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仅一只大腿,就比自己整个人还要粗的凌云,白姬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身后发丝飘散而出,朝着凌云身体各处刺下。
叮叮叮!!
就如同刺在一块神铁之上,除了不时冒出的阵阵火花,根本毫无用处!
凌云面色冷漠,看着眼下疯狂攻击自己的白姬,如同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随即右脚微动,如同一根钢柱般,带着一阵恐怖的风压,踹向她的头颅!
感受着这一击恐怖的威势,白姬面色狂变,无数发丝疯狂涌动,试图挡将其挡下。
同时盾牌、铠甲、兵刃...等等这些大量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浮现在她身前,朝着凌云激射而去。
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只遭遇危险后,将所有存货全部吐出的仓鼠一般。
然而这些抵抗,在此时的凌云面前,实在太过苍白。
首先是发丝结成的巨网,甚至连半秒都没有坚持便瞬间炸裂。
那些射向凌云的兵刃,凌云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在撞上他身体的瞬间,便纷纷断裂成无数截,彻底沦为废铁。
“不!"
在她绝望的眼神中,整个头颅被重重踹中,随即轰然炸裂,化作一片血雾四散飞溅。
无头的尸体摇晃了两下,便直直躺倒在地,掀起一片尘土。
然而凌云却是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目光始终盯着那道黑雾,眼神中有些惊疑。
明明白姬已经死亡,但黑雾却是没有任何消失的迹象!
就在他有些疑惑的时候,脚下的尸体却是突然抖动起来。
“还没死?”
下一刻,只见无数的发丝穿透她的皮肤,从其躯体内涌出,一部分攻击向凌云,一部分将尸体紧紧包裹在内。
凌云目光一闪,毫不犹豫一脚踏下。
轰!
这些发丝轰然溃散,但白姬的尸体也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是来到了黑雾的旁边。
只见在大量发丝的帮助下,她的无头尸体站立着。
脖颈的断裂处无数发丝蠕动,最后竟形成了一颗完全由黑色发丝组成的头颅,看起来无比的诡异。
而且由发丝组成的头颅明明没有五官,却依旧能发出声音。
只听白姬那怨毒的声音,从发丝内传出。
“人类!你居然敢让我变成这幅模样!"
“不过你们已经完了,牛鬼即将出世,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下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更多的发丝从其躯体内涌出,将其彻底撕裂!
这些发丝相互缠绕,最后在原地形成了一只数米高,完全由发丝组成的人形生物!
显然和当初的司徒影一样,此刻她选择彻底放弃理智,和体内邪灵融合在一起。
凌云眼神微眯,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发丝,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目光看向一旁的黑雾,此时一只长着两只弯曲如同牛角的邪灵,已经从中冒出大半个头颅。
光这半颗头颅,就足足接近两米之巨,难以想象其真身会有多么庞大!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只邪灵的其中一只牛角,却是莫名少了一截。
从那光滑的切痕来看,似乎是被人用利器所斩!
这时牛头邪灵再度往外窜出一截,那一双如铜铃般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他,从中流露出一股贪婪的意味。
虽然身体还没有彻底从黑雾中钻出,但那股恐怖的气息已经展露无遗。
甚至就连上方的云层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开始呈现出一个巨型的漩涡,隐隐还有阵阵雷霆的声音从中响起!
后方的络腮胡等人更是被这股威压吓得浑身颤抖,看着正在挣扎着想要出来的牛头邪灵,嘴唇哆嗦的说道。
“这...这不是普通的凶级邪灵,而是一只顶级的凶级邪灵!!!”
就连上方正在和鬼面佛激斗的秦卫,此时看着下方冒出的牛头邪灵,也是一脸惊怒的模样。
“居然是牛鬼!”
“鬼脸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此事过后,整个大辉皇朝都再无你容身之地!”
“不管你是上天还是入地,镇魔司都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在秦卫冰冷的目光中,鬼面佛却反而冷笑起来。
“嘿嘿...大辉皇朝?镇魔司?”
“你们都是一样,太过自大了,真以为这个天下都是你们的吗?”
“本来这只牛鬼,是打算用在更合适的地方,只可惜,都被这个蠢货给打乱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下方彻底变成邪灵的白姬,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不过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不过也罢,整整十二座城池陪葬的话,倒也不枉我辛辛苦苦这么些年!”
听着他的话语,秦卫的眼神愈发冰冷。
“你这个该死的疯子,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留你不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的青龙虚影重新融入他的体内。
下一刻,一股远比之前恐怖数倍的气息,从其身上升腾而出!
然而对此鬼面佛却是不为所动,依旧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哦?想拼命了吗?”
“不过像你们这些半吊子的家伙,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双方一言不合,再次激斗在一起。
……
……
镇魔司,皇极楼第九层。
王元看着面前即将滚沸的茶壶,眼神专注无比。
随着一缕淡淡的茶香飘散而出,他的鼻尖轻嗅,顿时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就在他打算为自己斟上一杯时,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整只手停顿下来,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的虚空,眼神中有些惊疑不定。
与此同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道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总使大人不好了,监察部那些人感应到在东北方向,突然出现一股巨大的邪气!”
“根据初步判断,是一只即将踏入煞级的邪灵!”
“请总使大人定夺!”
沉默许久,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门外的镇魔使等待良久,在几次询问后,终于忍不住一咬牙,在告罪一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然而此时的房间内早就已经空无一人,只余下茶几上,那已经结出冰霜的一壶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