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躺下。
齐云成能感觉媳妇儿过来了,可等再有意识醒来的时候,闭着双眼的他却觉得身体很重,不知道怎么了。
难不成真是熬夜熬的太狠?
不至于吧?自己有老的那么快?应该还很年轻啊?
正想着,忽然有什么突然摸到了自己脸颊,接着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
“爸爸!”
“……”
听着声音,齐云成终于睁开了眼镜,一睁开便无语的不像话,闺女那一张好看的脸直勾勾盯着自己,而小手已经伸过来。
至于多久爬到自己身上玩的,他哪知道去。
“越来越重了你!”齐云成不得不开口。
“怎么能这么说女孩子的体重呢。”宋轶也在旁边,见老公醒来之后,立刻把闺女抱了起来。
“起来吃饭了,闺女对你睡觉的模样还挺好奇。”
慢悠悠爬起来,背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发现时间快一点了。
睡的还行,快睡了八个小时。
只是突然一下愣住了,望着抱着闺女的媳妇儿,“你做饭?”
“我做饭怎么了?别看不起我,一些简单的我还是能行了,快来吃吧。”
“我担心闺女没的吃。”
“有的。”
“快起来吧,等回来我就得收拾赶去剧组了。”
“行!”
起来穿鞋,齐云成先去洗漱然后出来坐在桌子边准备吃饭,吃倒是能吃,可味道有点差强人意了。
就连闺女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都没什么太大的食欲,一个劲的看自己妈妈,再看自己爸爸。
似乎想说今天的饭菜怎么变成这样了。
哪怕有肉也是没有之前的味道好。
“看我干什么,好好吃饭。”
曦曦:“奶!喝奶!”
“没有奶喝,好好吃你的饭。”
现在孩子的奶还没有彻底断掉,但看见闺女不吃饭,宋轶哪能干,更不会向她妥协。
可被一说,闺女坐在椅子上,憋屈着表情要哭了。
而见还没有人安慰她的时候,直接声音放了出来。
“哇~哇~~”
“哇哇~~”
“哇~~”
一个劲地哭,宋轶无动于衷,齐云成更是如此,嫌弃她妈做的饭菜怎么能行,哪怕不好吃你也不能表现出来。
这不故意惹她生气?
所以只能听着她的哭声。
哭了几十秒钟。
宋轶终于再一次把目光打看向身旁的闺女,两只大眼睛紧闭着,干打雷不下雨。
显得全是感情没有一点技巧。
哭累了的时候,又忍不住停顿咳了一下,咳了一下后又接着哭。
终于忍不住,宋轶从饭桌旁起来,去另外一边倒了一杯水放在闺女的小桌子上。
“来,润润嗓子,润好了接着哭。”
齐云成好笑一声,是有点母爱,但不多。
现在带娃都习惯这样带了吗?
在哭了一会儿后,曦曦似乎知道一个什么情况了,慢慢停下动静,大眼睛朝自己爸爸看了一眼,有一股寻求帮助的模样。
“吃!晚上再做!”
听见爸爸的声音,丫头脸上依旧憋屈,可小手已经有了动作,拿起自己的勺子一点一点往嘴里送东西,送的时候不知道多慢,就是不喜欢吃。
可闹脾气闹得过她妈?
都是女人,又何苦互相为难。
“别管她了,吃饭吧。”宋轶再念叨一声,一家三口开始好好吃饭。
至于面条,它有狗粮自然不怕什么,而且对于狗来说只要是肉就喜欢吃。
吃了十几分钟。
夫妻两个人一起洗碗,闺女则好像忘记刚才的事情,继续追狗玩。
“东西收拾好了?”齐云成在厨房问一声。
“收拾好了,时间应该不长,顶多一个月能再回来,今年过年是在二月吧,能赶上。
而且剧组进入末尾,我的戏份不太多。
要不然也不会回来几天。”
“那就好,今晚我送你去机场吧。”
“嗯。”
宋轶微微一笑,跟对待女儿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对于老公她可是喜欢的不得了,不过这让齐云成觉得。
生个女儿难不成还真是个意外?
