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吉拉曼恩家门口，李林和凯特琳都想着先让卡莎回去。
不过，她认为他们这趟去祖安会有战斗，坚持自己能帮上忙，恳请跟他们一起去。
综合考虑下，李林答应了卡莎的请求。
顺带着，他给装满了恕瑞玛特产, 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的晨光下了道指令，将其切换为跟随模式。
如果爆爆这个时间没跑出去玩的话，这些礼物就派得上用场了。
李林、佩戴好呼吸过滤装置的凯特琳和卡莎乘坐升降机下到黑巷，很快抵达福根酒馆。
时间还早，酒馆还没开张营业，范德尔正在搬运供货商新送来的物资。
眼角的余光瞥到熟悉的人，他马上放下手中的木箱, 用肩膀上搭的毛巾擦干净手和额头的汗。
“愿灰霾不入你家！李林，吉拉曼恩小姐, 你们可是有好一阵子没来过了。”范德尔笑着迎了上来，和展开了面罩的李林对视，“爆爆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
李林展开右手的装甲，和他轻轻对了一下拳，算作许久不见的问候礼。
“愿灰霾不入你家，她今天不在吗？”
“一大早就跟在蔚、克来格和麦罗跑出去了，艾克最近回了家，他们应该找他去了吧。”
李林点点头，心中小小松了口气。
这么久没见，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就算带了礼物，他估计自己也挡不住那个粘人小丫头的“攻势”。
范德尔注意到身披紫色甲壳的卡莎, 也把她的活体皮肤当成了海克斯科技, “咦？这个孩子是……”
“她叫卡莎, 是卡萨丁的女儿。”
“就是之前在我酒馆喝闷酒的恕瑞玛人？”范德尔脑海中浮现出卡萨丁的颓废模样, “可他不是说, 他的妻女……呃。”
他迟疑地看了眼正在打量周围的卡莎。
似乎觉察到有谁在盯着自己, 卡莎回过头来，跟范德尔对视了一眼。
那对深紫色，彷佛闪烁着奇异光彩的眸子令他心底没由来地微微一颤。
那是猎人的眼神。
奇怪？
我为什么会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这只是个小姑娘而已，虽然身上穿了套海克斯动力装甲。
不应该啊……
范德尔收回目光，疑惑地捋了把自己脸上的络腮胡。
“卡莎不懂皮城通用语，不必担心。”李林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很幸运，没被那场灾难吞噬，我也是跟卡萨丁回到他家乡才找到的她。”
他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说，范德尔心底的迷惑更深了。
只是更多细节的问题李林似乎不打算透露，他猜测这属于卡萨丁和卡莎的隐私，因此没再询问什么。
“这趟恕瑞玛之旅，你看起来变了不少啊。”范德尔笑呵呵说。
“希望你指的不是我晒黑了。”李林小小地开了个玩笑，“我答应了杰斯的请求，跟他一起忙着建设海克斯飞门。”
听李林这么说，一边的凯特琳忍不住别开了脸庞，看了眼卡莎, 无奈地摇摇头。
建设海克斯飞门？
说的好像你真的出了力一样。
范德尔不了解这一点, 惊讶道：“哦？你说的是这几个月上城正在建造的塔楼, 说什么能在几秒内跨越整个符文之地的玩意？我还以为那东西是骗人的。”
李林笑了笑, 解释道：“海克斯飞门是杰斯发明出来的，用科技控制魔法的传送技术，已经通过各种测试，连议会都专门下令全力投资建设。”
“科技控制魔法？！海克斯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范德尔惊呆了。
其实海克斯科技所用的水晶一直都是科技控制魔法，只是我跟杰斯将其稳定了。
李林保持礼貌的微笑，在心中补充到。
范德尔深吸口气，快速收敛情绪，“看你们今天的样子，应该是出啥事了吧？”
李林扭头看了眼凯特琳。
这种事情，还是得她这种专业人士来才行。
“是的，有一个或一些被上城某个家族收买的炼金男爵，这几个月来一直在骚扰皮尔特沃夫大学的一位教授，甚至还用了能致幻，会对神经产生不可逆影响的炼金药剂。”
得到李林的眼神示意，凯特琳正色道，“那位炼金男爵违反了上城的《对工匠保护法》，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其逮捕，送到法庭接受审判。”
“那位教授，是我们的朋友。”凯特琳说完，李林又补充了一句。
