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夫的药前面吃了好几天,但是没有任何的好转,谭知衡的意思是,是药三分毒,若是没有效果,那就停了吧。
麦芽也请叶郎中和县城医馆的大夫看过,都没有任何的办法,也就没有勉强了。
吃药苦,有用还好,没用,她都不想喝。
是啊,原本说好的十月,结果一到九月,她娘就去县城里抓了药,硬是每天盯着她喝药。
好难喝啊,她现在深深的感受道、药丸、胶囊,就是调味过的冲剂是多么的人性与友好。
要不是董氏发现她倒了一次药,就不会天天非要看着她喝完了,让她不能不喝。
有病治疗无效,七婶就只能拖着,用佛系的话来说,还能活多久都要看天意了。
七婶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聊天的内容都是牧风,虽然做的傻事都能写一本故事书了,但在七婶眼里,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
麦芽也觉得牧风好,对七婶那是真的孝顺,至少比麦金山那样的货色强一百倍。
“麦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家风儿……”
麦芽知道七婶想要说什么,她没有说出口,自己也没办法接。
她承认她现在挺喜欢牧风的,不止是喜欢他长得帅也喜欢他的人,虽然智商常常不在线,却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但是将来还有很漫长的人生,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还像现在这般喜欢他,万一她变卦了,牧风哥哥怎么办?
再说了,谭大夫也说了,他的脑子可以治疗,还有失去的记忆万一找回来了,还会像现在这般小姐姐叫得欢叫得甜吗?
她不是真的麦芽,她心目中的婚姻不是简单的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像所有女人一般一辈子就这么到老。
她想要两情相悦的白头偕老,这不是观赏一件艺术品,也不是喜欢一个人对自己好,就是真心的相爱。
很奢侈,不现实,她却想要。
果然不能想得太多,麦芽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然后越来越痛,痛得都不能呼吸了。
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腹部,麦芽只觉得那痛让自己坐都有些坐不稳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全身所有的感觉神经似乎都都小腹处游行示威,让人有种疼得昏天黑地的煎熬。
“麦姑娘,你没事吧?”七婶也察觉到她的不对,连忙叫道:“风儿,风儿,麦姑娘好像不舒服,你快点过来!”
牧风一直在门口蹲着,听到亲娘的召唤,立刻跑了进来。
只见麦芽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凳子,面容紧绷,像是被凉风吹过头了,脸色惨白得很,就连眸色都暗澹几分。
“小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眼瞎啊!
麦芽感觉痛得都想要死了就好,却偏偏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你,扶我回去。”
扶?
她现在两条腿就跟不是她的一般,软绵绵的根本就站不起来,眼见将她扶起又要跪坐下去,牧风长臂一捞,抄过她的腿弯就将她打横抱起。
“你……”麦芽想要抗议,这姿势太……于理不合了。
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没办法抗议。
“我带你去找大壮叔。”看小姐姐难受的样子,牧风也很急,就这么公主抱的跑了出去。
麦芽真的很想自己怎么不痛晕过去算了,这货要不要给她留点脸?
别说反抗了,就是抗议都说不出句整话来,就这么让他抱着,听着他一边跑一边叫着:“大壮叔,小姐姐肚子痛,大壮叔,小姐姐肚子痛……”
脸,是没办法要了。
麦芽痛得也没办法要脸了,就想这疼痛能够快点过去。
还好两家距离短,也没叫多久,董氏和麦芹就出来了。
“这,这是怎么了?”董氏看着好好出去的女儿是被抱回来的,还一脸的惨白,顿时慌了神。
麦芹倒是冷静些,“快抱进屋去,放被子里暖和。”
牧风将麦芽放好在床上的时候,麦大壮回来了,老四家建房子他自然要帮忙看看,这么大动静马上就跑回来了。
“血啊,好多血。”牧风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掀开刚盖上的被子看得脸色惨白,害怕的道:“小姐姐,你下面流血了。”
“小姐姐你不会死吧?”
“你可千万不能死啊!”牧风越说越激动。
这一刻麦芽真的想要杀人,有多远,你给姐姐滚多远!
还好,他爹帮她动手了,以前还是拿扫帚、棍子,这次直接去厨房抄了把菜刀,外面又是一阵追着打的叫骂声。
“麦芽,你……”麦芹欲言又止,然后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凑到她耳边问道:“他刚刚欺负你了……”
麦芽痛得都快要当机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难怪她爹一脸想杀人的模样,这误会真的大了。
“女儿啊……”董氏也觉得自己女儿被欺负了,亏她还觉得那傻子人虽然傻,但是心性还不错,“你放心,你爹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做什么主?她都要痛抽了。
“我这是月事来了!”几乎是咬牙切齿,麦芽终于知道了,这身体跟她是多么大的罪。
几个女人一脸的惊愕,麦芽疼得受不了了,对麦花道:“你快去请个郎中来。”
“娘,你给我温个汤婆子来吧。”感觉多说两句话都要命了。
好怀念暖宝宝啊,方便好用还便宜,要不来杯红糖水也行,偏偏家里没有这东西她也不能现在买来的。
这次叶郎中就在家里,很快就来了。
看急诊的经验不低,但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叶郎中还是有些慌张。
上次他觉得麦大壮没救了,结果救回来了,这次,脉象好像又不是那么的好。
怎么办?
本着医者的基本道德,叶郎中还是将自己看出来的说了一遍。
底子薄,第一次来月事是很难受,吃点药就好,问题重点还是,“丫头这身子得了寒症,只怕以后嫁人,难得生怀。”
能不能生孩子,麦芽还没那心思,现在她只想解决眼前的痛楚,“叶大夫,不会以后每次来,都这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