不过也对,自从闺女能说一点话以及能走路的时候,越来越皮,可不惹大人不高兴。
时间不大。
在家里待了一个下午。
齐云成做了一顿不错的饭菜,便在晚上送媳妇儿离开了燕京。
这一离开家里又只剩下了他们父女俩外加一条狗。
原本在回去的时候,齐云成还想找一下师父,不过晚上他并不在家。
之前在拍摄欢乐喜剧人的时候说过,年末了他要和冯晓刚等人录制《笑傲江湖》,烧饼也会参加,所以最近也挺忙。
于是只能回家继续抱着闺女听昨天先生给的录音。
昨天大晚上听的是老祖给的。
今天听的便是李树声师爷给的那一些盒带。
闫秋霞先生、小彩舞、小岚云的都有。
在听的时候,闺女也在听,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兴趣,反正一直在自己的怀里待着,可能是白天受了她妈委屈的原因,特别黏自己。
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齐云成除了一般的节日演出外,便是去天津安排剧场。
装修在这段日子装好了。
但得宣传,一宣传出来,网上或者微薄都起了一些话题。
德芸要办鼓曲社,评价有好有坏,这年头看不惯德芸的人有很多,但支持的人更多。
比如马智明先生。
他一表态,不好的声音瞬间消减,连媒体文章风向都往好的一面写。
为此让不少人期待开业那一刻,因为只要不傻都能猜到当天绝对会到场不少的先生前辈。
只是齐云成不光忙活着鼓曲社,时不时演出完了,还要找人准备蟒袍。
生日赶不上送了,预计到二十周年的时候能送。
可现在也得准备,如果不快点操办,二十周年都弄不好。
所以最近经常看不见人影,哪怕师父那都不经常去蹭饭了。
一件蟒袍不简单。
要做贵的,怎么也得大几十万,离百万不远。
这么昂贵的价格,上上下下怎么可能不多次确定。
款式、定金都要商量好。
关键全国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做出来,曲艺都发展成这样,越来越落寞。
能手工做的匠人,更是少数,所以非常费时间。
至于为什么师父偏爱这,终究原因还是因为喜欢戏曲,平时哪怕再忙都要唱一段,甚至还要演一段。
至于演的好不好,那是外人的看法,这个不可能因为一点评价就阻止了。
……
……
“最近云成在忙什么呢?今天封箱最后一天了,也没瞧见人,小丫头也没带过来。”
2016年过完了一月的生日,又快到了封箱的时候,郭得刚坐在家里,看着几个徒弟说一声。
“师父,最近我们也没看着哇,师哥太神秘了,之前元旦叫他吃饭聚餐都没答应。”
岳芸鹏在家里逗着郭汾阳的时候说一声,并猜测了一下,“可能还是鼓曲社吧,最近我看网上好多讨论。”
“是吗?”郭得刚感慨一下,“还有二十多天开业,也不知道他以后要怎么经营。
干场子不是那么好干的,去年一年总结下来!张一元、三里墩那边一直在亏钱。”
“师父,您放心!师哥操办的鼓曲社一定能好好的,我要不是学不会鼓曲,准给师哥助阵。”
当知道齐云成要弄鼓曲社,岳芸鹏等人肯定高兴,毕竟自己师哥。
“对了,师父!多久吃饭?”
“一提吃饭,你们一个个都来精神头了?”
岳芸鹏一张大脸上,忽然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家里实在懒得开火,在您这解决一顿算了。
我可以帮着弄啊,说不定一会儿到了饭点师哥也会过来。”
“他还不知道忙些什么,算了,你去冰箱把东西拿出来弄弄,待会儿烧饼也要过来吃饭,你们几个加在一块儿就是饭桶啊。
得吃我多少东西。
云成还喜欢从我这里顺东西,我怕哪天一睁眼,家里什么都没了。”
“瞧您说的,我们又不是贼。”
“你们比贼还可怕。”
“那师父我去了。”
屁颠屁颠,岳芸鹏过去打开冰箱,剩下的几个徒弟要么跟着帮忙,要么依旧跟着孩子玩。
不过说起贼,郭得刚拿起手机刷起微薄的时候,还真回想起了以前。
没错,当初他们遭遇过贼。
那时候德芸大火,每天剧场几百几百的进入,为此什么人、什么事情都遇见过。
找茬以及寄威胁信这些都不提。
贼是真把他们吓了一跳。
当时在大兴租房住,家里依旧养着不少徒弟。有一天醒来,徒弟直接闯进他睡觉的房间喊闹贼了。
出去一看,院墙掏一个大窟窿,顺着窟窿出去。
家里的衣服、鞋以及乱七八糟的都在外面,哪怕王惠的包也是如此。
神奇的是,满院子的狗都没有叫,包括那一条藏獒。
后面报了警可不了了之,至于到底是谁,一群人猜不着。
反正那一段时间接触的人的确挺复杂。
毕竟只要你一火,天南海北的哪不是朋友?