范德尔粗厚的双眉紧紧锁在一起，左臂环过身前，拖着右胳膊肘，右手则在自己脸上摩挲。
“这不会是希尔科干的吧？那个炼金术士辛吉德是他的手下，他可能会研究这种药剂。”
自从掌管了边境市场，希尔科就没再对黑巷出过手，反而有意跟范德尔和解。
范德尔念及旧情，但也需要估计自己手下的情绪，只是跟希尔科之间没以前那么僵了。
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几年前，那次“灰尽之日”事件前了。
“我以前跟希尔科交涉过，让辛吉德对微光药剂进行改良，最近才有成果，他没时间研究影响精神的致幻药剂。”
李林稍稍停顿，“而且，希尔科跟我达成了约定，不会再主动对皮城出手，我想他应该不会傻到做这种违反约定的事情。”
“只是理论上没理由罢了，但希尔科还是有动机这么做的，我不信任那家伙。”凯特琳插了句话。
“我懂了。”范德尔面色郑重，“就算有希尔科坐镇，那些炼金男爵还是会有异心……你们这次来，是想问哪几个人嫌疑较大对吗？”
李林轻点头表示肯定。
其实对付炼金男爵，找希尔科会更好，只是凯特琳不想跟那家伙接触，李林只能作罢。
“唔，如果说手下有炼金术士，不满希尔科统领的炼金男爵……倒是有那么几个。”
范德尔思索片刻，念出几个人名：“米登斯托克、斯宾德、亚德里恩还有雷蒙德基恩。”
米登斯托克李林认识，当初被烈娜塔逼得走投无路，只能靠以割让自身利益作为交换，获得了希尔科的庇护。
亚德里恩还有雷蒙德基恩他只是有所耳闻，了解的并不多。
至于斯宾德，他更是听都没听说过，应该是最近新晋的炼金男爵。
“斯宾德……我听过这个名字。”
李林诧异地看向说话的凯特琳。
“他是个瓦斯塔亚人，惯用一双电击棍杖，两个月前干掉了他的老板来安·尼克弗男爵，接管了他的商业帝国。”
“好家伙，那他跟瓦伦蒂娜事件关系不是很大，可以排除了。”
感情我以前教你的侦探思维模式全都给你忘光了。
凯特琳剜了李林一眼，“准确来讲，是优先级没其他几个炼金男爵高了，在彻底找出凶手前，他依旧是嫌疑人。”
随后，她又问范德尔：“能给我们讲一下其他三位炼金男爵么？”
“米登斯托克，之前和戈拉斯克有商业纠纷，投靠了希尔科，但他不过是个墙头草罢了，摇摆不定，现在又跟戈拉斯克重新攀上了关系。
“亚德里恩是个全方面的炼金科技改造人，他把自己的脑袋移植到了机械躯壳上，可能是受炼金药剂的影响，他变得很残暴……他赞助了很多炼金药剂的研发，可能有研究你们所谓的致幻药剂。
“还有雷蒙德基恩，说实话，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李林难得见一次好脾气的范德尔流露出这么气愤的神情。
“他手上赞助了十多家炼金工坊，中层广场下半层的奥斯韦尔德疯人院也是他出资建立的。”
“疯人院？奥斯韦尔德？”
李林莫名联想到了民风淳朴哥谭市的阿卡姆疯人院。
而且，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记不太清了。
“奥斯韦尔德疯人院，一个以治疗手段惨无人道，处方药饱受质疑，被人猜测滥用炼金药物进行人体实验的地方。”
凯特琳神情阴沉下来，似乎对这座疯人院怨念颇深。
“皮城警备已经不止一次接到过中层广场的居民报桉，但每次的突袭检查都找不出能用来指控奥斯韦尔德院长的证据，只能继续放任这座疯人院继续开下去。”
“没错，我的手下也是跟我这么说的。”范德尔握紧了拳头，“雷蒙德基恩太低调了，所有的传闻都只是捕风捉影，没有证据，要不然我不可能让他们在中层广场混下去。”
他凝视着李林和凯特琳，眼神中夹带着怒火，“其实，有一部分疯人院的病人之前压根没一点精神问题，后来却突然疯了……要说最有制作致幻药剂嫌疑的，非他莫属了。”
“我也这么认为。”凯特琳赞同道。
她侧脸看向李林，“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从奥斯韦尔德疯人院入手，我们偷偷潜入进去，看看里面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就算他跟致幻药剂没关系，也不是谋害瓦伦蒂娜的凶手，至少我们得找到疯人院里他们迫害病人的证据，我们决不能让这种祸害成为法律的漏网之鱼。”
“你说得对，就先从雷蒙德基恩开始吧。”
李林重新闭合面罩，看了眼全息显示屏右侧的两台待机状态的“迷你型无人侦察悬浮球”。
“刚好，我的新发明能排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