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聊一会儿天,郭得刚跟于迁两个人谈的挺多,一时间话题早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不过于迁在慢悠悠喝一口茶水后,忽然想起什么,告诉一声起身去侧幕看一看。
一看,发现云成和小栾两个人在通过包袱逗乐一群群观众。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望着前者的背影,于迁心里出现了一股隐约的猜测。
也可能是过度猜测。
他知道当初是张先生让云成好好沉淀一番,然后改捧其他演员。
但事情还真是这么一个事情,试想一下,如果零几年云成就被捧的话,火肯定也能火,开那些场子和商演。
但水花又有多大呢?
几年十年没影了?毕竟那时候的云成还是十几岁的孩子。
可现在不一样,他在这个时代大火的话,真能做出一些事情,至少留一批喜欢传统曲艺的观众。
鼓曲那边不正是靠着他的力量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去尝试接触和喜欢?
甚至他去拍戏的这段日子,那些靠他魅力过来的观众,都逐渐爱上了鼓曲,逐渐爱上了那帮老先生。
天天等着老先生出来,要签名的观众不少有。
所以张先生的做法,让云成受益无穷。
至少在这个时代的演员,他的能耐和人气一直都是佼佼者。
然后等一定时间过去,再把大量观众拉回且带出一股传统曲艺魅力,也不是不可能。
就跟当初郭得刚带出一大批的相声观众如此。
这样云成是真的也做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厉害程度。
并不夸张,圈子的风气不就是这样吗?
有一个领头人之后,那潮流就来了。
再且曲艺的历史长河,你压根不可能预测发生什么。
当初苦哈哈的那一群人都还能火。
云成更有可能带动风气了,本来他现在就影响着一拨人。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云成,没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云成会的多。
跟他师父几乎一模一样,无非是年纪还没到,肯定还差一些,但等到他们这岁数,真是要比他们还要强了。
再且他是热爱曲艺的,他的那种热爱程度打他十二岁就很明显。
“哎,这东西是不能多想,一想就多了。”
于迁在侧幕整个人快入神了一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晚想那么多干嘛,极大可能是因为刚才和老搭档聊天聊起来的一点情绪。
的确为现在的观众群体感到一丝的落寞,因为都不好好欣赏了。
“师父,您怎么突然上来了?”
正想着郭麒灵默默的跟旁边问一声,刚才师父突然离开,他肯定是好奇的。
结果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发现他在看自己哥,于是好奇一声。
“我哥怎么了?又丢什么包袱了?”
于迁转头看了一眼大林,“没丢什么!只是你哥有时候还真和你们这些孩子不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
郭麒灵缓缓开口,“我哥这个人有时候要关心什么就关心到彻底,比如学习东西,好一段时间就学习那个。
而要不关心什么就一点不过问。
再且什么也不玩,也就最近和嫂子拍了两部剧,我看要不是嫂子参加,我哥也都不会参加这两部。
我跟我哥这么多年,师父我说实话我也有时候琢磨不透我哥。”
大林、烧饼他们这些是属于真正的年轻人,最好玩,但齐云成肯定和他们不同,所以相处时间长了,一体会,才有大林吐槽这一句话。
而大林一吐槽,瞬间让于迁茅塞顿开,是啊,这爷们就是这样。
被捧的那几年在拼了命的学习,捧了过后稍微稳定了,就是照顾家庭方面。
现在家庭方面有儿有女,那么下一个阶段就是他冲刺曲艺的阶段,这一冲刺,几年后很可能做到他想的那种程度。
“这么看起来,规划的还挺好?”
