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紧张?”轩辕陌风嗤笑一声:“你在怕什么?”
“你来多久了?”
轩辕陌风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个干净,嘲讽地看着寒木歌,似笑非笑道:“不早不晚,刚刚好。”
寒木歌皱起了眉,对于轩辕陌风模棱两可的答案明显不满意。
“咳咳。”喉咙里又涌上一层痒意,忍不住急咳几声。
“你身体都没好,出来晃悠什么。”轩辕陌风的口气很冲,不满的看着寒木歌。
“要你管。”寒木歌自然也不可能回以轩辕陌风好脸色。
寒木歌这态度,轩辕陌风的眉皱的更紧了,上前一步走近寒木歌 ,潇洒地解开自己的大氅,往寒木歌身上一罩。
“昨日刚落了雪,今日有化雪的之寒,你怎么都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再出来?”
寒木歌一怔,在她还未反应的时候,轩辕陌风就已经用大氅把她拢了个彻彻底底,还系上了带子。
大氅上还有轩辕陌风身上的余温,透着大氅传到她身上,寒木歌感觉直暖到了自己心里。
寒木歌神色一闪,却是受了轩辕陌风的大氅。轩辕陌风见此也脸色缓了些。
“你杀了这些人做什么?”哪怕是轩辕陌风听到了她和紫鸩的对话,他也没有动手的必要,他完全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不是我杀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轩辕陌风否认了。迎着寒木歌怔然的目光,轩辕陌风不紧不慢地拿出言成剑。
轩辕陌风不曾阻拦,寒木歌顺利地伸手接过言成剑。她握住言成剑古朴的剑鞘,就像是握着一个多年的老友。
“叮……”
宝剑出鞘,剑音泠泠。言成剑火红色的剑身不断流转着光彩,就像是为见到寒木歌而兴奋。
“这些人都是这言成剑杀的,许是感受到了你的杀意,它突然出鞘,瞬息之间解决了他们。”
寒木歌抿唇,还剑入鞘,转手就把言成剑收回自己的手链空间之中。
“你这是做什么?”轩辕陌风似笑非笑,对于寒木歌的动作却不阻挠。
“言成剑未曾认你做主,它尚能感受到我的心意,既然如此,这言成剑给我自然比给你好多了。宝剑虽利,可你用不了又有何用。”
“这言成剑也不曾认你为主,你为何就能用它?”
寒木歌神色淡淡,嘴角一勾道:“这件我怎么也用血喂养了十年。”
“你说什么?”轩辕陌风突然攥紧了寒木歌的手,眼里寒光直射,“不过是一把剑罢了,也值得你牺牲。”
“放开!”寒木歌挣脱轩辕陌风的牵制,揉着被轩辕陌风抓痛的手腕,冷声道:“值不值得我说了算,与你何干。”
轩辕陌风胸口怒气郁结,更多的是气馁,他真的是丁点都奈何不得寒木歌,而且就算能奈何了他也舍不得。
既然这言成剑花了寒木歌十年的鲜血,这剑他倒也不想再要回了,寒木歌当成宝贝一样的东西他也不想去占有,只道:“剑还你可以,但当初你是用它换了我拍卖行三年的交易记录。现在你剑要回去了,那拍卖行三年的交易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你想要什么?”寒木歌也不打算赖掉。
“允我三个要求,今后无条件的答应。”
简直是痴人说梦,寒木歌僵着脸抬头去看轩辕陌风,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神色。这家伙心里有什么勾当。
寒木歌看不清轩辕陌风眼底异样的情绪,嘴角那抹邪魅的笑看的她心烦,她干脆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要走。
“你寒木歌可不像是个会欠人人情不还的人。”
寒木歌停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氅,又想到了昨日寒暃的话。
“看见你落入湖中,陌风二话没说就跳湖去救你。”
“是陌风将你从湖底抱上来的,他为了你还受了很重的伤。”
想一分心便悸动一分,寒木歌闭了眼,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哪里受了伤?”
轩辕陌风笑容一凝,下一刻若无其事的化开,眼一眯道:“你关心吗?我以为你只在乎耿雾,徐良什么的。”
寒木歌不示弱地跟着笑了道:“你说的也是,你自有丹若为你担忧,我何必跟着咸吃萝卜淡操心。”
“呵,你别扯开话题,三个要求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寒木歌这次答应的干脆,没有丝毫推托和讨价还价。
轩辕陌风略略一点头。
“还有什么事吗?”寒木歌看着站着不动的轩辕陌风,奇怪道。
“我送你回宫。”
“不必,我还有事。”
“什么事?”
