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走了一天,他们才艰难的走到了雪山下面。山脚下,有聚集来的牧民。他们绕着山根一步一叩首,口中诵读着佛经,对周围熟视无睹。
方白和王一飞自然也不能引起来他们的注意。
抬头望着高耸雪山,王一飞活动了一下腿:
“徒步爬上去?”
方白咬咬牙:
“爬!”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路。山路崎岖,遍布风化的碎石。
即便是这样,还是有牧民一步一叩首的顺着这条山路往上攀登。
方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他们都不会抬头看一眼。
没有任何防护的膝盖直接跪倒在石子上,他们看着都疼。更让他们佩服的是,这些都是普通的人。
登上半山腰。
山路已经到了尽头。在他们的前面就是悬崖,深不见底,要想继续攀登,只能顺着山崖上突出的仅能容脚的岩石继续前进。
他们也已经气喘吁吁。
到了这里,依旧还是有牧民,在山路的尽头磕完最后一个头,攀登上突出来山石,仅能容脚的地方,依旧要俯下身子跪拜。
这让他们看得都心焦,唯恐他们一不小心就会掉落山崖。
他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还在他们为攀登的牧民担心时候,他们头上,已经有人掉落下去。
他们想去救,但是在这里他们飞不起来。
法术和神通施展出来,灵力如同石沉大海,也没有作用。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山崖下的树林中。
见到这个情况,膜拜神山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漠然站立,双手合十为他超度。
又费了大半天的工夫,他们跟着朝拜的牧民,终于过了山崖。
绝大多数的牧民在山路的尽头就回头了,敢走上山崖的毕竟是少数。再做朝拜的动作,能通过山崖的更是少数。
过了山崖,就是台阶。
台阶非常平坦,只是和周围一起被覆盖在白雪之下。
过了山崖的牧民,从台阶上挑起一点雪,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时,他们才发现方白和王一飞的存在。
方白和王一飞对他们微微一笑,踏上台阶。
牧民想拦住他们,却犹豫了。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等他成功的回去,寺庙中会给他正式的地位,他就是一方的头人。
至于不幸落入悬崖的人,转世为喇嘛。摆脱了轮回的苦。
这个台阶……据说通过这个台阶的人,都会成为活佛。
但是轻易的没有人尝试。
因为没有那个功德人会在台阶上化成脓水。据说灵魂还会在阿鼻地狱中遭受无尽的折磨。
他看着两人走上了台阶。
踏上第一道台阶,他们周围的气场就变了。
身体接触到雪,开始融化。
空气中含着先天之气,透过衣服也侵蚀着他们的肌肤。
在牧民同情的眼光中,他们身上的肌肤化成脓水和周围的雪冻结在一起。
更让牧民惊诧的是,这两人身上又生出新的肌肤。
他们踏上了第二个台阶。
这次,两人身上的肌肤没有受到侵蚀。
他们踏上了第三道台阶。
他们身上的肌肤又开始化成的脓水,只剩下骨架。
骨架也不再坚硬,软绵绵的倒在台阶上,还在融化。
牧民考虑了半天,还是放弃了登上台阶的想法。他自信没有那个功德。与其到地狱中受苦,不如回去享受自己的地位。
骨架半融,像是经历无数岁月风化,变得残缺不全。
一日后,这些骨架开始生长,眨眼间长成完整的骨架,肌肤和血肉重新覆盖在上面。
方白和王一飞从台阶上站起来:
“现在,咱们应该能抵挡北原上的阴风了吧?”
“这个腐蚀力度比阴风已经强了。但是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继续走!”
台阶上,腐蚀力度成倍的增加。
但是灵气在慢慢减少。
第四个台阶上,他们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站起来。
第五个台阶上,他们足足用了十天的时间。
他们的骨头变得透明如同水晶。
……
一个月时间,他们通过了第一层的台阶。
不大的平台上的,他们稍稍休息,继续登上第二层。
这一层中,灵气更加稀薄,对应的是增加了混沌之气,混沌之气中又夹杂了三清之气。
身体接触到混沌之气,各种奇形怪状的触角生长出来。
碰到三清之气,触角纷纷脱落,身体又恢复正常。
哪怕他们被侵蚀到只剩下骨架,触角还是在不断的长出来。
半月之后,他们终于站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又踏上一阶。
他们身边只有混沌之气和三清之气。
随着他们的到来,混沌之气和三清之气开始变化。两者混合在一起,成了先天之气,继续腐蚀着他们的身体。
看到这个规律。他们抵抗着侵蚀,一边把三清之气分离出来。
一个月之后,他们体内的三清之气终于和混沌之气变得平衡。
……
然后,先天金精,先天之水,先天木灵……
他们不知道倒下了多少次,一次次站起来。
最终他们踏上销骨台的顶端。
他们面对的是一片云海。云海的对面是一座牌坊。隐隐约约能看到“西天门”三个字。
方白踏上云海。
【世界任务没有完成,不符合条件!】
久违的提示音响起,让他吃了一惊。
王一飞也看着他:
“我听到提示音了。”
“嗯,我也听到了,界面还是打不开。”
“不知道北原怎么样了,咱们赶快回去吧!现在至少知道离开这个世界的路径了。”
灵气在他们脚下聚集,裹挟来了各种元素,在他们脚下成了七彩的祥云。
踏着祥云,他们到了北原上。
北原上在就已经大变样。原本简陋的石墙,被修筑成了长城。
原本的修士已经换了两批。但是沈桃等人还信守承诺在这里等着他们。
看到天空中出现的彩云,沈桃双眼放着光芒迎了上来。
“方白哥哥,你回来了啊!”
这一刻,方白觉得,自己在销骨台上受到的所有的苦楚,都值了。
他拉起沈桃的手:
“辛苦你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