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儿微微迟疑了一下才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我听说皇帝给你请了个名医。”
麦芽点了点头,然后故作惊讶道:“兆儿姐中毒了?”
宋兆儿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麦芽看了眼她的肚子,意有所指的问:“还没有吗?”
宋兆儿也是一脸沮丧,“这不是没有才来找你帮忙的吗?”
“你也知道,我与正初已经成亲多年,若是再不能怀上,他们王家定要给正初纳妾了。”
说起这世道麦芽也是无语了,虽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是常纲了,问题那也是自己家的事情啊。
你说是公公婆婆固执还能说得过去,至少也该是亲的叔伯家来管才能说得过去吧?
王正初父母都已经去世了,唯一的亲叔叔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侄儿没儿子以后侄儿的家产就是自己儿子的,有什么不好?
所以自己家的直系亲属一点不急,旁支的各路人马都急啊,虽然主簿不是高官,但却是王家唯一在衙门里做事的人了。
宗族里不少的人家都想把自己亲戚家的孩子嫁给王正初,做妾都行,心里的算盘那是响当当的好,王家又没有别的的孩子,以后这家产还不是妾生的孩子的?
最有意思的还是,王家族长总是不停的强调,生不出孩子是因为给祖先的供奉少了,隔三差五的就来王家要钱。
不给钱你就该纳妾,总之王家没孩子就该被他们剥层皮。
就算王正初是主簿,对着这些人也是无可奈何,憋着一肚子的气还要忍着。
“还是你这个郡主过的惬意。”宋兆儿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早知道,还真不如像你爹那样除族的好。”
麦芽只是笑笑,这样的话是不能当真的。
“要不姐姐在这里稍等,我去问一下越大夫。”麦芽说完又补充解释道:“你也知道皇宫里这些人真本事那不假,那脾气也不假。”
宋兆儿一脸明白的连连点头,“拜托妹妹了。”
然后又低低的问道:“不知道妹妹可好些了?”
麦芽一脸无知的道:“才开始没感觉,不过越大夫说他有把握,我就信他。”
宋兆儿道:“不愧是宫里的名医,就是不一样,你的病连谭大夫都说没办法,他居然能有把握治好。”
麦芽道:“这叫术业有专攻,若是外科,他未必能比得上谭大夫,但是妇科,听宫里来的人说,那是真的厉害。”
此话听得宋兆儿格外安心,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越大夫在牧家日子过得十分逍遥自在,麦芽的病在寻常大夫看是“绝症”,但是根骨还在在他手里并算不得大病。
前面保守点有九成把握,现在看郡主恢复的程度,当是有九成九的把握,这三百两银票是有底了。
唯一有问题的是,郡主要怀上了才肯兑现。
现在等治疗结束不过半个月的事情,但是这怀上却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人家郡马的毒还没有解呢,怎么生孩子?
但是怀不上又怎么证明他医术高明呢?
好在他在牧家收获远比那三百两银子要大,麦芽送了本《女科》给他,就算他的医术不少已经在此书之上,但也无法编辑成书。
更何况书里面有的东西还在自己医术之上,让他长了不少的见识,不枉此行啊。
得了这样的书,还能好吃好喝的享受着等三百两银子的赏钱,郡主让他多看一个病人,那就看吧。
宋兆儿没有什么问题,越大夫又让她把夫君给请了过来,也没什么问题,细细问过夫妻的相处的细节后,开了两张药方让夫妻同用,“不出四个月,必有喜讯。”
夫妻两千恩万谢的走了。
看麦芽关切的样子,越大夫有些不解了,“对方不过是个主簿娘子,郡主为何这么看重?”
“我们是姐妹。”麦芽道,想了想补充道:“是好姐妹,以前我们都在高家做下人。”
越大夫并不知道麦芽以前在高家做过下人,听她说起来有些吃惊,一般人一旦功成名就了,都喜欢掩盖以前卑贱的事情,长宁郡主倒是很看得开。
麦芽道:“这个世界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无需掩饰,但是未来却有无限的可能,所以要改变的应该是未来。”
越大夫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了。
顾大夫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求人看病解毒啊,每次都弄得他想要下毒了,对方功夫太高了,他是真的搞不定啊。
“小姐姐,这个庸医又想要扎我了。”牧风一看到自己媳妇来,就立马扑了上去。
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就是如此了。
顾大夫只恨自己医术不精,下毒都弄不倒他。
对于牧风的不配合,别说顾大夫无力了,就是麦芽、段毅成几个都觉得头大。
最近一个月解毒,脑子没治好,记忆没恢复,但是功力大涨,几乎都要恢复巅峰时候的状态了。
巅峰时候的他,还有谁能拦得住?段毅成觉得没有。
下毒?
只要闻一闻就能辨别食物里的气味,想要用毒丸,你自己都要晕倒了,他的人却飞了。
果然病人太厉害,大夫也难办啊。
最开始还能听话的配合,然后就是郡主端迷药哄着喝了,现在都不管用了,说扎针人就跑,跑了还抓不到。
“你就不能弄点厉害的迷药吗?”就她那翻墙的本事,下辈子都未必能追到人,只能从现有的资源想办法。
顾大夫也是一脸的无奈啊,“迷药再好,他不中着啊。”
“你就不能弄个吸入型的,吸一下就晕倒?”
顾大夫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道:“郡主,若是吸入型的,那不是一起晕倒吗?”
“那就一起晕倒呗。”麦芽觉得没什么啊,只是晕倒又不伤身体,“你想,若是我和他一起晕倒了,把我往房间里一丢,把他抓住了了九成。”
顾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道:“郡主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