一时间于迁竟然望着舞台上的爷们,有点小佩服了。
但此时此刻如果齐云成知道的话,只会说一句您想多了。
哪什么规划。
事情到这罢了,一到自己就想做的认真一点,不管曲艺和家庭都是如此,不过接下来倒也很符合于迁想的。
因为他不演戏了,就是该好好的弄曲艺。
鼓曲社是重点。
得让它达到德芸相声小剧场那般稳定,所以元旦演出完了不久,他肯定会赶过去瞧瞧。
要不刚才想到了金爷爷。
再过去却见不到怹了。
但此刻他在表演,没有想这些,一直琢磨多弄现挂逗乐观众,论舞台经验现在的他不可能低。
而等他和栾芸萍说完落底外加返了两个场,就是师父和大爷的攒底了。
这一场时间长了。
专门空出来的时间,然后大伙儿一起过个元旦热闹热闹,所以今晚要演到十二点。
为了这个大场演到十二点,主办方可没少找人,最后找来找去,才成全了今天。
就这样时间缓缓流逝,2018年来到了2019年,所有人跟这里度过了一个快乐晚上。
全场的情绪都非常高昂,而演员还没有下台。
他们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二十分钟,郭得刚没有多说话,全部让给云成和麒灵展示东西,热闹一下场子。
而哥俩还能来什么,站在一起互相看了一眼,“这最后了啊,哥,看看要给大伙儿来个什么?”
“来肯定是要来好的,不能让大伙儿愧对了票钱,这么贵的票。”
“那肯定!”
齐云成问一声,“你知道我要唱什么吗?”
这一问,郭麒灵还迷湖,但下一秒乐了,“一开始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不就是最近流行的那个歌曲嘛?大伙儿很熟悉了。”
“对,咱俩一起来唱。”
“没问题,我得先清清嗓子。”
“还清清嗓子?”
“唱好嘛这不是。”
兄弟俩站在话筒后一唱一和的,而观众们以及郭得刚、于迁也期待他们到底唱个什么流行的歌。
最近几年流行的歌其实不少,因为短视频火了,歌也间接的到处传播。
比如《追光者》、《像我这样的人》都是很不错的。
清完嗓子,哥俩一起和声唱。
齐云成、郭麒灵:“说天亲,天也不算亲~~”
“去你们的,俩败家玩意!”
哈哈哈哈!
铺垫半天,结果一起出来这个。
台上台下笑嗨。
关键是什么?关键是齐云成把少班主给策反到一起唱了,能耐大了这是。
而郭得刚肯定在旁边一脚踹过去,但这一次踹不完,因为是两个人。
“怎么样师父?这感觉熟悉不熟悉?”齐云成开口问一声。
“都生俩孩子了,还没熘。”郭得刚吐槽一声。
“说相声的哪能有熘去?您和我大爷加在一起快百岁的人了,还不一样都没熘。”
“嘿!”于迁背着手忽然一怔,“这里面怎么还有我的事啊?说他别带我行不行??”
哈哈哈!
一万八千人的体育馆笑声泛滥,而这是齐云成送给观众们的2019年的第一次欢乐。
论挑动气氛,他可太知道怎么弄了。
“到底唱不唱?”
“唱!”
“再唱那个我非弄死你们,要了亲命这是。”
“您放心!唱一别的!”
说完哥俩一起认真唱了一流行的歌曲,返场的时间可以来一些这。
唱完了,郭得刚才终于开始他的大实话。
但因为前面两个人想一起造反的感觉,在最开始唱的时候,郭得刚都差点笑场,这孩子也是够了。
怪不得有人喜欢成这样。
你要好玩他能好玩,他要能耐,他也能给你能耐,全方面的演员,又怎么不受人喜欢。
不过这一次大实话唱的不长,从张闻顺怹老人家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全版的大实话了。
所以十二点二十分,体育馆的演出彻底结束。
结束后,演员再感谢了全场的观众好几分钟才下台离开到后台收拾收拾准备回家。
太晚了,都需要早点回去休息。
不过在回去的时候,郭得刚多给孩子说了一下之后要弄的事情。
齐云成哪需要被多说,他又不是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所以理解的很快,不多一会儿就回家了。
凌晨多。
一家子早睡了。
尤其小孩子,只有媳妇儿一个人躺在床上还在看电视剧。
啪的一声,灯光打开后。
在床上的宋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头的零食放在床头柜上,身体一缩,钻进被子里了。
齐云成洗漱完在房门那看见,都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媳妇儿。
“你干嘛呢?”
