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爸爸跟自家媳妇吐槽。
“我总觉得景黎那小子是因为让咱家漪安赶紧嫁出去,才特意点了他做状元的。”
大女婿考中了状元,第一个跑来跟苏爸爸报喜,却让苏爸爸各种吐槽。
苏妈妈面无表情的。
又来了!
于是乎,苏妈妈拍拍裤子。
“我去看看福丫,听说她和琪琪格从草原运来了五百只羊,我可得想想这批羊怎么吃。”
这男人已经无力拯救,她现在就怕闺女出嫁,这男人太丢人,哭晕了过去。
不行,得去找郗老爷子讨要一些提神醒脑的药材,免得这男人到时候丢了大儒的脸面。
苏爸爸的小纠结没有办法解决,终究还是等来了大闺女苏漪安出嫁这一天。
十一月十八,宜嫁娶、定盟、纳彩、出行、开市。
是钦天监特意选的黄道吉日。
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赐婚,天大的殊荣。
这一日,新科状元司延卿在多少闺中女子捶胸顿足中迎娶苏漪安。
十里红妆,苏家给长女准备的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
那真是十足十的备足了宝贝,不说那些值钱的庄子、铺面,就是压箱底的银子,苏妈妈虽然只给了两万两,但是苏以安却私底下塞给了自家大姐十万两银子。
直到多少年之后,苏漪安的嫁妆还被京都百姓津津乐道的。
都以为苏大儒的长女出嫁,也只是个清流人家罢了,却不想光嫁妆就准备了那么多,更别提人家女婿是新科状元郎。
而当大姐苏漪安开始以司家新妇开始在京都走动的时候,看到她容貌、气度的各家之人也闭上了嘴巴。
看着苏漪安出嫁,顾景黎不由得想到梦境中俩人的惨状,吐了口气。
这辈子,终究是跟那梦境里不同了。
有时候他都弄不清楚,那到底是自己经历过的,还只是简单的一场梦境。
如果说只是一场梦,那也过于真实了。可如果是真的,今生今世的一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同了。
看了一眼身边一直陪着他的小丫头,顾景黎借着宽大袖子的掩饰,偷偷的捏住了小丫头的手。
一如既往的粗糙,这丫头什么事儿还都喜欢亲力亲为的,可是那粗糙的触感和手上的老茧,反而显得那么真实,让他愈发安心。
这辈子,福丫没有丢,苏爸爸和苏妈妈没有死,景安也还活的好好的,一切都改变了。
他没有被人背叛惨死,舅舅、舅妈都好好的,景熙不但健康成长,家里还添了景瑜这个弟弟。
这些美好的,才像是梦境一般。
顾景黎突然握紧了那只似乎想要逃离的小手。
若是这一切才是梦境,那他也愿意永远陷在这梦境之中,永远不要醒来。
苏以安不知道他那些痛苦不堪的“梦境”,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就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
私底下,苏以安跟苏妈妈吐槽。
“景黎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留下了心理阴影,一紧张手心就都是汗,他自己还不自知,偏偏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稀罕。
苏妈妈大抵上就是这样的心情。
“景黎那孩子当皇帝,天下多少大事要他操心呢。黄河大水、南边的疫病,还有西北干旱,这天下这么大,他一个人精力有限,何况景黎还是个孩子呢。”
苏妈妈先是说了一大堆顾景黎的难处,又吐槽闺女。
“你以为景黎像你似的整日里闲的都要长毛了啊?”
这闺女啊,一天天的也不出门,整日里留窝在屋子里,若不是顾景黎时不时的过来,她都担心闺女待自闭了。
“你可真是我亲娘。”
苏以安已经无力吐槽了。
就顾景黎那小子,一个月才开一次大朝会,他把事情都交给手底下人去做,宫里御膳房都不开火了,他整日里跑到他们家来蹭饭,哪里看到他忙了?
“黄河大水有司家有米二哥带着墨门的人去处理的,南边的疫病不是有郗家的大伯在那边吗,西北的干旱问题又不是一天能解决的,朝廷已经在那边打井了,这些事儿早就有人处理,他咋就累了?”
自己整日里忙着创作,想着在舆论上获胜,自家娘可真是偏心眼。
“唉,都说大孙子、老儿子,果然啊,老话诚不欺我啊。”
苏以安怪里怪气的开口。
“娘我发现啊,你自从有了我小草侄子,就整日里对我各种嫌弃的,咋地,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啊?”
苏以安那小嘴巴巴的,一旦开口就得说个尽兴。
“我跟你说啊沈淑华女士,重男轻女可要不得啊,咱们家可不兴那一套。还有我,你闺女我不是出嫁,是招婿哦。”
苏妈妈:“......你就皮吧。”这闺女谁爱要爱要。
苏妈妈抬腿就走,苏以安忙起身。
“哎呀,刚说几句话啊,娘你干啥去啊?”
这人咋这样呢,唠嗑唠唠就下道。
苏妈妈就嫌弃的摆摆手。
“我这火锅生意刚开了两家分店,我得去看看,我跟你说啊,你只出了调料方子,这火锅铺子你啥都不管是吧,到时候只能给你一成的利润,羊是你大嫂的族人辛辛苦苦运送过来的,得有四成的利润,剩下的,我和你爹养老。”
苏以安:“......”这可真是亲妈。
不过自家娘,在搞钱这条路上,真是越走越远了。
听说前几日毛衣、毛裤都大量上市了,还给这一届的进士们人手一套,又有新科状元背书,听说刚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唉。
一成利润就一成吧。
左右空间里的物资越来越多,这物资多的都挥霍不完,应该干点啥呢?
苏以安眯起眼睛。
我可是这天下未来的皇后啊。
当皇后的应该怎么做?
暗搓搓的,苏以安反锁了房门躲到了空间里准备研究一番历史书。
几天之后,众人发现,皇帝身边的季长生突然不见了。
看着面前沉稳了许多的季长生,苏以安勾起了嘴角。
“小季子啊,今儿我有个事儿求你。”
季长生:“.......”
完犊子了,这种语气,肯定没好事儿。
他想跑,但是不敢,就问怎么破?
想到那个愈发琢磨不透心思的皇帝,再看看面前这个笑的跟个狐狸似的未来皇后,季长生仔细斟酌了一番。
“我能拒绝吗?”
苏以安笑了。
笑的很是意味深长。
“小季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