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专员走后,后脑勺被抓了一把的光头男人站了起来,嘴里却说出了汉语:“他走了,我们应该成功通过了吧。”
“应该是的,凯撒老大你刚才演得真不错。”床上的路明非爬起来,冲凯撒竖起了个大拇指。
几人中懂德语和法语的并不多,凯撒是其中一个,他摸了摸被抓出印子的后脑勺,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其他几人也纷纷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筹备下一部的计划。
“变身术只能持续一个小时,现在我们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楚子航的样子又变差了些,他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
如果那位专员再小心一点,,就会发现这些光头们长得都有些潦草,甚至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他们身上的纹身,也都是用纹身贴伪装出来的。
“可为什么是光头?”尹丽莎白摸着光秃秃的脑门,有些好奇地问道。
楚子航闭着眼,低声解释道:“因为变头发很麻烦,都光秃秃的最好。”
“很有直男的风格。”旁边的诺诺点了点头,随后拉过尹丽莎白:“好了校董小姐,楚子航需要休息,我们去给他搞点吃的回来。”
两个女孩顶着光头与男人的身体跑出去找老板订了顿午餐,几人吃过后清理干净房间内挠人的味道,男女分开,一边放哨,一边休整。
而没有找到楚子航几人的执行部在小镇边缘设置了哨卡,开始搜查过往的车辆,并在这座小镇周围布置了严密的防护网,开始拉网式搜查。
但这群呕心沥血的专员们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目标正在旅馆中悠闲地享受大餐,还苦哈哈地在周边的田地里寻找着楚子航等人的踪迹。
第二天清晨,那位迷迷湖湖的民宿老板开着自家的小破车,载着五个光头向着小镇边缘开去。
老板的车是辆大号的面包车,后排的座位被拆下用来拉货,车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洋葱的味道,路明非缩在后面,背后的琴盒里是自己的武器。
作为民宿的老板,又身处在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小镇中,老板手中吸引文艺青年的东西一样都不少,从木质的民谣吉他到君特格拉斯的小说《铁皮鼓》应有尽有。
按照老板的说法,这是给那些游客拍照用的。
在出入小镇的要道,几个伪装成警察的专员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过往的车辆。
“不好意思,我们在抓捕逃犯……”
”知道了知道了,昨天有个家伙也这么说。“老板没好气地打断对方的话语,额头上青筋凸起,恶声恶气地吼道:“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拿枪指着我!”
“我发誓,一定回去投诉你们这帮肆意妄为的黑皮狗!”老板面皮涨得通红,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国人,作为革命老区的法国发生这种事情,足以让老板拉着整个小镇的人去警察局门口抗议了。
来检查的专员看着有些稚气未脱,他露出一个为难的苦笑,随后对老板说道:“抱歉,之前我们同事有点太心急了,那几个逃犯非常凶狠,我们已经追了他们很久了。”
“哦是嘛,他们犯什么事了,值得你们在这种时候出动?”老板虚了对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专员靠在车边,带着揶揄的笑,掰着手指头说道:“纵火,恐怖袭击,还有猥亵幼童。”
“这三个罪名是怎么扯在一起的啊!”老板愣了愣,饱经风霜的老脸上也不禁出现了一丝讶异:“真是可怕,那你们可得快点抓到他们。”
见到老板与专员聊得正欢,坐在副驾驶的一个肌肉发达的光头忍不住用蹩脚的法语说道:“快点走吧,我们还等着去德国。”
“喏,我的客人可等不及了,能放我们过去了吗?”老板向旁边一指,无奈地说道。
专员看了看旁边健壮的光头男子,对方在这秋日中还穿着一件黑色背心,露出贴着纹身的脖颈与肩膀,完全不像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样子。
“那能否打开后备箱,我看一下里面的人。”专员皮笑肉不笑地对老板说道,老板看了看副驾驶的光头,见对方没有反对,便打开了后备箱,露出了坐在后排的几人。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阳光都要灿烂了几分,专员看着这一车厢的大光头小光头,有些无语,旋即也松了口气,人皮面具裸露的皮肤越多,便越容易穿帮,看看这群人光头上的青筋与毛孔,便知道这并非假扮的。
“走吧走吧,你们可以走了。”专员挥挥手,示意前方的队友放行,顺便拍下老板的车牌,准备一会加到任务日志里去。
面包车缓缓驶离哨卡,向着远方的德法边境开去。
由于德法之间的申根协定,他们并没有入境的海关,只需要开过边境线,就能从法国走到德国。
小镇距离德国并不算远,期间几人补充了几次变身术,又通过了几次检查,便将众人放了过去,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德法的边境线了。
就在这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楚子航身子一僵,转头对身后的几人说道:“前头还有检查,是我们认识的家伙。”
“是学生会的,还是狮心会的?”凯撒咧咧嘴,笑着问道:“不会是我那个老爸亲自来了吧。”
楚子航摇摇头,用魅惑人类控制住旁边的民宿老板,小声说道:“是芬格尔和零,路明非你往里坐点,别被看出来了。”
路明非点点头,向着车中间挪了挪,心里有些忐忑,考虑到零和芬格尔都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他们会怎么看叛出秘党的自己,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零和芬格尔已经在这条边境线上守了一天,他们作为学生,任务最轻,把守的是最外侧的防线,正因如此,平日里放荡形骸的芬格尔检查起来有些随便。
“老哥你开下门,我看一眼就行。”芬格尔手里夹着烟,对老板说道,闻言老板听话地打开车门,露出后排的几人。
“行了行了,过去吧,那帮家伙肯定不是光头。”芬格尔冲着里头撇了一眼,随意地挥挥手示意放行。
面包车越来越远,突然,零拉了拉芬格尔的衣襟,用毫无起伏的语气说道:
“他们在那辆车上。”
“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