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副校长蹲坐在龙巢前的沙地上,丝毫不管旁边沾着血的沙地有多脏,眼中是一夜未眠的血丝,他抓挠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却压不下心中的慌乱。
秘党的两大最高战力在与龙王的搏斗中双双失踪,之前预定的传送点也没有消息,在诺玛强大的计算能力下,全球的监控都一览无余,但仍无法找打安德与昂热的踪迹。
现在,整个学院的炼金矩阵都在之前的战斗中破碎,爆炸从地底一直蔓延到上头的教学楼,还好装备部的疯子没事都要整个狠活,学生们因此对爆炸都见怪不怪了。
炼金部的好小子们全派了出去,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全在地底修炼金阵,他们很有经验,和校工部一起逐渐恢复着学院的基本供电与炼金矩阵。
尼古拉斯叹了口气,华夏那边陷入了僵局,安德这才想着冒险出手,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向那边交代。
嗡……
电流的声音在脚下悄然响起,一个女孩的虚影出现在尼古拉斯面前:“副校长,战争模式已启动,我遍历了这段时间全球的监控录像,未发现校长的踪迹。”
尼古拉斯抬起头,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转过身,望见了背后龙巢内的景象,芬格尔在其中忙活着,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龙巢内,墙壁就好像被锋利的刀刃切开的黄油块,从宝库一直扩展到正厅的一个长方形空间都消失在了魔法之中,透过被切开的墙壁能看到里头整齐断成两节的线材。
芬格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走了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黑卡,对投影出的女孩说道:“EVA,封闭龙巢,在安德先生回来前都不要打开。”
“你不需要这个权限,”EVA笑了笑,漂浮在空中的身影就像在水中游泳:“这本来就是我该干的。”
地下,刚刚完成抢修的炼金矩阵缓缓运作起来,上方的生态区刮起了狂风,风席卷着沙砾,在这萧索的世界里狂舞着,魔力经由安德设计的通道开始在龙巢周围聚集起来。
龙巢周围的景物逐渐澹化,在一阵风中龙巢消失不见,只留下副校长与芬格尔站在一条沙漠的小路上,周围一片空旷。
“你准备怎么做?”尼古拉斯
“你觉得校长死了吗?”芬格尔反问道,风吹起了他的头发,原本金黄色的头发变成了杂草一样的枯黄色,在这模拟出的风中飞舞。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哪怕是做梦,我都没想过昂热会死。”
副校长说的是实话,昂热身上有着爆棚的生命力,尼古拉斯想过无数次昂热的退场,每一次都是这家伙拿着核弹,在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中引爆,随后带着所有的龙族上了西天。
“那安德呢?”芬格尔笑了笑,拍拍裤子上的1沙土接着问道:“你有想过他的终结吗?”
“没有,那是我化为尘土都想不到的事情。”尼古拉斯继续摇头,一个寿命不到两百年的短生种如何能揣测龙这样的长生种,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安德躺在一堆财宝上,然后大喊着:“巴哈姆特老大,我的任务完成啦!”
随后天空一道光,这家伙就上天了。
听起来和圣经故事差不多,带着些滑稽,带着些神圣,芬格尔与副校长互相看了看,又同时笑出了声来。
这两位平日里都是走轻松路线的主,在这里苦大仇深地站着,多少有些滑稽。
“呼,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肯定不会死,但我们要找到他们。”芬格尔扣扣指甲,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副校长说道。
“怎么找,靠人力搜索恐怕很困难。”尼古拉斯知道,安德他们必然陷入了某种无法联系外界的困境中,想要在这广阔的地球上找到三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芬格尔摇摇头:“当然不能靠人力,既然是神战,那得靠神力才行。”
“你不会想……”尼古拉斯有些纠结,芬格尔却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吐出了一个名字:“巴哈姆特。”
此时,上方的学校中,学生们正在教师的带领下有序收治伤者,卡塞尔的宿舍楼很结实,因此只有几个倒霉蛋因为被杂物打到脑袋而受伤。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帕西·加图索,当他清醒过来,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一个黑衣修女站在他的床边,看到帕西看过来,便别过头去,望向了另外一边。
“是你,救了我吗?”帕西的记忆还残存在地下,只记得遇到了一位强敌,两人交战后自己便被打败,看起来那位闯入者还有帮手。
“不,是我救了你。”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的头顶传来,帕西将目光上移,看到了站在床头的凯撒,他手里拿着一块染着血的纱布,金色的长发在背后扎成一束,围着一件沾着血的围裙,看上去比起医生更像个杀猪老。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治疗,兄长。”帕西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古尔薇格趁机走了出去。
外头,芬格尔坐在小教堂的座位上,看上去就像一个来祈祷的信徒,看到古尔薇格出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家伙怎么样?”
“伤势还算好,他的身体素质不错,”古尔薇格揭开面纱,露出那张混合中龙与人特征的面容:“你找我,是身体出了什么事吗?”
“不,和我无关,安德与校长失踪了,”芬格尔话刚出口,古尔薇格就吃惊地捂住了嘴,随后就冷静了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要我怎么做?”
芬格尔指了指天:“别慌,你可是上头有人的,你问问他,安德还活着没有。”
“我可是看过DND的发表,里头有通神术这东西,或许那位找不到校长,但找安德先生应该没问题。”芬格尔冲着古尔薇格笑了笑说道。
“好,我可以试试,”古尔薇格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