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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墨蝠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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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百傲递过来的东西触手寒凉,一股寒气源源不断的从掌心里的东西传出来,灵柚就像是觉得握着个冰块。

外人不知道尉迟百傲和灵柚到底做些什么,只见灵柚娇羞的低下了头,还以为是尉迟百傲言语上调戏了佳人。

借着一低头,灵柚看清了手上的东西。

冰蓝色的薄薄的一小片由寒石打磨的石片。

“这是寒石,而且是上等寒石,体内蕴含大量的寒气,看来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寒木歌的。上等的寒石是打造寒刃的绝佳材料,寒石只产于飞羽国,而上等的寒石是飞羽国的乌山独有的。乌山每年上等寒石的产量不过百担,故而从不对外出售,只供皇家铸剑。”灵柚说的不快不慢,声音淡淡,不复之前对尉迟百傲说话时的小心翼翼和讨好。

话说到这里,看来灵柚的身份不简单,他不是众人眼中的一个尉迟百傲宠爱的男侍,而是尉迟百傲的一个得力手下。

至于为何会以这样特殊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中,暂时便不得而知了。

“寒石会出现在这里谁做的?”尉迟百傲阴鸷地眯了眯眼。

“这再明显不过,这寒石分明是冲着郡主来的,既然如此。 ”灵柚淡淡扫过鬼面人那丑陋诡异的面具,道:“自然是王上做的。”

尉迟百傲沉下心思,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心里起了警惕,“寒王下这么大手笔要置寒木歌于死地,是否是因为寒木歌身上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尉迟百傲正在沉思时,苍狼上前来低声道:“大将军,蓝鸲死了。”

尉迟百傲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一抹冷意,沉声道:“去看看。”

苍狼不敢耽搁,立刻让小船划向墨蝠方向。

尉迟百傲近了就看见这等场景。

一艘小船上有三个容貌出尘的少年 。

蓝鸲一身蓝衣被胸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大半,此时的他双眼紧阖,如玉的面庞了无生气,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死人了,怕是身上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了。

而那个向来桀骜不驯的墨蝠,此时更是完完全全的变了一个人。一身的狼狈,颓废

的跪坐在地上脑袋低垂,一手将蓝鸲的头颅搂向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整只被鲜血染红,紧紧的按着蓝鸲的胸口。尽管那里已经留不出鲜血,墨蝠的手还是紧紧的按着,用力到手掌上青筋暴起。

紫鸩就静静站着,以绝对的姿态守护着墨蝠两人,但紫鸩身上压抑的悲伤,浓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尉迟百傲端详了半晌,眉头皱了皱。墨蝠和紫鸩这样真是碍眼,他来了之后这两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中。

不过死了一个蓝鸲,就如此这般失魂落魄 。

尉迟百傲眯了眯眼,多疑了。这蓝鸲终究还是难逃一死的,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蓝鸲的。

蓝鸲这人心性不定,身上带着太多不可控制的变数。尉迟百傲即使不喜蓝鸲,可也不得不承认蓝鸲的修为还是可以的。

今日一战,混乱,敌众我寡,敌暗我明,可蓝鸲,墨蝠,紫鸩向来形影不离,如今蓝鸲居然受到一剑穿心,身亡。尉迟百傲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异常一场戏。

墨蝠极为在意蓝鸲,这一点他看的明明白白,他想要除去蓝鸲的态度在墨蝠面前重来没有掩饰过。

尉迟百傲怀疑,蓝鸲死亡会不会是墨蝠他们借着今天的混乱给他演的一场戏。

尉迟百傲给灵柚递了个眼色,灵柚接到后不动声色的上前了几步。

灵柚明白,尉迟百傲是让他去看看蓝鸲是不是真的死了。

灵柚刚要蹲下给蓝鸲把脉,墨蝠终于动了。

墨蝠极为缓慢的抬起头,像是一个垂死之人最后用尽全力的挣扎,没有一丝生气,满满都是绝望。

“滚。”墨蝠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带着千斤重的肃杀,让人倍感窒息的压抑。

灵柚最终没有碰触蓝鸲,站起身走到了尉迟百傲身后,不是因为被尉迟百傲的目光吓到,而是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灵柚很肯定的对着尉迟百傲摇了摇头。

灵柚对着尉迟百傲摇了摇头,把他看到的如实告诉了尉迟百傲,蓝鸲他死了。

尉迟百傲眯了眯眼,看着地上死去的蓝鸲还有那个半死不活,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墨蝠,嘴角一勾冷笑出声:“连自己想保护都人都保护不了,真是个废物。”