寒木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轩辕陌风,“你住海边的吗,管的这么宽。”
轩辕陌风没把寒木歌的嘲讽放在心上,却道:“你的身体现在还弱着,你要办什么事,我跟着帮帮你,你会方便很多。”
“我已经好了,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伤吧。”
“你关心吗?”轩辕陌风又把相同的话问了一遍,有种异常的执拗。
寒木歌这一刻看到了轩辕陌风眼底的情绪,那里酝酿着风暴,她突然有些害怕,怕的想要逃走,却转眼被轩辕陌风拉住手臂。
“我,轩辕陌风只喜欢你寒木歌,看见你受伤我会心疼,看到你昏迷不醒我会担心害怕,每次你对我冷若冰霜,恶语相向,我都会感觉到痛苦。我在乎你的态度,很在乎,我渴求你的关心。这么卑微的我,连我自己也讨厌,这么卑微的话,我也只说一次。寒木歌,我问你,你可喜欢我,可愿意和我在一起。”
寒木歌震惊了,轩辕陌风以她无法想象的口吻说出令她无法置信的话,她难得一见的无措了。紧紧被轩辕陌风攥紧的手臂,让她连落方而逃都不能。
下一刻,她就被轩辕陌风拥入怀中。轩辕陌风靠在她耳边,低沉缓慢而坚定地唤了一声:“歌儿,我喜欢你。”
微醺的嗓音透过耳膜直接击中寒木歌的心,这一刻她沦陷了。寒木歌清楚的听到她说了一声:“好。”以及她心里怎么都压抑不住的甜蜜,还有轩辕陌风听到她回答后脸上绽开的那抹真情流露的笑。
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美好,美好到成为她脑中定格的画面被她永藏。
紫鸩怀着无限的欣喜,一路把轻功运用到了极致,亟不可待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大将军府里东边墨蝠的住所。
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房里空无一人,紫鸩的还有些跳跃的心情一下子凝结了。
紫鸩目光瞥向一处,那里有一个暗卫,下一刻身体一跃到了刚刚目光所及之处。
说起来,墨蝠三人在将军府的地位都不算小,只是墨蝠和紫鸩更得轩辕陌风的信任,他们二人的地位也高些。紫鸩和苍鹰各自一半掌管将军府暗卫堂的人,底下的人称苍鹰一声堂主,则唤他一声紫堂主。而墨蝠则是协助苍狼掌管大将军巡逻的守卫安排。故而底下的人除了 苍狼一声狼统领外,还称墨蝠一声墨统领。蓝鸲是隶属于墨蝠手下的人,墨蝠有意提携蓝鸲,经常把事情交给蓝鸲去办,管理手下的人时也是时时带着蓝鸲。于是一来二往的,大家也都承认了蓝鸲这个半个的统领,都唤他一声蓝统领。
墨蝠三人虽在将军府的权利还可以,可他们始终是渴望自由的。不,准确的说是蓝鸲不想受制于人,他向往自由。而蓝鸲要的,墨蝠自然是想办法满足。紫鸩又是极为重视与他一同长大感情甚好的两个兄弟。
这也是之前寒木歌找上墨蝠三人做交易的原因。寒木歌许墨蝠三人事成之后的自由,而寒木歌要墨蝠三人半的事是让她的人安插进守备甚严的将军府,落地生根。
以墨蝠和紫鸩的权利,这种事情完全是小菜一碟。于是寒木歌的人在墨蝠和紫鸩的安排下很容易就混进去了,可是现在,因为蓝鸲的事,所有经由墨蝠和 紫鸩的手寒木歌安插进将军府的人都被悉数拔除了。
紫鸩落地后,原处的暗卫立刻对着紫鸩见礼道:“属下见过紫堂主。”
紫鸩点点头,问道:“墨统领呢?”
“墨统奉大将军之令,三刻前领了一队兄弟出了城南去了十里坡去击杀目标了。”
紫鸩一怔,心里隐隐涌上不好的预感。别看墨蝠是明面上众守卫的统领,实际上他最厉害之处是身为一名暗杀者,暗夜中做着比暗卫还要见不得光的事。他宛如是尉迟百傲手中一把锋利而嗜血的匕首,一击致命,见血封喉。所以,墨蝠一直在黑夜中发挥他的残忍,尉迟百傲从不曾让他在白日中去杀人,更何况这次墨蝠不是独自一人,而是奉了尉迟百傲的命令去领了一队的尾随者。
紫鸩眸色微眯,一时想不透这次尉迟百傲的安排,也不知道墨蝠这次要击杀的人是谁。
突然,紫鸩心里涌上一个不好的想法,莫不是尉迟百傲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为墨蝠布下局。尉迟百傲容不下墨蝠了。
紫鸩胡思乱想着,心中越发的不安,再也等待不了,提了修为就运用轻功向墨蝠的反向而去,去的速度比来时的只快不慢。紫鸩来时怀着期盼,去时又是满心的着急,这一来一回的他愣是没想起来被他遗忘的还埋伏在寒木歌十里外,此刻已俨然魂归西天的一众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