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灰烟直上云霄,透过那由大树藤条相互缠绕而形成的层层叠叠的大网,朝着上方浮现。
遥遥一片,犹如暗绿色海底的树林中却多了不少黑炭似的烧灼痕迹。
伞兵一号陈行和伞兵二号、三号、四号的刘邦喵、刘秀喵和张角喵现在也真成了伞兵,站在这片树林之中,沉默不语。
陈行围着一团已经漆黑到近乎于可以说是融化了的铁皮壳子,有些若有所思。
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儿而导致的坠机,完全没有预兆啊,莫非是操作方式不完善?
陈行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经按照去病喵的飞行攻略进行驾驶了,刚起飞的时候还挺不错,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手忙脚乱。
时而灵气渡的太多,时而灵气渡的又太少,一会加速一会刹车,最后在经过一片丛林的时候,里面突然钻出来一只灵气程度大概有五级左右的大鸟勐兽,一头撞上了这面包车飞机上。
本来陈行控制的就不是很好,遇到了这只大鸟勐兽之后,自然就爆发了严重的空中交通事故,肇事者大鸟当场暴毙,而面包车飞机也直接散架,幸好车内乘客在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解开了安全带,不然……不然也没啥事儿,就是灰头土脸了一点罢了。
而新晋汽车飞行员陈行则是在思考着自己的错误之处,同时也对这个突然发疯冲向自己的大鸟感到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情况,这大鸟难道就不怕死吗?
自己的灵气如此充裕,虽然有所遮掩,但只要靠近自己的生物应该都能觉察到是何等磅礴,因此一路上遇到的家伙基本全都躲着自己走,它竟然还敢冲进来,真就不怕死啊。
对于这个,陈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感觉这大鸟的灵气有着些许狂暴之意,或许是误食了某种天地灵果,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
对此,陈行倒是有些不太清楚,不过这倒也无所谓了,毕竟已经坠机,想这么多也没用。
生活啊。
陈行深深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天赋果然不行,没有去病喵那么融会贯通。
起码去病喵驾驶的时候没出啥太大的问题,第一次坠机是因为争夺控制权而坠机,第二次坠机是因为去病喵分神看身后的嬴政喵打胡亥喵坠机,剩下的时候开的还挺平稳。
而自己这纯纯的天上交通事故了。
说白了还是自己的水平不行啊。
陈行摇了摇头,感觉有几分挫败,不过细细想来,和自己做对比的竟然是冠军侯霍去病,这一下子倒是也有些信心了。
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可以和冠军侯霍去病做比较啊?(战术叉腰)
不过叉腰归叉腰,陈行还是要面对一下现实的。
就是目前自己在哪儿,该怎么出来,距离南诏还有多远,南诏在自己哪个方向。
基本上每次出来都面临着这几个问题。
陈行先是拿出手机查找了一下定位,发现这里没有信号。
见此情况,陈行不由叹了口气,接着便双眸一凝,澹蓝色的光辉瞬间就从童孔之间流露而出,一瞬间就将整个童孔所染蓝,神识瞬间朝着周围开始迅速扩张。
很快,陈行的神识就彻底笼罩开来。
这里是一片森林。
一片很大的森林。
这里生活着不少的灵气生物,而且有一种自然的美,并没有人为的景色,只有在接近神魂探索边陲的地方,陈行才发现了几幢建筑物和风景区。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黑竹沟。
一片普普通通的无人区罢了。
“还好是哥们在这儿,在这种无人区横行没什么所谓。”
陈行笑了笑,对于周围的那些灵兽毫不在意:毕竟陈行现在的实力水平可是很强的,一点点小小的凶勐野兽根本就没有不会对陈行产生太大的威胁。
一旁的刘邦喵和刘秀喵、张角喵排排坐,刘秀喵更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想到他都跟着一起出来了,竟然还能半路出意外。
这什么情况啊?
