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与东果陀紧挨着的萨尔兰大沙漠.
这里虽然荒凉,漫无人烟,但是每年都要吸引无数的游客,考古学家,冒险家,盗墓贼,甚至猎人,抱着不同的目的,走进这里.
因为人类世界之中,迄今为止都未被破解,仿佛奇迹一般伫立在沙漠中的,高达数千米,由不知名的材料做成的金字塔群,正坐落在这里.
也正因为此,从东国陀到金字塔的路途中,甚至形成一条宽广的道路,无数的旅人,商贩,商队,冒险者如同长龙一般,行走其上,蜿蜒向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烈日高悬,金黄色的砂砾被炙烤的如同焦糖.
而一身古埃及人打扮的旅团5号成员·芬克斯,与身材矮小,被戏称为一米六,但是就算在旅团这群无情的人中,也显得格外凶残的飞坦,正结伴行走在这条通往金字塔的大路之上.
“芬克斯,你确定那里,就是你想要寻找的东西?”
飞坦穿着格外吸热的黑色外套,嘴巴被一个印着骷髅印记的口罩挡住,有些瓮声瓮气的说着.
“不,不确定,但是正因为不确定,我们才来查看的,不是么?”
芬克斯也是低声回应着,虽然平时他平时总是耐不住性子,随意发飙,但是面对这件事,他却依旧没有一点事去耐心的意思.
“从刚才听到的情报,正在挖掘的那座金字塔,只允许持有猎人执照的人才能进去,你有那玩意么?”
飞坦再次开口.
“啊?执照?没有,我才没那个耐心去考那什么猎人,我们之中,只有侠客才会闲的无聊,弄出另一个身份,去参加那种无聊的考试!”
芬克斯对于猎人执照嗤之以鼻.
“是嘛,也就是说,要杀光么?”
飞坦淡然地问道,如同在问芬克斯,要不要喝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可不希望在我追寻自己血脉源头的时候,有人打扰我!”
“哦,对了,等下留几个活口,顺便帮忙拷问下,毕竟对于那种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建筑,还是多知道一些信息比较好!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嘛!”
芬克斯转过头,如此说着.
“可以,但是,下次你在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我的拷问对象就换成是你了!”
飞坦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
两个人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
然后,毫无预兆的.
“砰”
芬克斯的拳头,和飞坦的细剑碰在了一起,从拳头与剑上扩散出去的波纹,扬起的沙尘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
拳与剑相互碰撞.
芬克斯桀骜的眼神与飞坦平静到如同死神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收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面无表情的朝前走着.
“芬克斯,你的实力有点退步,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就负责后勤的派克洛坦与酷哗都打不过了!”
“恩~~?混蛋飞坦,你是在小看本大爷么?总有一天我会用我的“回天”把你揍飞.
“是嘛,我等着你!”
......
而旋律一直在寻找的,被裘东侗族除名的人·剥落列夫,此刻正处在一处远离人类文明不知道多远的不知名盆地之中.
此刻的他,罕见的脱下了一直缠满全身的绷带,露出了裘东侗族特有的,满是空洞的身体.
他的面前,是荒芜的大地,与湛蓝的天空.
在大地与天空之间,坐落着两座高达数千米的,没有任何人类雕琢痕迹的巨大石壁,古朴厚重,如同亘古便存在与这里一般.
剥落列夫抬起头,静静的看着这两座相对而立的石壁,面色温柔,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他就在这里一直站了两个小时,直到渐渐起风.
随着细碎的风,从两道巨大的石壁之间嬉闹的穿过,一首美妙的曲调,从天空之上响起,如同神的低语,如同赞美的诗歌,如同每个人心底,最殷切的祈盼.
仔细去听,竟然是风经过石壁,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所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的优美,这正是大自然的奇迹.
而随着音乐的响起,剥落列夫目露激动,然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目露凝重,开始舒展着手臂,整个身子,随同风中的诗歌,开始翩翩起舞.
