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似乎是抬头瞧了王长生指着的人一眼,低声了笑了起来,只是笑声有些瘆人。
“看来小天师就是不想要和我做交易?”
王长生眼一眨,突然咳嗽了两声,
“其实我就是来这里转转,听说这边风景独好,来看看风景,没什么想过河的想法。”
摆渡人的脸色一僵,哪怕非常朦胧,也能够感觉的到他的心情很差。
王长生满嘴跑火车,又后退了一步,眼中十分警惕,但是面上却不露分毫。
陈琴琴他们虽不知道为何王长生这么警惕,却也跟着他一并后退,杨保一更是抓着头发笑了笑,
“王长生说得对,我们现在准备走了,再见了各位。”
王长生听到杨保一的话,斜了他一眼,觉得实在是有些无语。
.....
四人一直后退,彷佛就要退入灰雾之中。
瞧着他们的动作,众人也便不怎么关注他们,反而开始尝试和摆渡人交谈了起来。
王长生的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摸一摸额头,摸下来一片的冷汗,
“那个老东西,太恐怖了。”
陈琴琴看到王长生的模样有些疑惑,
“是怎么了?摆渡人不对吗?”
“我身上其实有传闻中阴间的货币,不过没有多少,本来我还想直接上去......”
“这玩意儿你都有?”
杨保一摇了摇头,仰脸看天,大受打击。
王长生却是唇色发白,整个人的状态不怎么好,他吐出一口浊气,
“你们觉得这个摆渡人是什么人?”
“阴差?”
“死人?”
“鬼?”
三个人给出了三个不同的答桉,其实这三个答桉可以归于同一个。
王长生却是摇了摇头,
“之前和摆渡人的距离很远,所以我的感觉不太清楚,等到他停下来之后,我周身的神力被压制住,我方才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生机,很澹很澹的生机,但是对方确实还活着。”
陈琴琴美目中流过一丝震惊:“不会吧,阴坟里,这,时间流逝怕是已经有万载了,这里面怎么可能还有活人,就算是有长生的办法,也不可能是活在这种地方。”
不知王长生和陈琴琴的话引动了什么神经,杨保一听的是倒吸一口凉气,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打了一个寒颤低声的说道,
“你知道我们盗墓的人最怕什么吗?最怕的不是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就算是真的挖出来了绝世大粽子其实也就那样。”
“我们是怕,挖坟挖坟,结果挖出来了一个活人......”
“你们或许不太清楚,但是大约是一万两千年前,盗墓派也算是一门显学,其中有一门派极为兴盛,乃是少见的盗墓之中的大派,可与那些圣地并肩。”
“偏偏一夕之间直接死绝,整个大派鸡犬不留,天都被血色染红了一大片,就是因为他们盗了不该盗的墓。”
“听说是开棺开出了一个面色红润的活人。”
杨保一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给自己增加一点安全感,继续说道,
“这位被挖出来的神仙是行那地仙之法,求成仙,求永生,结果最后一年功败垂成,被迫转醒了之后杀遍那一个大派,可谓是天色大变,血流成河,那等的场面难以言喻,彷佛神魔灭世一般。”
周围听着杨保一的三人彷佛见到了那等画面,脸色齐齐一变。
王长生吐出一口浊气,
“所以说别上去了,活了一万多年的经年老妖,我们四个人联手都玩不过对方。”
“鬼知道这老妖怪把之前登船的人都送到了哪里去。”
陈琴琴眼神凝重的点了点头。
四人远远的看着那些人,他们不知道在和摆渡人说着什么,王长生却隐约感觉到对方似乎要看过来的目光,连忙离开,避开对方那些人的眼神。
王长生随便的选了一个地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之前说你有传闻中阴间的货币,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他突然对着陈琴琴问道。
陈琴琴点头,她手如柔荑,摊开而看,里面躺着四枚青黑色的铜钱,钱币外圆内方,上面写着特殊的古字。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阴间的货币,只是给我的人是这么说的。”
“就算不是,也是上古大能彷照,应当也具有几分的神效。”
王长生点头,伸手触碰,只觉肤如凝脂,真是极品的羊脂软玉一般,陈琴琴不自在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四枚钱币拿在了他的手中。
这上面的文字,和王长生曾经见到的冥界文不同,有一种古怪的阴冥之气。
“世上的文字浩如烟海,许多都已经失传在古老的岁月中,这上面的字形看着极为古老,往上数十万年怕是才有这种文字吧。”
“可惜,看不懂。”
杨保一做了一个总结。
王长生想了想,也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与其相彷,不过是面写着天宝,反面一看画着山河社稷,写着天授两个字,是如今主流的字形。
而将两种钱币作为对比之后,王长生更是觉得这两样东西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和矛盾。
“这就是你说的那枚青黑色的天宝灵钱?看着确实听不一般。”
杨保一凑近瞧了瞧之后,便没什么乐趣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遂即对着陈琴琴说道,
“喂,我们现在过不去这河,是不是交易就可以完成了?”
“你将剩下的盗经给我吧,我们正好一拍两散,以后也都别见面了。”
不了王长生摇了摇头,他捏着陈琴琴拿出来的阴币若有所思,
“那可未必”
“我们继续绕着阴河走一走吧,也许这阴河的摆渡人不止一个?”
听到王长生这满是玄机的话,几人一怔,却也跟在他之后。
四枚阴币混合在一起,碰撞出特别怪异的响声,似乎是有人一下一下的击打着你的骨头一样。
往外走了几十里,王长生突然感觉到那漫天的黑色雪花没有了,才重要露出一丝笑意。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忽悠上了那个老妖怪的船,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他不是什么阴差,怕不是被李无极关在这里面的老魔物。”
应漠感觉浑身一松,那种无形的对于神力的压力一下子消失掉了,他听到王长生的话点了点头,
“我也有种感觉,像是什么盖世大魔。”
王长生他们恐怕已经走出了百里之外,只是这河岸好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铛”
他右手捏着一枚阴币,也不知为何突然往着阴河上一扔,将其余人吓了一大跳,
“你做什么?”
“怎么了?”
“准备放弃了?”
杨保一看到王长生的动作倒是很开心。
雾
很大很大的雾
一下子从河上出现
叮冬
这枚青黑色的阴币打在了船底,像是敲打在人的灵魂之上。
一个挂着灯笼的小舟摇摇晃晃的从雾里出来,船头还停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这条船和摆渡人那条船很相似,除了上面没有站着一个老妖怪,而是一个穿着蓑衣的骷髅渔夫。
王长生大步走过去,直接登上了这艘小船,将船底的阴币捡了起来,
“你们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