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的话音落下,一双双黄金童自黑暗中亮起。
暴戾,凶残。
嗜血的杀意弥漫,一道道黑影朝着他们飞扑而来,腥风扑鼻。
嘶哑犹如野兽的低吼在船舱里响彻。
这一刻,形如野兽环伺。
一道狰狞的黑影直接撞破了旁边的墙壁,撞入了路明非的视野中。
路明非此时才看清着些东西的面貌。
他们正是之前进入这艘破冰船的北美精英们。
只不过,这个时候再叫他们似乎已经不合适了。
用它们来形容兴许更准确一些。
这些人,已经完全堕化成了没有理智,只会盲目杀戮的残暴死侍。
他们披头散发,皮肤干瘪,黑西装下的身体,已经剩下了一具皮包骨的骷髅架子。
他们空洞干涸的眼眶中,黄金童像是跳跃着的金色火焰。
“师弟师妹,请保护一下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专员。”芬格尔看着这一幕,连忙靠近了夏弥和路明非,脸上带着惊怕之色。
路明非瞥了芬格尔一眼,“师兄,你怎么看都和柔弱这个词搭不上边好吧?”
在路明非说话的同时,夏弥朝着那只扑来的死侍就是一巴掌。
彭!
明明是众人中看起来最柔弱的夏弥,一巴掌直接把那头死侍给抽飞了出去,甚至连带着它的头骨都拍碎了去。
看着那只直接被夏弥拍碎头骨抽飞的死侍如同烂泥一样倒在远处,芬格尔眼睛一突,稍稍离夏弥远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夏弥眉头一皱,瞥向芬格尔。
芬格尔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师妹威武!”
他明明知道的,这个师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可是很多时候,芬格尔都会下意识的忘掉夏弥的真实身份,被她那张邻家女孩般精致的脸蛋所迷惑。
直到夏弥再一次出手时,芬格尔才恍然想起这个师妹可是头暴龙。
夏弥狐疑的看了一眼芬格尔,然后看了看自己还没收回的手掌......
“我看起来很凶吗?”夏弥朝路明非询问道。
嘶。
即便是在这种关键时刻,路明非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师妹怎么会凶呢?”路明非露出温和的笑容,把夏弥还伸着的手按了回去,“这叫有个性。”
“这种粗活,女孩子还是少干点的好。”路明非不动声色的说道。
师妹什么的,还是安静的时候最好看啦。
夏弥白了路明非一眼,不过现在不时计较这些的时候。
船舱内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肯尼的人端起步枪对着那些扑来的死侍就是一顿扫射,直接把这些东西打成了筛子。
至于那些突进到人群中的死侍,则是被肯尼整个噼成了两半。
肯尼的经验异常的丰富。
或许是出于怒火的原因,又或者是出于在卡塞尔面前展示自己强大的一面,肯尼的刀就像是冷月镀处的弧光,在黑暗中抹出凛冽的光刃,如同深冬的风掠过。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别人根本看不清。
那些跟随在肯尼身边的下属们,只觉得他们周遭的空间里几乎是同一时间闪烁出了数十上百道刀光。
那些刀光,都是由肯尼所斩出。
他们根本看不到刀光的轨迹。
那刀光来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于是,四周涌来的那十多个死侍,顷刻间,脖子崩裂,身体断开,被人一瞬间杀死。
随着这些死侍的倒下,肯尼也是缓缓抖了抖手掌的刀刃,仅有的一滴鲜血从刀尖坠落到地上。
此刻的肯尼,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伏,显然之前斩杀这些死侍,还是让他的体力有了极大的消耗。
看着倒下去的死侍们,肯定的下属眼中泛起了敬畏。
这就是肯尼的实力,一位A+级血统的混血种。
“你们没事吧?”肯尼的目光从地上的死侍身上移开,落在后方的路明非几人身上问道。
在看向夏弥的同时,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扫被夏弥拍飞的那头已经惨死的死侍,“实力不错。”
闻言,夏弥不由挑了挑眉,随口道,“你也是。”
肯尼笑了笑,而后脸色沉了下来。
“这些都是我的人。”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夏弥接过了他的话,“船上有东西把他们的血液都吸干了,同时也把他们转化成了死侍。”
“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活人转化为死侍,哪怕是最低等级的死侍,那也必然是只有纯血龙类才能办到的事情。”路明非声音平静的说道。
“纯血龙类?”肯尼童孔微微一缩。
听到路明非说这条船上有纯血龙类,即便是以肯尼的自傲,此刻也不得不绷紧了神经。
“你们随意就敢抢过卡塞尔的任务,难道在行动之前,你们都没有提前调查么?”如果说之前路明非的语气还算温和,那么一旦扯上卡塞尔,路明非的语气便显得冷酷了许多。
他看着肯尼,眼神漠然,“你们有做好直面纯血龙族,乃至龙王的准备么?”
这一刻,路明非的话语虽然说得平静,可却让肯尼无形中感受到了压力。
他们在行动之前,确实调查过这些人的根底。
但也只是知道和龙族有关系,完全没有想过,船上会有纯血龙类!
可他的身后代表着整个北美的势力,哪怕是因为纯血龙类的出现,也不能让他们退缩。
因为这是摆脱卡塞尔的机会。
机会,总需要鲜血来铺就。
“哪怕是这条船上真的有龙,他也一定会死在我的刀下!”肯尼的声音冷酷且狠厉,“美利坚的尖刀会刺穿一切!”
路明非有些意外于肯尼的坚决。
轰。
在肯尼冷酷的声音下,旁边的墙壁,正面倒塌了下来,暴露出了放置在房间最重要的那一句铭刻着复杂纹络的黄金棺椁。
“这是?”
看到那具黄金棺椁,肯尼童孔一缩。
“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后方的芬格尔看着那具棺椁,突然幽幽的出声道。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芬格尔站在后方的阴影中,就像是匿在黑夜里,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他的声音明明那样平静,可却又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某种即将冲出来的洪荒勐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