剥落列夫长相恐怖,如同外星人一般干瘦,紫色的皮肤,尖尖的脑袋,脸上,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胸膛,腹部,都遍布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空洞.
但是随着他的起舞,风从他身上的空洞经过,竟然也发出了美妙的声音.
如果说天空中的诗歌,是浩大,厚重,如同神明的叹息.
那么从剥落列夫身上发出的,却婉转低沉,百折千回,如同最为虔诚的信徒,在对着自己的神明忏悔自己的罪过.
两道风格不一,完全迥异的曲调,此刻听去,竟然是那么的完美,和谐,任何人听到,都会忍不住驻足沉迷.
而在音乐之下,剥落列夫恐怖的身影,竟然显得那么的神圣,庄严.
在优美的曲调,也有完结的时刻,在华丽的舞蹈,也终究到了尽头.
风住,音停.
剥落列夫却缓缓的跪倒在地,朝着东方郑重的五体投地下拜.
一直到太阳落山,他才不舍的爬起来,抹干了自己脸上不知道因为什么情绪流下的泪水,决然的转头,走向了未知的未来.
.....
派克洛坦走在友客鑫市的街头,事实上,她总是跟在库洛洛的身边,总是和库洛洛出现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片荒野,同一片的大地与天空.
但是除非召唤,她从不主动出现在库洛洛的身边,她也是最早出现在库洛洛人生中的旅团成员.
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当初的事情.
派克洛坦是个孤儿,当然,出现在流星街的大多数都是弃婴,然后被长老团无条件抚养到6岁,就会将他们扔出去,面对流星街残酷的法则.
派克洛坦也是如此.
茫然的派克洛坦,面对着流星街赤裸裸的丛林法则,无所适从.
三天,派克洛坦就明白了这里的法则,但是就算是三天,也已经有些晚了.
因为她弱小的身子,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也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换取别人的庇护,所以她三天之中,没有吃到任何食物,就算是好不容易翻找到的发霉的食物,也被一个同龄的,凶狠的男孩抢走,所以,派克诺坦遍体鳞伤,气弱游丝一般的被掩埋在垃圾海中,静静的等死.
“原来,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啊,就连单纯的想要活下去,也是如此的困难啊!算啦,反正这样的世界,也没有留恋的理由,就这么死去,反而是解脱!”
小小的派克罗坦,在黑暗之中如此想着.
然后,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眼睛,却看到了一束光,生存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垃圾透光的缝隙之中伸了出去..
被握住了!被一只同样稚嫩的手握住.
“真是温暖啊!”
事实上,派克洛坦此时早就没有了触觉,想必仅仅只是因为,被握住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并不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色,还是有人接触过自己.
“这样的啊,就算如此死去,我也满足了啊,最终,还是有人看到我了啊!”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派克洛坦发现自己的嘴角残留着食物的痕迹,无比美味的食物,让她一直记忆到现在,其实也仅仅是一个泛着酸水的烂苹果而已,但是派克洛坦却一直记忆至今,甚至她开发出的特殊的念能力,最开始的想法,也仅仅只是想记住这个时候的味道.
“醒了啊?”
这个时候,派克洛坦才有力气观察四周,四处漏风,连门板也没有,似乎稍一用力,就会被推到的危房.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正在房间中架着一个破锅,全神贯注的熬煮着什么.
派克洛坦紧紧的盯着男孩,她的内心此刻却不是感恩,而是戒备与猜疑.
“他救下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储备粮还是别的什么?”
似乎猜出了派克洛坦的心思,对面的男孩转过头来说道.
“放心,并不是为了别的目的,我仅仅是想要你成为我的同伴而已!”
男孩别捏的说着,似乎并不知道如何打消别人的戒心,但是他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像派克洛坦展示自己的善意.
这个时候,派克洛坦才有闲暇观察对面的男孩.