但人心隔肚皮,鬼知道笑脸后带着什么心思。
幸好的只是破财,人没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要知道都偷到你里屋了。
也是正想着。
外面忽然来了动静。
“师父,我们过来了。”
带头的人是齐云成和小丫头,后面则跟着烧饼、麒灵、孟鹤糖等人。
“真是被小岳说对了,一群过来蹭饭的。”
郭得刚无语,不过瞧见小丫头还是高兴,问一声,“闺女呢?没过来?”
“她拍戏杀青回娘家了,准备接过来一起过年。”
“好!热闹一点是好事。现在你们师娘还没回来,小岳在厨房里,你们自己看着弄吧。”
“好嘞!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啊,正好我过来饿了。”
二话不说烧饼、孟鹤糖进了里屋。
只有齐云成把小丫头交给师父抱。
“怎么样?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瞧见了。”
齐云成哪里能说蟒袍,改了一下话,“还不那些事情呗,一直挺担心鼓曲社。
不过说起来我其实就是一个负责人,经理!您说到时候开业干嘛我一个人啊,您跟着忙呗。”
听见这话,郭得刚抱着丫头便了解他什么想法,好笑一声,“怎么?嫌累了?”
“不是!开业前几天的挂牌以及检查什么的,还不得您来?到时候您不过去瞧瞧?”
“用不着!”
郭得刚哪需要操心,“你自己弄,我和你师娘顶多开业那天抽空去看看,然后看你师娘演几场。
你不是说有先生吗?到时候一起热闹热闹。”
“……”
齐云成说不出一个字。
现在天津鼓曲社场地、装修都没问题。
可挂牌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有人看着,如果当天师父去了,那他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现在没了希望。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气?你自己累点吧,时间也快了,眼巴前的时间。”
“行,我自己来!先把今晚封箱和年过了再说吧。”
“白糖现在能说什么?”
“还不是那些话,无非多了几个零食的名字。”
“对了,你去拿一点零食过来给她吃,我记得麒灵买了一点饼干过来。
还留着几包。”
“马上要吃饭了,还给她吃?”
“吃一点不碍事,她喜欢这个。”
当爷爷的疼的不像话。
齐云成只好拿来一包饼干,一打开,一闻味,小丫头来了劲头。
被抱着都要不断探着身子过去抓。
抓到的时候,小手伸到饼干袋子里摸,摸到一个便二话不说塞到自己小嘴巴里,跟八辈子没吃过一样。
可她那小嘴怎么可能一下吃一整个,吃一半掉一半。
掉下来的全程由他这个当父亲的接着。
“好吃吧。”郭得刚问一声。
小丫头在怀里没回应,不断用小手掏着饼干。
“来,白糖,给我拿一个!”
郭得刚抱着孩子,有心逗一逗。
可小丫头吃着吃着便愣住了,有点不想给,因为饼干太香了。
犹豫了良久才从袋子里抓起一块饼干,但这块饼干明显被她抓断了,大小还没有一个她的小拇指大。
“你大气一点行不行!”齐云成说一声,“给你整整一包,你只给你郭爷爷这么点?”
“……”
小丫头小嘴一别扭,继续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来,虽然还是断的,但慢悠悠递到郭爷爷的嘴里。
吃到后,郭得刚很开心。
可齐云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师父,您也不能多吃,饼干有点甜。”
“倒霉孩子,你拿不甜的啊,又不是没有。”
“我不知道您也要吃啊,曦曦特喜欢甜的东西。”
曦曦:“爷爷,吃!”
郭得刚:“哎,吃……我孙女给的怎么能不吃。你们父女俩非得害我才甘心啊!”
齐云成站在边上转过身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赶紧找一包不甜的给闺女换。
奈何要去拿曦曦手上那一包的时候,她还不干了,很贴心地再递过去一块。
“好吃,爷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