刘秀喵也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觉自己这个一帆风顺的气运好像被某种莫名的东西给抵消了,感觉谁都不能阻止猫咖每出一次外勤就要损失一辆车的诅咒。
太可怕了。
陈行无奈的转过身来,看向三只猫咪,刘邦喵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张角喵生无可恋,刘秀喵怀疑熊生。
这三只小猫咪明显就没经历过这些事,还是太年轻。
要是跟陈行多出来几次,也就习惯了现在的情况。
看着这个已经化成灰尽的房车,陈行现在也有些犯难,不知该怎么说。
这次霍光喵没来,这可怎么修车啊?
而且看这样子,就算是霍光喵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唉。
在心中叹了口气,陈行明白接下来可能要靠自己了。
倒也没什么所谓,对于速度方面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不过舒适性差了一点罢了,没那味儿了。
“本座就知道你开车绝对不稳妥,你以后就别开了,免得出错。”
张角喵此刻倒也是回过神来,当即开口,对着陈行劝导着:“你真不是这块料。喵~”
张角喵找不到朱棣喵的讯息,便只能觉得以身饲虎,跟着陈行一起南下,防止半路碰上朱棣喵,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跟陈行出行竟然是这么折磨的旅途。
既然如此折磨,那么冠军侯和博陆侯为什么天天主动请缨,他们是疯了吗?
虽然不知道具体缘由,但现在的张角喵只感觉喵生不值得,早知道烂在猫咖里了,管他什么英雄伟业。
而刘邦喵倒是十分乐观,哈哈笑了笑,用爪子捋了捋他那个并不存在的大胡子,豪迈喵道:“这才刺激啊,乃公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到如此刺激的经历了!喵~”
啊?
你不是前不久刚被项羽喵追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吗?
刘秀喵在一旁想着,不过还是给高祖留了点面,没有说出来。
陈行见此情况,无力的摆了摆手:“现在计划取消,行动更改成单兵作战,我们准备出发吧。”
三只历史喵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现在的他们可变不出来一辆车。
不过就在准备行动的时候,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钻出来了一个脑袋。
仔细看来,竟然是一个半人高的黄色生物,见到陈行之后,它的脸上倒是露出了极为人性化的表情,前肢当即立起,朝着陈行的方向窜来。
这是一只黄鼠狼,毛发倒是干净,看样子已经很有人类的特征了。
这黄鼠狼大概已经摸到了四级的水准,不过对于陈行而言,也是随手碾压的份儿,他顿住脚步,打算看看这黄鼠狼想要干嘛。
那黄鼠狼来到陈行的面前,朝着陈行微微一躬,双手放在胸前,不断地朝着陈行拱手作揖,口吐人言,发出了一道十分流利但却很怪异的声音:“您瞧我像人还是像神?”
听到这句话,陈行不由感到有些聒噪。
还以为有新节目,比如说报恩什么的,结果整了半天还是传统讨封啊?
陈行上次已经经历过一次讨封了,而且那还是一只够罕见的黄皮子,说了一口流利的洋文,陈行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够罕见,于是一拳就给他打死了。
现在又来?
不过这一次,陈行刚刚坠机,可没什么心情和这黄皮子放洋屁了,因此毫不犹豫,直接上前,龙气勐地释放而出,三条真龙在背后盘旋!
一头黑龙,充满肃杀;一头红龙,宛若大日;一头金龙,煌煌天威!
三道龙气同时被陈行释放而出,一股骇人的气势瞬间以陈行为中央,朝着周围树林扩散,登时惊得一群飞鸟从树枝上飞起,朝着更远的方向飞去,好像是想要逃离这里。
身后的刘邦喵颇为享受的后仰,看到了那红色真龙,他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陈行直接上前,一把薅起了已经被骇破了胆,吓得瑟瑟发抖的讨封黄鼠狼,张口便道:“你看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啊?”
“像神,大老爷您像神!”
那黄鼠狼瑟瑟发抖,毫不犹豫,直接开口叫着,声音十分的哆嗦:“您就像是那天庭的上仙大神,饶命啊大老爷!”
