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是,夏天的时候京城炎热,于是街道上慢慢的多起短发的人来,先也只有男子,后男子与女子都有。
也不拘什么贵族平民,都有。
短发虽然总是要修剪,但是方便啊,干活都利索!
难怪当年长宁军都是全军短发,想必打架,敌人都没办法揪你的头发的。
此事也有人上奏弹劾的,要求皇上下令制止这有悖常伦之事的。
荣国公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当下就让那些人没脸,“我儿子头发是长是短。还要轮你这外人说三道四?!”
有道理,父母做主!
不就是剪短了头发吗?你洗头发还掉头发呢——到底怎么碍着你了?
怎么碍着了?
就是于理不合啊!
怎么不合了?
就是……说不上来啊。
皇帝也懒得管,当年萧楚河把头发剪短了,他也就吃了一惊而已,朝堂上啰嗦的人就不少。
说去西北打仗呢,没几个人义愤填膺的上,怕事的还想着议和,说齐王剪短了头发有背纲纶倒是一个个都叫得欢。
现在荣国公世子把头发剪了,人看着也精神了几分,挺好的啊,还省下下头冠簪子的费用,有何不可?
又没叫你儿子把头发给剪短了。
皇上的默许很快就让这种行为慢慢的广泛了起来。
尤其是做工的粗人们,一天天累死累活的做工,要既没有那么多时间梳头,也没那么多时间洗头,但是头顶湿臭油腻,谁瞧了也不喜欢,剪短了就轻松多了。
于是街头还出现不少剪头发的手艺人。
郭宝树觉得只要能教好儿子就成。
虽然没有男女大防,但是男子也不可能进去女子的房间的,那就大不妥了。
此时麦家两位女子面前摆放的居然是床上用的被枕,郭宝树看着有些尴尬,想要告辞。
王修然自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道:“世子不必介意,这些并非内人所用之物,而是准备放在店铺里售卖的东西。”
哦,如此,郭宝树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麦秀娥瞧着小姑姑居然没有半点变脸也是佩服,她不来,小姑姑今天还未必会看到这些东西,小姑父就知道要拿去卖了?
骗鬼的吧。
但她也不是傻子,富贵人家的规矩也是下了功夫学了不少的,自然知道这番缓解尴尬最妙,也是客套了几句,还顺便多嘴:“世子瞧着这花样可还新鲜?”
然后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她到底也是官家女人,又不是市井足贩,这样问一个男人,简直就……
好在郭宝树并没有想这么过,他的尴尬劲才过,自然会觉得对方是善意的转移话题。
“好看。”
郭宝树指着散放在一边的花布问道:“不知这个能否打开了瞧瞧?”
“自然可以。”麦芹说罢就让身边的丫鬟将布料打开了给他看,“世子大人觉得如何?”
郭宝树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花样居然是整体印染上去的,怪不得这么好看。”
麦芹……
麦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