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欧洲的家族成为贵族要多久,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确定。
但就像乔治·奥威尔的小说《1984》中所说的那样,谁能够掌握现在,谁就能够控制过去。
加图索家族发家致富的道路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在一百年前,这个黑帮家族还在西西里岛上当土皇帝。
而在百年后的今天,似乎他已经将过去黑暗的历史洗净,将手里沾满鲜血的芝加哥打字机换成优雅的双管猎枪,成为了欧洲所谓的贵族世家。
只要一些小小的贡献与不为人知的交易,在意大利这片没有皇室的土地上,加图索家族轻松地改写了自己的历史,让自己多了好几个伯爵与亲王级的祖宗。
凯撒也并不避讳这样的历史,实际上混血种的势力看似强大,但在二战前,大部分的混血种家族都像加图索家一样,隐藏在暗处,不敢张扬。
哪怕是昂热之前的密党领袖,其身份也不过是德意志第二帝国的一名子爵。
直到二战时,昂热带领密党加入盟军,这些混血种家族才逐渐从黑暗中爬出来,乘着欧洲建设的功夫大肆发展,于是就有了这一个个贵族子弟。
“所以你别看大家好像都是欧洲贵族,实际上大部分人都是像加图索一样发展起来的。”凯撒毫不客气地在路明非面前揭了自己的老底。
“老大你这么说真的好吗?”路明非有些诧异:“这种事情我不应该知道吧。”
“换之前我可不会告诉你这些,”凯撒搂着路明非向旁边走去:“但现在不同了,作为能推倒我的男人,你应该多一些自信。
别被那些人的装腔作势给骗到了,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
“推倒这个词用的不对吧,”路明非吐槽道:“老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安德先生教了我一个道理,所谓的家族不值一提,荣耀还是要靠自己的武力。”凯撒这样说着,推着路明非站到了场地中央。
“诸位!”凯撒站在大厅的中央,头上的水晶灯发出的光芒照在地板上,反射出夺目的光,他的声音打破了会场中的低声嘈杂,学生会的众人停下了交流,看着场地中间的两个年轻的男孩。
“想必你们都知道上午的事情了,”凯撒的声音鉴定而沉稳,其中又带着一丝年轻人的锐气:“我输了,被我们新的S级打败了。”
现场的气氛很沉默,路明非在那一刻差点以为凯撒要摔杯为号,然后跑出几百个大汉把自己剁成饺子馅。
“但S级加入了我们,所以……”凯撒的眼睛里闪过愉快的光:
“还是我们学生会的胜利!”
一阵沉默后,巨大的欢呼声回荡在大厅中。
“呀呼!”
“凯撒!”
“S级!”
这帮俊男靓女们卸下了伪装,挥着手欢呼着,狮群的王或许会失败,但只要有新血液的加入,那么狮群就会不断壮大。
凯撒挥了挥手,大厅中欢呼的少男少女突兀地停了下来,狮群在等待着狮王的命令。
“很快,我就要出去执行任务,就像前一任会长小贝奥武夫那样,用拳头打出属于我们学生会的荣誉!“凯撒讲右拳举起,狠狠地锤在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宛如狮子的怒吼。
“凯撒!”人群欢呼着,对卡塞尔的学生而言,还有什么比战斗更加荣耀的事情呢,每一位优秀的执行部专员,必然在大学期间沾满了死侍的鲜血。
“欢呼吧诸位,为我,为S级,为学生会!”
凯撒的发言很短,但却挑动起这些年轻人最基础的集体感,人群欢呼着,向着大厅中央簇拥过去,想要触碰到中间发着光的两人。
路明非感觉自己上下左右都是人,自己的手好像变成了某种珍宝,这些西装革履的贵族们排着队都想来握自己的手。
“路先生,我是斯普劳特家族的……”
“你好,路,我是邓布利多家族的……”
“路明非先生,麦格尼家族……”
似乎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介绍着自己,女孩的眼中闪烁着光,很隐晦,但路明非却觉得她们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舒缓的音乐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来,人群好似得到了命令一样,如水流般散开,路明非有些不知所措,却看到这些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一男一女搭配在一起。
最开始那个白裙子金色头发的学姐正站在自己面前,向路明非伸出了纤细的手:“我是舞蹈团长伊莎贝尔,要跳一只舞吗?”
路明非看着邀请他的学姐,本能地想要接受,但一只温润的小手已经拉住了他。
路明非早已知晓那是谁,他挺起胸膛,对面前大长腿的学姐摇了摇头。
“抱歉,学姐,我有舞伴了。”路明非对着伊莎贝尔露出了带着歉意的笑容,转头对牵住他手的零笑了笑,学着旁边的一对舞伴,搂住了零的腰。
“其实我不会跳舞,”路明非有些忐忑,而零的一米六不到的身高与稚嫩的面容让他有种自己在带孩子的错觉。
“我会教你。”零坚定地说,就像过去的那个圣诞夜,零号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教她跳的那场舞一样,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一起,编织出让人沉醉的画卷。
这不符合某个小恶魔的剧本,但剧本早就被搞得乱七八糟了,只能任由零自由发挥。
在舞会的角落,芬格尔与路梨呆在一起,共同对一条三文鱼发起了攻击。
“没想到安德先生真的把你治好了。”芬格尔看着大口干饭的女孩,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
“叔叔很厉害,就是话多,现在我也能说话了。”路梨咀嚼着一块冷冰冰的三文鱼,生冷的口感让吃惯熟食的她皱起了眉头:“这不好吃。”
芬格尔笑着给她端过来一盘蛋糕,有些宠溺地笑了笑:“这个好吃,红丝绒蛋糕。”
“你等下要去跳舞吗,我还蛮擅长探戈的。”芬格尔趁着路梨吃蛋糕的功夫将三文鱼刺身席卷一空,指着舞会中的人群问道。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路梨看着场地中翩翩起舞的男孩女孩,舔了舔嘴边的奶油。
“你想的是怎样的?”
“一个大舞池,上面有个闪亮亮的灯球,下面都是做着奇奇怪怪动作的人,还有酒精,毒*,滥*……“
“停停停,“芬格尔感觉自己脑门上出了一头的冷汗:”你从哪里看到的?”
“4吧,上面有很多奇怪的人,说着我不懂的话。”路梨用叉子插住一块蛋糕,啊呜一口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但也有很多喜欢龙的人。”
芬格尔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低声嘀咕道:
“安德先生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