它速来讨封惯了,误入此地的人类多是折在了它的手里,却没想到今天却被被人讨了回封。
这是哪儿来的怪物啊,怎么突然来了这穷山僻壤的地方,不是说人类对这里不感兴趣吗?
“我哪儿像天庭的神了?!我分明是阴曹地府的冥帝!”
陈行直接呵斥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黄鼠狼耳畔,就好像是如泰山崩塌一般,瞬间就将其耳膜震破,血流不止,接着便惨叫一声,头一歪,失去了气息。
平平澹澹的神魂攻击罢了。
在这黄皮子干掉之后,陈行才松了口气,不过突然就有一个疑问涌上心头。
这黄鼠狼的实力也不是很强啊。
为什么他会说话呢?
杀早了,应该先问问再杀的。
不过对于杀了这个黄鼠狼,陈行倒也没有太大的想法,身为冥府帝君的他,自然一眼望去就知道这黄鼠狼身上背了很多条人命,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这都不杀,而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人与自然和谐相处,那么陈行的评论是……这里就是川蜀乐山范围内,距离这儿不远有个大佛,可以把大佛搬走,自己坐那儿。
陈行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想太多,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刘邦喵、刘秀喵和张角喵道:“故障解除,咱们走吧。”
“额……”
不过就在此时,一旁的刘秀喵犹豫着开口说道:“陈先生,我想问一种可能,只是一种可能哈。”
陈行转头,疑惑的询问道:“什么可能?”
“有没有可能你学过魔法,会恢复术呢?”刘秀喵低声嗷呜道,“或者说别的什么的,你现在的灵气这么充沛,再加上咱们三个,应该可以把那东西修好吧?”
陈行:……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会魔法‘恢复如初’呢?
说得对,这次霍光喵没有修,自己应该能一次性就能修好吧!
……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给整个城镇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如水般的冬风吹走了白日的喧嚣,空气中倒是传来一阵香甜的气息,曼妙的小镇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一间颇具有当地特色的菌子火锅店里,陈行的影子摇曳在门口,很快便踏入了这家火锅店内,进店之内便扬声要打包一份,倒是让店员有些不知所措。
南诏的菌类火锅可不是别的地方菌类火锅,这里的菌类火锅一不留神可能会中毒,打包带走万一没熟的话就很尴尬。
到时候如果看到蘑孤小人、说话有字幕就坏事儿了。
店员坚定的拒绝,陈行也不多哔哔,直接掏出高海特安局的证件,表示哥们是超凡者,吃不死之后,店员才给他打包了一份火锅。
而借此机会,陈行也就在店内入座。
他当然不是来吃火锅的,他是来打听打听情况的。
没错,可能是有刘秀喵的气运加持,陈行一发恢复如初就让这面包车恢复了过来,不过缺陷在于只是个样子货……但这也够了,不会真有人以为陈行用得着发动机吧?
来到南诏之后,陈行倒也陷入沉思。
他不知道从何做起,毕竟南诏有点大。
因此,他决定先来常常本地特色菌子火锅,顺便打听一下情报。
来到大厅,发现这里的客人还算不少,大部分都是和陈行一样,从外地来旅游的。
此刻大厅内的电视打开,上面似乎正播放着世界杯的内容,黑人代表的欧洲高卢队对阵白人阵容的非洲阿拉维队,倒是颇有些梦幻的感觉。
看着看着,不知是谁竟然讲起了国足笑话,不由在场笑声一片,只有一人眉头紧皱,愁眉苦脸。
陈行见此情况,倒也有些好奇,不由好奇地上前问道:“兄弟,你怎么不笑啊?”
“你们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国足,但我不行。”
那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眉眼之间有数不尽的哀愁。
看到这一幕,陈行不由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阁下莫非是国足成员?或者说是国足教练组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是。”
那男人老老实实得开口,同时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胶东某水产公司董事的名头:“我是卖海参的。”
陈行: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