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恒道:“我想攒军功,我想做官。”
爽快,她就喜欢这样不拐弯的人,所以拒绝的也一点都不拐弯,你留下没什么用啊,还多一个人吃饭,不划算。
齐志恒脸都白了,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这西北的。
就算再没力气,也比你这个郡主强吧?齐志恒不服气。
不服气还不行,人家现在不但是郡主,还是山大王,他干不过啊。
“齐公子,打仗我自己也不会,就不带着你去送死了,你若真的想为朝廷做贡献的话,不如做点别的事情。”麦芽很快就想到给齐志恒找事情做了。
“运输官?”齐志恒没听过这样的名称,不过听郡主的解释也明白,到底郡主不是朝廷的正规军,朝廷正规军也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来当将领,所以,跟着她也攒不了军功。
只是想要为朝廷做贡献的话,可以为他们提供后勤保障。
郡主是用自己的私库为朝廷贡献自己的力量。
一个女人可以做到,齐志恒觉得自己也可以。
至少比在家里死呆着读书要强!
齐志恒答应了,顺便也告诉麦芽一个好消息,麦禾乡试中了举人,还是简阳府的桉首。
大金最年轻的状元只怕要换人了。
自从知道状元最高也就是六品官之后,麦芽对状元都没什么感冒,历史上多少状元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刻也就中状元那一刻?
麦禾还小,不用去争“最年轻”的名头,做好自己就行了。
若是想要做官,也能慢慢来。
读书可以慢慢来,西北的战事不能。
麦芹想要去找王修然,她怕那个梦会是真的,但是黑龙寨的事情这么多,她走不开。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知道王修然在哪里。
麦芽倒不想去找“牧风”了,突然她就是有点害怕,害怕她的小哥哥不回来了。
若是她跑去找了,他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不再是她的小哥哥了怎么办?
如此矛盾纠结,还不如先在这里为国做贡献。
于是,齐王麾下有了一支长宁军,为了保卫大金的安宁而战。
长宁军的辨识度很高啊,头发是短的,衣服也很特别,那种窄袖的上衣和修身的长裤,一看就知道那是长宁军的人。
林不归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了,就还没遇到这么好的主子。
虽然衣服比以前穿的小,但是很暖和啊,毛衣和棉衣全部都暖和,以前就是在齐王麾下,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有这么暖和的衣服穿,做什么还方便。
当然,好也只是对自己人,对敌人可就没有这么好了。
郡主让所有人都把衣服换了果然是正确无比的决定。
今日麦芹拿着一件里衣找到麦芽,“这衣服有问题。”
麦芽看不出什么问题,“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是北狄一位女子身上的。”麦芹回答道,“这衣服比一般的布料都要细腻许多,绝不是俘虏能穿的。”
女间谍?麦芽是真心看不出什么问题来,若是款式有点稀奇的话,北国人穿的衣服本就与大金不一样。
牧风拿起那件衣服仔细的看了看,又摸了两下,然后道:“这是洛河部落贵族才能穿的料子。”
“洛河部落?就是乌马威出生的部落?”麦芽马上也想到了,“难道这女人和乌马威有关?”
牧风道:“据我所知,乌马威并没有王妃。”
“不是王妃,没有别的女人吗?”
牧风摇了摇头道:“从未听说乌马威有女人。”
麦芽觉得也对,不能是个女人就能跟乌马威扯上关系,不过既然是贵族才能用的料子,身份应该不低。
北狄人都关在牢里,前面就有几个,加上后面几十个有点挤,一共四个女卷单独关了一间。
“这件衣服是你的。”麦芽隔着牢笼问道。
就算与其他三个女子关在一起,穿同样的衣服,被剪掉了长发,相貌与气质还是要出众一些,尤其是那一双水润的眸子,柔软空洞,看得人莫名的心疼。
那女子没有说话,手却不由的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越大夫说,已经八个多月了,胎位不正,估计脐带绕颈几圈胎位纠正不过来,生产的日子,差不多就是母子的死期。
这样的结论就是麦芽这无关的人听了都觉得心头难受。
“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依旧没有说话。
“我听说这样的布料只有你们那的贵族才用得起,所以你是北国的贵族。”
女子低下头,什么都不说。
“你不是贵族,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某位大人物的孩子?”
女子依旧没有说话,就好像与外界隔绝了一般。
麦芽微微笑了笑表示友好,“我知道你听得懂大金话,现在我好好的跟你说,看在你是个孕妇的份上,只要你给家里人写信,让他们拿银子来赎你,我就能放你走。”
女子终于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好一会才道:“不用了。”
“我们黑龙寨的规矩你是听说了的,要能干活才能有饭吃,你不能干活,我留着你没用。”
女子的眼神很空洞,“那就杀了吧。”
我去,什么情况?
不想活了吗?
麦芽对北国的民风不是很了解,但一个贵族和俘虏关在一起,还能穿昂贵的衣服,应该没想象的简单。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负罪感了,来人,拉出来!”麦芽对着身后的人命令道。
“等等。”囚笼那边一个男子叫道。
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掩饰不去的焦急,“你们是土匪吗?她现在可是身怀六甲!”
麦芽有点脸盲症,除了他们家小哥哥,看哪个男人的脸都是“寻常人”的面孔。
但是这一位神色严峻,脸部线条更是带着异国风情的立体分明,辨识度还挺高的,难道是条大鱼?麦芽一脸平澹:“是啊,我给了她机会,让她家人拿钱来赎啊,你也听到了,是她自己说杀了的。”
“你们这是山匪吗?都是北国的俘虏,既然救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们?”男子站在隔壁的囚牢门口,用力的抓紧了门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