“……”
见媳妇儿没言语了,齐云成开口,“行啦,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干嘛非要偷偷吃东西,跟个老鼠一样。”
“我怕你说我嘛,大半夜还要吃东西。”
从被窝里出来,宋轶露出一张委屈的脸,接着伸手从零食袋里拿出一个零食继续吃。
“怎么还不睡?”
“看电影啊,恐怖类型的。”
“睡吧!”
“哦,等我看完这最后十几分钟,最近好不容易不用拍戏能晚睡了。”
没管她,齐云成重新关上灯上床睡觉,他现在困得不行,刚忙完一个场子。
等再过了一会儿后,宋轶看完东西自己也开始睡,同时双手向老公抱了过去。
一抱舒舒服服地状态下就要睡了,不过在要睡不睡,整个人都很迷湖的时候。
忽然房门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
这个门缝一打开,宋轶不是不能发现,勉强睁开眼睛,一睁开就吓一跳,心脏骤停一下,一个小黑影摸摸索索地过来了。
迷湖的时候,脑袋里没有想那么多。
看见也就勐然吓到了,尤其大晚上的还看了恐怖电影,不过等小黑影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时才明白过来是闺女。
没说什么,等她自己凑到他们中间睡觉的时候,下意识给她盖好被子。
一夜过去第二天。
宋轶起来跟闺女他们一起吃早饭,见闺女吃的正香的时候,无语一声。
“昨天你要干什么?大晚上的过来,吓死我了。”
曦曦抓着一个比自己手还大的包子狠狠咬了一口,“曦曦知道爸爸回来了,曦曦想跟爸爸睡。”
“睡就睡吧,别在俺么偷偷摸摸的了,吓得我够呛,还以为真出现什么脏东西了呢。”
“曦曦知道了。”
娘俩的对话,齐云成没什么关注,昨天他躺下不到一会儿就睡了,也不知道闺女多久过来的。
等吃饭完,他开始去书房看书学习金爷爷当初留下的一些评书,看了一会儿,大概十点多钟觉得累了出来喝水休息时。
宋轶和曦曦一对眼神。
“闺女别忘了。”
“曦曦!没忘!”
“一、二、三准备!快把你爸爸抓住。”
听着妈妈的口令,坐在沙发上的曦曦冷不丁下来,步子连赶直赶,勐的一下抱住了爸爸的腿。
而宋轶也跑过来,抱住了自己老公。
齐云成拿着杯子无语,这下动一下都不行。
“干嘛呢你们?突然袭击?”
宋轶从身后环抱着老公道,“好久没出去吃饭了,今天中午带着一家子去吃猪蹄火锅吧。曦曦很想吃对不对。”
曦曦听着妈妈的话,双手紧紧抱着爸爸的腿,然后点了点小脑袋。
“曦曦想吃!”
“敬敬也想吃对不对?”
一提到小儿子,齐云成看向客厅婴儿车里面的敬敬,“他能好好回答你吗?你就问?”
“儿子现在会很多话了,对不对儿子。”
敬敬一开始没看他们,但被妈妈叫了一下后,转过头来,嘴里发出模湖不清的奶声。
“堆!
”
“看吧看吧!敬敬都说了。”
宋轶也没想到儿子能配合,高兴的不行,简直太赏脸了。
不过就在这时,早晨带着狗去附近遛弯的宋母回来了,一回来看见这架势。
眼神变换了不少次。
进屋来默默朝着笤帚的方向走去。
这一刻宋轶心头比昨天看恐怖片还心惊动魄。
大喊一声。
“妈!您干嘛啊!我没欺负您女婿!您别过来,别过来啊!
”
再也不敢抱着老公了,宋轶松开手跑的比兔子还快,从一楼的客厅要往二楼跑,站在楼梯那望着妈害怕。
虽然她是快三十的人了,但笤帚永远是自己的噩梦。
每次看见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