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说!”段毅成一脸不耐烦的道,“外面的难不成把人都砍死了?弄个活口来问问!”
“是大当家,是大当家!”王大庆连忙道,“是大当家认识官府里的人。”
段毅成冷笑道:“你当我们不知道有人泄密,都是傻子不成?”
“说些没用的东西,尽耽误本老爷的时间。”萧楚河语气中也是满满的嫌弃。
就这在个时候,那一脸彪悍的林不归拖着个人走了进来,语气中带着点兴奋,“老大,属下好不容易才弄了个活的,你看看,腿也没断。”
王大庆心里一咯噔啊,这一脸匪气的人拖进来的居然是寨子里的二当家。
“你们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小爷的人定会要你们好看!”二当家很是凶狠的道。
他也没想到,这么多人来打劫,却被砍了大半,连着自己都被抓了。
机会,只要给他机会,等他从寨子里多带些人来,一定要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卡察一声,这位牛气哄哄的二当家惨叫了起来,王大庆瞪大了眼珠子,就这一下,他们二当家的手就被折断了。
“你们,你们不是官府的人,你们是土匪?!”这些人都没有穿官服,王大庆觉得自己被人骗了。
那些官兵都只是花架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这么利索的本事,还有这手法残忍却完全没有半点的犹豫,真的是太可怕了!
林不归呵呵一笑,“瞧出来了?想当年老子在山上做头头的时候,可不是你们这些豆腐渣的鸟样!”
“就这么点小身板,也好意思出来做土匪?丢人!”
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啊。
他们做土匪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是想不劳而获,谁都没想过做了土匪还被人嫌弃不够格而丢人?
简直就是太侮辱人了!
那位瞧着还有几分骨气的二当家就这么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气晕的,还是疼晕的,总之就这么倒了没了知觉。
王大庆看着都有点羡慕了,晕倒了多好啊,晕倒了就不用面对现实了。
但是人家真的是专业的啊。
大冬天,一桶凉水直接就这么泼了过去,他看到二当家的身子抖了抖,然后还是持续的昏迷,就是没睁开眼睛来。
“M的,又是个没用的废物。”林不归一边骂着,一边抬起脚。
一脚下去,那声音听得王大庆整个心脏都在疼痛得发抖,这些人太可怕了。
那位二当家的又一条胳膊也断了,不过人醒了,惨叫着道:“杀人了,救命啊,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坐在那里的俊逸男子呵呵冷笑,“土匪居然还说起王法了?这还真是好笑。”
另外几人跟着大笑了几声,听得两个土匪那是心惊胆战。
这不是笑话吗?
白巾贼要做真兄弟就要杀人,能做当家的难不成手还是干净的。
对付杀人如麻的人,他们就能以恶制恶,比你们还要凶!
“我说,我什么都说……”王大庆是彻底的放弃了抵抗。
二当家也瞬间明白了这些人他们惹不起,“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谁告诉你我们是官府的人了?”林不归凶神恶煞的反问。
消息有误?二当家与王大庆相互交换了一个痛苦的眼神——这些都是强盗啊。
天还没有亮,二当家忍着手疼,指导船只靠岸,然后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山上走。
白巾军是现在才有的称呼,以前都是叫黑风寨的,这一路走的都是七弯八绕的小道,有些地方甚至都看不见路也能有个过人的地方。
不过确实也没遇到暗哨或者陷阱,上山很顺利。
能不顺利吗?二当家都想问这些人还要不要小弟,这么多人跟着,居然都没弄出多少声音来,实在是太专业了。
比他们寨子的人都强啊。
小道崎区,自然不可能走马车,但是这么多人,还都是带兵器的魁梧之人,安静有序,步调协调,比衙门里的官差不知道强多少倍了,难怪混得比他们寨子好。
山路虽然难走,但黑风寨的山头就那么高,走了大半个时辰,二当家指着黑夜中隐隐可见的一个山头说道:“那就是我们的寨子了,前面的路是上山的唯一通道,有不少弟兄看守,你们可要当心啊。”
二当家其实很想像五当家一样被断了腿就不用带路。
若是这些人灭了寨子,他未必能活,但这些若是没有灭掉黑风寨,那他肯定会死。
“你确定就这一条路?”林不归一脸凶相的问道。
“只有这一条道,这里易守难攻,时时刻刻都有人把手,不管是谁,不管他们从哪里绕过来,必定要走这条路才能进出寨子。”
“那就好。”林不归呢喃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股让二当家感觉很恐怖的兴奋。
接着,有人去附近的高处查看形势,远远的做了个手势,然后林不归又对后面的人做了个手势。
都没有发出声音,大伙就已经摆好了攻山的阵型,他都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曾经都觉得很骄傲的守卫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黑风寨里,很是安静,大概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出去“干活”了,只有少部分的人留在寨子里,虽然安静,但是不少的灯还是亮着的。
“二当家的回来了。”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破了这份安静,接着那位二当家就听着那些人很是兴奋而且高调的走近山寨里面,就跟走进自己家一般自在。
然后就算他再没脑子也能猜倒,他们的黑风寨被打劫了。
说好的要做义军的,但是这“军”的名声才抛出去几天,自己的山寨就被打劫了?!
陈三被五花大绑,就算没有绑,他也跑不了,这些土匪简直就太没人性了,冲上来直接把他给绑了不说,还把他两条腿踩断了。
陈三也是有几分狠辣与本事的人才能做这大当家的,但是对方不过是一招就把他给解决了。
“说!”季清风看起来比林不归还要凶勐,人在站在那里就跟一座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