这小子。
真是白瞎了心思。
自家娘怕他吃不好睡不好的,那会儿这小子走两步都要大喘气,那可是自家人精心给养过来的。
多少次自家人怕他出事儿,晚上自家姐姐那么懒的人整夜守着他,用空间偷偷护着他,还不是怕他突然咽气了?
你当郗老爷子都判死刑的人是那么容易养过来的?
现在可倒好,身子骨是养好了,这人心也给养散了。
竟然还知道回来。
龚泽楷一看到苏景安就觉得身后某个地方突突的跳。
“景安哥哥。”
他恭恭敬敬的行礼。
“是最近学业太忙了,我就没顾得上回来,怕耽误大家休息,我……”
越说越是小声儿,龚泽楷也知道自己没理。
苏景安就“哼”了一声。
“娘之前还在念叨你,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真是懒得搭理他。
白瞎了自己那么多的心血。
苏景安有些生气,也不知道在跟谁怄气,就正好碰上压着龚泽楷回来的龚泽勋了。
“小师兄,你出去了?”
龚泽勋就笑。
“你到底把我那弟弟怎么了,他说啥都不回来,还各种找借口。
那小子看着老实,就是个蔫淘的,你到底把他咋地啦?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小子就是怕你。
问我师父,又问师娘,连振安他们都问到了。
这绕了一个大圈子问了一圈,结果听说你在家,就说啥不愿意过来。”
也是奇了怪了。
龚泽楷那小子聪明近妖,结果怎么就怕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师弟呢?
龚泽勋大抵上在军队里待久了,也不拘小节的,就揽着苏景安的肩膀。
“你咋把那小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传授点儿经验呗。”
苏景安就挑眉看他。
“你可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了他似的,我爹娘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你问问他自己,他那会儿身子骨不好,一到夜里就发热,是我娘和我姐整夜的不休息守着他。”
提起这些,苏景安的脸又黑了。
“现在可好,我娘让人传话找他几次了,他也不过来一趟。”
他嗤笑一声。
“人家是少将军嘛,我们家可不敢管。”
龚泽勋听出来了,这小子心里有气啊。
得,道歉吧。
于是乎,倒霉催的龚泽楷刚进门还没被苏景安这个小哥收拾呢,就被亲大哥收拾了一顿狠的。
等到吃饭的时候他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屁股都疼,就后悔了。
早知道左右都得挨打,还不如早点儿过来呢。
至少景安哥哥打人不会像是他大哥这样手黑。
是的,以往他只觉得苏景安打人手黑还愿意羞着人,结果现在才知道,他大哥那才是真的手黑,踩着你一条腿根本不管你鬼哭狼嚎的,就是揍啊。
好几处地方都流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景安哥哥打的再狠,也没流血过啊。
呜呜呜,终究是他误会了景安哥哥。
哎,这天底下咋就没有后悔药吃呢?
结果晚饭的时候,苏景安就公布了一件事儿。
“造海船的事儿已经跟景黎哥哥说过了,他说了,需要什么人手让我自己去挑。”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垂着头装鸵鸟的龚泽楷身上。
“少将军,跟我一起造海船吧。”
不!
我不要,我拒绝!
龚泽楷内心疯狂挣扎,最后吐出口的话只有一句。
“好的呀,景安哥哥。”
龚泽勋:“……”
简直没眼看。
就自家弟弟那谄媚的样子,怕是也不能被那个继母折腾的继续搞事情了。
嗯,果然啊,这人还得丢给学霸景安才行。
造海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苏景安就准备先弄一个实验室,做一个等比例小的海船出来试试。
他们设计的是作为船上动力的那一部分,剩下的交给其他专业人士。
于是乎,苏景安又把自家师傅从军中请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司有米和司有粮两兄弟,另外还有当初葫芦山谷里面那个救了司延卿的小少年——张福来。
这孩子说起来才是跟着机关术老爷子最久的那一个。
司有米回来了,二姐苏静安在南边也已经启程了,估计等到苏以安大婚之前肯定都能赶回来。
这两日自家大姐又回来住了,如今大姐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苏以安一问才知道,感情是司家大房来人了。
“之前大伯那边就已经写了几次信了,都是一些有的没的,说什么我们日子过得好了,也不念亲情了啥的。”
当着妹妹的面,苏漪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婆婆那人你也知道,不愿意搭理他们大房,他们当年那做的都是啥事儿啊。
何况两家如今早就分家了,靠山屯家家户户都过得富裕,他们之所以觉得日子苦,不过是看我们这一房都做官,心里不平衡罢了。”
苏漪安跟自家妹妹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一顿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