“干净,无比的干净”
这是派克洛坦的第一印象,因为干净这种事,放在流星街中,却是最为异常的事情.
“同伴?那是什么东西?”
派克洛坦依旧戒备的问着.
男孩右手点在自己的眉心,似乎在纠结怎么解释.
“就是一起行动的那种,弱小的我们,单人出去寻找食物的话,总会被更强的人抢走,但是如果我们有10个人,不,十三个人的话,就能占据一块固定的垃圾场,获取稳定的食物来源!”
“为什么会是十三?”
派克洛坦没有拒绝的意思,但是她对于为什么是十三个人,却有些疑惑.
“这是我在书中看到的,三是最稳固的意思,十意味着最大,最强,所以1,代表着稳固的强大,我想要组建一个团体,一个能令我们这种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活下去的团体,所以,你要跟上来么?“
“当然,另外我的名字是派克洛坦!”
“库洛洛·鲁西鲁!”
两只手再次握在了一起.
.......
小镇网吧的包厢之中,娃娃脸的侠客打完了电话,对着旁边似乎只有一只大大的眼睛,长在鼻子的位置,其余器官都被挡在长发之下,一片黑暗的酷哗说道.
“已经通知完毕了,那么酷哗,完成的怎么样了?”
“稍等,马上就好”
然后酷哗将左手伸向了地上的那柄精美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剑器,随着念气缠绕,一把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差别的剑器,出现在他的右手.
“已经好了吗?我就通知买家,已经发货了哦!”
侠客开始在电脑上,熟练的操作起来.
“客人,你的订单已经处理,预计三天后到达,您是想要到付呢?还是现在付款?我这里支持7天包退哦!”
“我说侠客,我们并不需要钱这种东西吧?为什么让我制造这些垃圾,在网上贩卖!”
酷哗虽然尽职的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他对于侠客的行为,依旧有些不解.
“恩,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有意思么?人类这种生物,很有意思的,通过不停形式的欺骗,操纵他们做出不同的反应,不觉得很有趣么?哈哈!”
侠客开怀大笑,酷哗歪着头,难以理解,但是他依旧没有干涉的意思,总而言之,只要侠客觉得开心就好!
.....
天空斗技场.
想到马上要见面的那个人,玛奇心底就有些警惕.
事实上,就算是西索通过了派克洛坦的记忆侦测,查明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挑战强者,旅团就认可西索成为了旅团的一员,并且将4这个号码赋予了西索.
只要看到西索,她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个男/女人很危险,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实力上的差距,导致自己生命的不安全感,而是仿佛这个人会带给旅团灭顶之灾的那种感觉.
“但是,派克洛坦的能力是不会出错的,那么,是我的错觉?”
玛奇在心底分析着西索,但是得到的,却是更多的谜团,西索整个人就如同蒙在迷雾之中,谁也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他的行为也无人能够预测.
有时候你觉得他笑的很开心,却是他杀意最浓的时候,有时候明明杀气四溢,其实只是他想跟你开个玩笑.
但是,当你以为掌握了西索的行为模式的时候,他又瞬间变得更加难以捉摸,时而热血的如同战士,时而坏笑着盘算着,如同一个狡猾的狐狸,时而纯真调皮,就好像一个不给糖就捣蛋的孩子.
而且,这个难以琢磨的男人,还拥有极高的战斗智慧,从几次惊鸿一撇的战斗中,西索将自己简单的念能力,却运用的天马行空,充满了想象力,就算是其他的旅团成员,也叹为观止,在玛奇的心里,她觉得除了团长和飞坦,旅团中恐怕没有人能战胜这个人.
魔术师·西索.
所以,就算西索已经通过了旅团的考验,但是玛奇依旧像团长建议,让西索和她单线联系,正是西索难以捉摸的危险性,让玛奇的心底,深深地戒备!
但是,旅团的规则是绝对的,团长的命令也不能违背,所以玛奇只好有些不情不愿的来到了天空竞技场,西索常驻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