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清真定。”
别勒斯单手放在胸口,行礼说道。
叶护可汗冷冷一笑,“冷静?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还不反击?”
“你让我怎么冷静?突厥一百万男儿,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战斗的?”
别勒斯是老人了,他自然知道,汉人有一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过去十几年,突厥强盛,逼迫刚刚建立的大唐签订了一些不合理的条约,唐人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记着的。
如今人家打回来了,突厥又面临草原之上的危机,整个突厥帝国,陷入了一片混乱。
“可汗,各个部族统一,才是当务之急。”
“大唐如果想要进攻,不如我们求和。”
别勒斯说出了他自己认为最好的一个方法。
求和,是一种妥协。
当年大唐妥协,现在换做突厥妥协,风水轮流转,这不丢人。
只要突厥还有繁衍生息的时间,突厥各个部族之间和平,一切都好说。
“哼,铁勒诸部,薛延陀,回纥,并无大碍,只需可汗开口,定然可以轻松平定。”
“当务之急,不是和大唐开战,而是平定这些部族,只要将他们统一,草原部落一心,那么不到十年,突厥就可以和大唐一战了。”
别勒斯是个阴谋家,战略家,他的眼光是长远的,一般来说,他会看向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虽然他可能活不到二十年后。
叶护可汗终于听进去了,对啊,有些事情不急于这一时,我还年轻,我还可以等机会。
终于,叶护可汗点点头,“别勒斯,你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啊!”
王帐之中,两人正在商议对策,一个哨兵出现,马儿嘶鸣,倒地不起。
“可汗,不好了!”
哨兵嘴角干裂,脸色铁青,一看就是在草原之中冻了很多天。
刚刚呈上一个竹筒,哨兵直接倒地不起,陷入昏死。
叶护可汗打开竹筒,里面划出来一个纸巻。
刚刚平静的叶护可汗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别勒斯,李靖找了薛延陀和回纥,铁勒似乎也有向大唐称臣的意思。”
别勒斯万万没有想到,大唐文韬武略的李靖大将军,竟然没有直接全力攻打突厥,而是选择了围点打援,彻底断绝突厥的希望。
现在的突厥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不管是别勒斯还是叶护可汗都是知道的。
只有联合其他部落,联合那些突厥周围的力量,大家一起守护草原的安危,—切才有机会。
可现在李靖直接切断了他们的念想,这一招,太毒了。
“求和!现在就求和!不管大唐要什么,都给!”
“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必须死!”
叶护可汗不允许大唐留着那两人,眼中露出了血色,那是恨意。
如果你们两个能坚持一下,忍耐一下,不去招惹大唐,那么还有今日的状况么?
感觉自己强大了,谁都可以欺负了?跑去大唐搞掠夺。
纵观中原发展历史,你们心里就没点数吗?
突厥草原的异动在李靖眼中就是波澜不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动心。
除非是突厥今日突然间从草原上彻底消失。
铁勒这种残余的部落,还有回纥这些人,面对大唐的铁骑,立马选择了合作。
他们本就弱小,在大唐威势之下,如同墙头草一般,正印证了那一句:谁赢了帮谁。
薛延陀倒是有些麻烦,唯一的要求竟然是通商,这不是正中下怀。
按照乐天侯的推断,如果有朝一日,和这些草原部落通商,那么草原上的地盘,总有一天就会成为大唐的疆土。
“修书一封,给唐俭,就说李靖幸不辱命!”
一个国家步入强盛的前提是和平,只要周围没有任何和平威胁,一般来说用不了十年,这个国家就会有质的飞越。
李靖明白,唐俭明白,李二明白。
李辉作为一个穿越者,站在五千年历史的台阶上,有着强大的历史观,大局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侯府的时候,李辉就醒来了。
王灼灼昨夜睡得很香,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磨牙,手也不老实,腿上的力量也不小。
李辉揉着脑袋,明明记得睡前的时候,王灼灼在侧房么?怎么就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呢?
王灼灼揉着眼睛醒来,脸上泛出潮红。
“李辉,我们都一起睡觉了,你不能反悔了。”
额,朴素的价值观,朴素的婚姻观,还有朴素的两性观念……
李辉服了。
王灼灼兴奋不已,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传来仆役们恭敬地一声”夫人”,这让
王灼灼第一次体会到主人的威严。
除了那个小狗,让王灼灼气得牙痒痒。
“哼,果然和李辉一样,白眼狼!”
丫鬟们偷笑,仆役们一脸自然,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儿,自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唯一委屈的就是李辉自己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倒好,直接背上了一个祸害未婚女子的名号。
罢了,反正早晚的事情,也不在这一时。
和琛今早来了,一进门就和齐平打招呼,随后和张仲坚竹叶青抱拳有说有笑,脸上的淤青和伤痕还在,一看就是没有好干净。
前天白天被人打的,短短一两天是好不了的。
和琛见到李辉的第一句话就是:“那天晚上是你干的吧?太牛了!”
和琛的话让李辉有些不解,他指的是哪一件事?
看到李辉一脸不解,和琛神秘一笑,“还在这跟我装呢,咱们俩是什么关系,还瞒着我呢。”
“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李辉递过去一根烟,两个人蹲坐在院子里,背靠着大树。
和琛幽幽说道:“那天晚上,长安里面安德坊发生了火并,四百个人啊,全部死了,都是一刀毙命,啧啧啧。”
“先前正好我在东市上见到了齐平先生,张仲坚和竹叶青,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李辉摆摆手,“你想多了,那天晚上,他们早早就回来了。”
“切,还在嘴硬,还在嘴硬。”和琛不屑一顾,根本不信李辉的话。
“我爹说了,那一夜哪里也不许去,我连醉花楼都没去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