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少学子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不但心里乐,还要到处说——女人就是不如男人,就算是能参加科举,也不过是个废物。
这话很拉仇恨,但是读书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大金也是有些女子识字的,尤其是在京城,管家娘子若是不识字,如果管理后宅内院?
甚至有些女子还会作诗论文,但与科举考试而言,并不是一个路数。
尤其是那些有着才女之名的女子,更是爱惜自己的名声,断断不会去参加县试的。
拜托,人家可是首辅、太傅等等大官的女儿,县试就算过了,也就才是童生。
后面还有秀才、举人、进士,漫漫长路,家族对她们的培养可都是为了能够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
一个女童生的身份怎么都比一个高门嫡女要差几个台阶不说,万一没考过,这糗可就大了。
如此,那些讥笑的言论更甚了。
女子能够参加科举本是女子地位的提升,遭到很多人的反对,却不想都没人参加,反对的声音就变成过来讥笑的声音。
在这声音之中,也还是有血气的女子参加的。
女子参加科举,简直就是荒谬至极,不过反对的声音没有看笑话的多。
当然也有不少的女子希望她们能争口气,若是能在榜上有个名字,哪怕最后落第了,也还能成的。
县试还不是考秀才举人般要在贡院类的地方几天窝着不能走动的考试。
相对而言,考一门第二天就放榜,还是轻松一些。
说轻松,大伙也轻松不起来。
因为第一门就是算术的考试,第二天放榜的第一个名字就是“麦芹”。
若是别的名字大伙可能还会不知道是谁,或者觉得是同名啥的。
但是在京城,麦芹这名字可不是一般的响亮。
就说有一次荣国公家孙子顽劣,在街上冲撞了马车的尖角,额头上一大块头皮被撞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送到附近的医馆,大夫都不敢接,担心感染了会活不久。
可怜荣国公府就这一个孙子,老夫人在那医馆里哭得那个肝肠寸断,虽然说是递了牌子,去宫里请御医,但是瞧见的人都觉得,这孩子是活不下来了。
宫里的御医迟迟没有来,毕竟那闹事与宫廷还有距离,就算是荣家能有请御医的资格,也要有那速度啊。
眼看那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弱,家里灵泛的下人倒是请来京城有名的外科大夫。
谭知衡也是惭愧,这清洗伤口、止血的简单事情没有关系,但是这头皮的伤口太大,小孩子头上的皮肉稀薄,他的手艺缝不起来啊。
缝不起来,这命就救不下来啊。
这会儿不止是老太太哭了,荣国公、荣国公世子、世子夫人都到了,家里一颗独苗没了,这家不就也没了吗?
一家人哭得好不凄凉。
围观的人虽然同情,但这头都破了人还能活吗?
还是医馆的一个学徒说长宁军里有人可以。
长宁军军医可以,那就找长宁军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