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芬格尔聊着天,路明非吃完了零给的饭,然后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当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五六点中的光景。
路明非摇了摇睡得发昏的脑袋,艰难地爬起来喝了口水,冰凉的清水下肚,他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一些了。
路明非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作为一名合格的下铺,给来寝室的人开门算是他的责任,毕竟你不能指望芬格尔能从上铺爬起来。
“哪位?”路明非踉踉跄跄地扶着床沿打开了房门“找芬格尔的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宽松的休闲装,金色的长发,还有脸上那副中二少年的表情,凯撒·加图索站在门口“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
“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路明非脑袋上的包又开始痛起来“那个……学姐还好吧……”
“我给她治疗过了,只是咬到舌头了而已。”凯撒还是那副表情“不请我进去?”
“哦……对,学长请进,请进。”路明非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看起来凯撒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学长你还懂医术啊”路明非恭维了几句“真厉害。”
“我是牧师嘛,释放个治疗术还是很简单的。”凯撒拿过一把椅子坐下,芬格尔探出头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又缩了回去,现在是游戏时间,谁也别想打扰他。
“啊,这,学长咱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路明非作为一个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三观还是非常正常的“还是得让学姐去正式的医院看看,祈祷不能治病。”
但可惜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太正常,凯撒听到路明非的话,咧咧嘴,说道:“我这就是科学的方法,起码效果立竿见影。
放心,诺诺知道你是无意的,她不怪你,但是呢……”
路明非听着凯撒意味深长的停顿,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找自己要医药费的吧。
“学长您别停啊,搞得我心发毛的。”路明非手抓挠这裤子,局促不安地等待着。
凯撒清了清嗓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诺诺是咱们学生会的组织部长,
但你也知道,这组织部的事儿,那儿叫一个多,忙里忙外,时间都抽不出来,
所以……”
听一个意大利人说带着儿化音的普通话是件稀罕事,路明非听到凯撒的讲述,拍了拍胸口保证道:“所以需要我帮忙吗,没问题,搬文件我还是很删除的。”
当年在文学社,许多活动都是路明非帮着跑前跑后,各种桌子椅子,书刊报纸搬过不少。
在路明非看来,自己把别人女朋友的舌头搞破了,去帮帮忙赔个礼道个歉还是必须的嘛。
凯撒听到路明非肯定的回答,向他伸出了手:“欢迎加入学生会,S级。”
路明非条件反射似地和他握了握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上了凯撒的贼船。
“那个,老大,你不会是故意的……”
凯撒潇洒地打开房门,冲着还站在那里的路明非喊道:“军训结束后,诺顿馆有个舞会,记得过来,带上舞伴,学生会新星!”
芬格尔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幽幽地说道:“恭喜恭喜,以后咱们算是同事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路明非关上宿舍门,回头对芬格尔说道。
“不用觉得,你就是被坑了,新生的S级就像一块鲜嫩的牛肉,学生会和狮心会都想尝尝。
现在看来,学生会长打出感情牌,先行获得了胜利!
为凯撒大帝欢呼,凯撒万岁!”
芬格尔一边做出奇怪的欢呼动作,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要把这个消息发到论坛上,狮心会还是太老实了,这年头还是得玩点花活才行。”
路明非心里却有些忐忑,想起当年老唐告诉他的事情,说美国一些学生会的入会仪式玩得很大。
“到时候你加入一定要注意,说不定就被他们拉去开乱交派对了。”老唐当时一脸严肃“千万别觉得是好事,小心到时候菊花不保。”
那时候路明非觉得老唐真是见多识广,而现在他则感觉自己有些太年轻了。
只能说外国套路深,路明非这个小年轻还是见识太少了。
“那个,芬格尔……学长”路明非堆起一个卑微的笑容“学生会没有什么奇怪的入会仪式吧。”
芬格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种仪式?”
“就那种很多人不穿衣服,抱在一起的那种……”
“还有这种好事?”芬格尔从床上弹了起来“你听谁说的啊?”
“一个朋友,他说美国这边的学生会特别乱。”路明非穿着衣服说道:“卡塞尔不会这样吧。”
“想什么呢,卡塞尔要求严着呢,酗酒,飞叶子,还有聚众**都是不允许的。”芬格尔又躺下了“还会给你们讲安全知识,发安全套什么的。
我们是正经组织,不搞兄弟会那种事情,让你去和猪睡觉什么的。”
路明非松了口气,想到之前在小教堂里的所见所闻,似乎觉得加入学生会并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而就在路明非在与芬格尔吹牛打屁,畅想着大学未来的生活时,被他撞到舌头的陈墨瞳正坐在小教堂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男人。
“安德先生,我可是被路明非撞惨了,你看。”陈墨瞳吐出舌头,指着已经愈合的红印说道:“可疼了。”
“哦,是吗,”安德的反应很平淡“那你去找他呗,小孩子的事情应该自己解决。”
陈墨瞳却收起了笑脸,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与生俱来的侧写能力告诉她,面前这个人非常危险,而且对他怀着莫名的敌意。
刚才撒娇似的举动并没能缓和这种气氛,陈墨瞳知道,对于自己来说,今天这一关是难过了。
“古尔薇格女士,你也一起来听吧。”安德没有继续与陈墨瞳交流,而是喊来了正在擦拭窗玻璃的古尔薇格“是关于凯撒的。”
古尔薇格小心地叠好手中的抹布,走到陈墨瞳旁边坐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安德会突然来找陈墨瞳,但还是本能的相信着这个改变了她命运的男人。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安德的话语让陈墨瞳屏住了呼吸:“陈墨瞳是加图索家族为凯撒选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