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到了安德会来袭营吗?
当然,楚子航想到了,施耐德也想到了,于是就有了现在凯撒这支小队,他们要做的很简单,趁着安德在营地中大闹时,冲进钟楼内,救出公主。
“和施耐德部长预估的一样,如果有人突袭,来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安德先生。”凯撒将手机放回兜里,施耐德没有兴趣大半夜地来参与学生活动,早早回去了,只留下发到凯撒手机里的消息像锦囊一样指引着这群学生。
“因为德叔更冲动?”
“不,因为校长睡得比较早。”
凯撒耸耸肩,打开了通往钟楼的门,这扇门一般是不开的,只有负责学院活动的学生会手上有钥匙,现在正好用上。
这里是钟楼的安全通道,原本没有,后来昂热为了防止某天副校长喝醉了把自己烧死,这才加上了这条通道。
楼梯的扶手上积满了灰尘,些许霉菌依附在白色的墙壁上,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
副校长不喜欢人打扰,钟楼自然不在校工部的清洁范围内,多年过去,这条通道弥漫着难闻的腐败气息。
“哕……”路明非干呕了几声,赶忙带上口罩,把异味隔绝在外,他和凯撒两个人走在队伍最前面,算是整个队伍的MT,面对那个如吸血鬼般的校长,路明非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
他还没有见过昂热出手,也因为如此,他对昂热印象最深的就是历史课上那位有些儒雅的英国绅士,他会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像讲故事一样讲出来,就好像他身临其境。
不,实际上他本来就身临其境,龙族近代史上一本书里有半本和他有关,这个老人,就是活着的历史。
而现在,他们要向活的历史伸出刀刃,面对秘党的领袖,路明非踌躇了。
“老大,你怕不怕?”路明非小声问道,现在楼道里的气氛非常压抑,学生会的精英们每走一步就要停顿片刻,他们在这种压力面前,表现得不比常人优秀多少。
“不怕。”凯撒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发丝在背后飘扬着,但路明非看到了他的手在抖。
“但老大,你的腿都在……”
“是啊,我现在可是非常兴奋,”凯撒舔了舔嘴唇,手里摆弄着一副墨镜:“兴奋到心跳狂不止,能向校长挥刀,还能全身而退,那是多少人的梦想。”
凯撒说得没错,想要挑战昂热的人数不胜数,但这样的机会几乎千年难遇,没人知道昂热为何会突然与学生立下这个约定,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斗,一定会很艰难。
此时,钟楼顶端,昂热拿出一张黑胶唱片,放到唱片机上,里头是副校长喜欢的乡村音乐,在昂热听起来有些老土,但在这夜里却正好合适。
现在昂热穿着一声粉红色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尼古拉斯珍藏的雪茄,磕了磕烟灰,将雪茄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又放下,拿起旁边的酒杯,里头琥珀色的酒液缓缓震动着,伴随着很有味道的歌声,昂热正在享受着他美好的夜晚。
“不得不说,这里视野真的不错。”昂热欣赏着夜景,自言自语道,他现在心情很好,以前从来都是尼古拉斯白嫖他的东西,现在终于能还回来一次了。
在音乐中,昂热的身体微微摇晃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现在的昂热,已经嗨到不行了呀!
至于在里间休息的夏弥,别为她担心,这栋建筑的隔音很好,哪怕尼古拉斯天天播放涩情影片也没有被人发现,何况是昂热播放的音乐。
但就在音乐达到高潮之时,光,消失了!
钟楼的电力被人为切断,整个环境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昂热的身影隐没在无边的黑中,如同最狡诈的捕食者,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钟楼的大门却一直没有打开,不在那里,那会在哪?
是上,是下?
是左……
还是右?
都不是,凯撒岂是那种会循规蹈矩的人,他永远在规则的边缘游荡着,他的选择,是从外界突入啊!
粗大的速降绳拽住凯撒的身体,他手持页锤,从房间的窗户中一跃而入,紧随其后的,是学生会的六人小队,路明非和尹莎贝拉各带领两人,紧随着凯撒从破碎的窗口处进入室内。
“A计划,行动!”凯撒喊道,路明非用力捶打了一下手上的盾牌,盾牌上的花纹隐隐透出白色的亮光,随后变为了白色的光芒瀑布,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房间。
这是安德附加在盾牌上的闪光术,一个很弱,却很有用的法术,让这面盾牌的致命性提高了许多。
一片白茫茫中,带着墨镜的学生会们搜索着整个房间,尼古拉斯的房间很乱,酒瓶,杂志,还有墙上贴着的海报都给他们的工作造成了阻碍。
但昂热,昂热的身影他们无论怎样搜索,都没法找打。
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众人心中,比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更可怕的,是面对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恐怖敌人。
恐惧来源于未知,而这种未知,让学生会的精英们都为之颤抖。
白色的光芒暗澹下来,但学生会的众人还是没能找到昂热,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
“怎么办,老大?”
“B计划,执行!”凯撒喊道,身后的六人分作两队,路明非带着一队向夏弥所在的卧室走去,安德很贴心地在房间里摆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公主在这里”五个字。
而凯撒站在客厅中央,朗声说道:“昂热校长,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来和我战斗吧,让我看看,秘党最强的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凯撒话音未落,身后的尹莎贝拉三人就倒了下去,昂热就像个幽灵,出现在他们身后,赤手空拳地击晕四人,这才整理着睡袍站到凯撒面前。
“大晚上地,来打扰我休息,校长我可要生气了哦。”昂热笑着,但凯撒的额头却冒出了汗珠,他拿起手中的锤子,指向昂热:
“校长,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