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层高的小楼,点满了红灯,哪怕在这满是灯火的街道上都是极为令人瞩目的建筑。
韩鱼只是稍微打量,精神意志扫过,轻而易举便将整座小楼看穿。
和江边的那些花船一样,也是寻欢作乐的所在。
只不过是那条江在南边,这座小楼在城北。
一南一北,两处欢乐场倒是把整座城夹了起来。
驻足停留片刻,韩鱼本打算离开。
他以前倒是喜欢来这种地方听听曲子,不过现在对这种地方已经没了什么兴趣。
突然,韩鱼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在了两个穿着锦衣的青年身上。
雄浑的气血!
这是两个武者,竟然都有先天的境界。
“师弟先说好,是你央求着我带你来的,师傅要是知道了你可不能出卖师兄。”
“要不然,以咱们天海门门规,咱哥俩肯定要被扔去后山面壁思过。”
年纪稍长的马脸青年认真的嘱咐,只是眼神时不时四下打量,显得有些紧张。
“师兄放心!”
年纪稍小一点的青年,长着一张小圆脸,笑眯眯的。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马脸青年叹了口气,看起来颇有些不情愿的带着圆脸青年走进了那座红灯小楼。
韩鱼看着两人进去,沉吟片刻,也跟了进去。
来了几日,关于南江府的一些情况他也已经打听清楚。
天海门是南江府明面上的江湖武道势力之一,另一个名叫日华教,都是拥有宗师坐镇的一流宗门。
不过这两大门派,平日里似乎并不对付。
想想也对,一个南江府,两大一流势力又怎么可能和平共处?
走进了小楼,说是小楼,实际上的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上千平。
一进去就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和脂粉气。
一张张圆桌,男男女女,推杯换盏。
交谈声,叫好声,大笑声,呻吟声,声乐声。
韩鱼看着眼前一幕,简直令他耳目一新,非要用个词语形容,那么便是群魔乱舞。
他去过花船那边,没有上船,但精神意志扫过,大体情况略知一二。
虽然是差不多的所在,但花船那边多是些文人骚客谈论诗词文章风花雪月,情到深处自然浓。
两者对比,谈不上好坏,只能说一句各有特点。
“公子您来啦!可是好久没见到您了!”
一个妇人注意到了走进来的韩鱼,眼前一亮,挺着一对波涛,快步走来。
韩鱼眼皮一跳,他都担心那对东西一不小心甩那人脸上。
目光在女人脸上扫过,身材不错,长相有点一般。
不过当闻到对方身上那浓郁的几乎熏人的脂粉味,眉头微皱,眼底流露出几分嫌弃。
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双臂张开就要搂住韩鱼手臂。
悄无声息避开女人的热情。
“给我安排个雅致点的地方,我要听曲!”
女人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她们玉女楼专门听曲。
你要是想听曲,去江上包一艘花船,想怎么听怎么听。
不过客人上门,也没有把生意往外赶的做法。
“我肯定给公子您安排最雅致的房间最好看的姑娘。”
女人笑颜如花,带着韩鱼向楼上走去。
一直来到三楼,韩鱼进入了一个不大的小房间。
房间不大,床倒是不小,占据了房间几乎一半的面积。
桌椅茶水也都齐全。
女人给韩鱼倒上一杯热茶,笑意盈盈:“公子,您想听什么?”
韩鱼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精神意志时刻注意着进来的那两个先天武者。
“叫你们这里弹琴最好的姑娘过来。”
“那公子您稍等!”
女人倒退着走了出去,很快,一个年龄最多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进来,抱着一口琴,先是微微施礼,然后吃力的将琴放好。
“公子,您想听什么曲?”
“随便!”
韩鱼随口应付,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几分饶有兴致之色。
一楼!
圆脸少年一进玉女阁,完全没了在外面时候的胆子,跟在马脸师兄身后,一脸的局促。
尤其是看到那些衣着不整的女人,像白面馒头一样,被人捏来捏去的情景,整张脸一下子红的像是猴屁股。
马脸师兄看到这一幕,顿时就乐了。
“哈哈!童师弟,你这样可不行,你得支棱起来。”
“在宗门里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摸过寡妇的屁股吗?”
圆脸少年顿时臊得通红:“小点声!”
马脸师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给我们安排一桌酒肉,找两个陪酒的姑娘,我师弟的那个要年轻点,都要漂亮的,丑的我可不中意!”
领着两人的,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胸前的饱满不如韩鱼的那个,但长相要更好一点。
答应一声之后,满脸笑容的离开。
很快就有两个姑娘过来一大一小,大一点的也不到二十岁,小一点的可能也才十五六。
两个姑娘熟练的依偎近两人怀中。
马脸青年熟练的动手动脚,圆脸少年则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张小圆脸红彤彤的。
过了片刻,那小一点的姑娘好像发现了什么,吃吃的笑了起来。
少年小圆脸更红了,红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韩鱼看着这一幕,神色澹然,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姑娘。
长的其实不是很好看,但弹的琴很好听。
“你是哪里人?”
少女弹琴的动作勐然僵住,随后挤出笑容:“回公子,奴家合山府人士!”
韩鱼构建了脑海中的地图路线,抿了抿唇。
那可隔着几千里路呢?
“怎么会来这里?”
“家乡遭灾,跟着父母乡亲流落到这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所以才……”
韩鱼点头,不再多问。
少女松了口气,开始继续弹琴。
“什么时候被拐过来的?”
“一年前……”
少女本能般的开口,身体勐然僵住。
“没事,继续弹!”
韩鱼闭目听曲,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而这个时候,楼下又来了一些人。
四五人,刚一进来,便叫嚷着要最好的姑娘,最好的酒。
有几个妇人迎了上去,说了几句奉承阿谀的话,安抚住了这几个带着满身酒气的人。
安排好了一个桌位,酒菜上飞快,也有姑娘过来陪酒。
然而,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
这桌人和马脸青年一桌两人竟然紧挨着。
“真是晦气,怎么碰上日华教的那群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