墨蝠一颤,又缓缓的低下了头,更加搂紧了蓝鸲。

紫鸩还是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的。尉迟百傲看着这样的蓝鸲,怒从心里,“放肆,本将军看你们连本将军的规矩都忘了,你们都只是本将军的奴才,没有资格为他人的生命,或者是自己的生命自叹自怜。”

尉迟百傲一顿,声音不柔反而更冷道:“你们之间的感情本将军没有兴趣知道,蓝鸲已死,你们若是要跟着他走就尽快,本将军会看在你们多年办事有力的情况下亲自送你们一程。”

尉迟百傲分外看不起墨蝠这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紫鸩的表现他也是极其反感的。墨蝠和紫鸩现在的表现让尉迟百傲很不满意,直接惹恼了他,恼的他对两人起了杀心。

虽然尉迟百傲这么说,话里的杀意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可他并没有在他说完那话后就立刻动手。

尉迟百傲不得不承认,墨蝠和紫鸩他用的很顺手,以这两人的能力,他还是舍不得轻易抛弃这两枚棋子的,所以他给的耐心也相对多了一些。

这边尉迟百傲还得到回答,那边就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之前一个个下水的人,现在一个个上来,每一个手中都统一拿着拳头大的夜明珠,还各自拿着不一的东西。

松熠收好手中的寒石打成薄石片,看着十一个兄弟道:“好了,都走吧。”

“是。”整齐划一的应和。

松熠对着尉迟百傲远远的一抱拳,带着人上了大船。

“苍鹰。”尉迟百傲突然开口唤道。

“属下在。”

“去打听打听,这次寒暃查到了什么。”尉迟百傲眉头一皱。

“是。”

把事情都交代好后,尉迟百傲这才又看向墨蝠和紫鸩两人。

一看,当下又是一声冷哼:“看来你们是怎么都放不下了。

紫鸩看着悲痛欲绝的墨蝠,以及……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钝痛,对着尉迟百傲跪下道:“大将军……”

“属下愚钝,请大将军见谅。”紫鸩的话刚出口就被一道暗哑的声音打断。

紫鸩扭头看去,只见墨蝠轻轻的放开了蓝鸲,站了起来,最终也跪在了尉迟百傲的面前。

“大将军,我和紫鸩还有蓝鸲三人情同手足,一时蓝鸲身死,属下有些心痛忘了本分,请大将军责罚。”

墨蝠的话说的干脆利落,也说的过于轻描淡写了。他一说完就重重地给尉迟百傲磕了个头,脸上的神色,眸子的光彩和他心中的思量一样被他给掩藏的结结实实。

尉迟百傲阴鸷地看了墨蝠一眼,墨蝠的认错并没有让他满意,相反的,墨蝠身上不受他控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根本猜不到墨蝠此时此刻心中所想,但是,墨蝠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

“蓝鸲的尸体你可以带走处理,处理好后回来复命,本将军有新的任务给你。紫鸩,你就不必跟着墨蝠去了,本将军有事要你立刻去办。”

尉迟百傲的安排,有通过紫鸩牵制墨蝠的嫌疑。墨蝠和紫鸩两人也是明白了,却没有人抗议。

“属下谢过大将军。”墨蝠始终低垂着头,得到尉迟百傲的安排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过一眼紫鸩。

“属下遵命。”紫鸩担忧的看了一眼墨蝠,有深深地看了一眼蓝鸲,最终收敛起眼里的悲伤,跟着尉迟百傲离开了。

大船走了,小船也走了。尉迟百傲走了,苍鹰苍狼走了,连紫鸩也走了,这偌大的寒山湖恍然之际只剩下他和蓝鸲了。墨蝠一直跪着的身体动了,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声旁躺着的一动不动的蓝鸲。脸上没有一丝神色,目光更是无悲无喜。

墨蝠把蓝鸲抱起,目光跳向天空,声音低沉状似低喃:“我给了你一双翅膀,却没能让你自由翱翔。可是,我们的天空就在那里,我始终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获得自由。可是......今日你连翅膀都没有了,你还怎么飞。那些毁了你翅膀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墨蝠抱着蓝鸲腾空跃起,脚尖点过水面,倏忽之间就掠出湖面十来里。

刚刚的肃杀和喧嚣全部过去,只留下一片的狼藉。数十艘无主的小船横七竖八的飘荡在湖面上,一具又一具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尸体诠释着死亡。

美丽的叠层花还在绽放,原本冷傲的叠层花,因为身上无处排放的红色染上了一丝诡异,沐浴在刺眼的的阳光下,摇曳在刺鼻的血腥中,就像是彼岸的曼珠沙华,看了让人心惊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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