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回来的挺早的 ,还以为你会在多陪会大皇子呢。”坠灵看着进屋寒木歌,立刻迎上前去解去寒木歌身上的披风,转身又将屋里铁盆子里的炭火拨旺几分。
“有点事情,对了,坠棱呢?”
坠泠赶忙倒上一杯热热的茶水递到寒木歌手中,这才回道,“坠棱他刚去用早膳,还有片刻才能回来。”
“主子是有要紧的事了吗,可要我去把坠大哥叫回来。”坠灵拨旺了炭火转身回来问道。
寒木歌摇了摇头,“确实是要紧事,但不差他那一会儿,你们且坐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吱吱。”赤焰从被窝中探出个脑袋,看到屋里已经回来的寒木歌,开心地叫了两声,一下子就跳蹿到寒木歌的膝上。
赤焰的体温透过皮毛传到寒木歌膝盖上,从膝盖上一直暖了整个身体。
待坠灵和坠泠都在寒木歌身边坐下后,她才开口问道:“我且问你们,你们对振寒的心意几分真?”
寒木歌这么一问,坠泠神色一凛,低头沉默不语。
坠灵倒是毫不避讳的笑笑,“主子说的是什么话,一则我不过看那人像块木头似的呆愣木讷觉得好玩,二则是那木头算得上是大皇子身边的心腹,所以我才上心了几分。”
坠灵神色自然,毫无扭捏之态,木歌心中也信了大半,至少,现在坠灵对振寒的男女之情还很浅薄。
坠灵表了态了,可同为被寒木歌问话的坠泠却还是低头不语,寒木歌只是笑笑,任由坠泠想着,并不开口催促。
坠灵后知后觉奇怪的看了一眼坠泠,也很有礼貌的没有插嘴,反倒去逗弄起了寒木歌腿上恹恹欲睡的小狐狸。
又过了半响,坠泠还是没有开口,寒木歌估摸着坠棱可能要回来了,到时候就不方便了。寒木歌正想开口时,坠泠终于开口了。
“主子,我愿意对他好。”
坠泠没说喜欢振寒,也没说想和振寒在一起,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寒木歌明白了,坠泠心底是有振寒的人的存在的。
说实话,振寒这个人寒木歌并不是多喜欢,他的性格过于木讷,好的坏的分的太过清楚。而且这人感情很迟钝,姑娘家的容易吃苦头。
“坠泠,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坠泠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膝跪地:“属下听令。”
寒木歌心中一叹,这坠泠到底是在意了振寒。坠泠,坠灵和坠棱三人跟在她身边的日子最长,大家都彼此熟悉,有些规矩就免了,除了坠棱那那个死心眼的会次次跪地听令外,坠泠和坠灵都不拘礼了。只是现在,坠泠这次居然冷不丁的跪地行了礼。
寒木歌示意坠灵把坠泠扶起后才笑道:“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只要你不动声色的多给振寒提点提点。”
“提点什么?”坠泠问道。
“人情世故。”
寒木歌这四个字一说完,坠棱就回来。
“主子。”
寒木歌点了点头。
“坠泠你如果能让他多向着我们点是最好不过的。”
坠棱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看寒木歌有事交代识趣的要离开。
坠泠却道:“属下明白。”
“你们都下去吧,坠棱留下。”
这样一来,坠棱就走不了了。
“主子。”
“三日后,丹若安排了一场游湖,在寒山湖那里。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处理的好的话,蓝鸲的事情就解决了。”
“属下但凭郡主吩咐。”
“时间有些紧,你去安排一些人潜伏好,这些人越多越好,我只要精通暗杀以命换命的。你现在就去找雪鸢,让她帮你调出这批人。”
“属下遵命。”
“对了,把鬼面具用上。”寒木歌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上回竹林刺杀寒暃的鬼面具人全死光了,到最后也没查出鬼面具人的来历。不过这不妨碍,寒暃和尉迟百傲都怀疑鬼面人是寒王的死士。寒木歌抓住这一点,让手下人把鬼面具捡回去,甚至照着原样赶制了一批。这下,正好用上了。
“是。”
“小焰,我们去看看蓝鸲。”
“吱吱。”赤焰欢快的点了点头,一溜烟地就先往前跑了。
寒木歌只和蓝鸲说了自己的计划,特地让蓝鸲隐瞒了墨蝠和紫鸩,毕竟只有什么不知道才是真实的。
三日后,寒山湖,繁华的宫船上一溜的侍卫宫女,官子贵女,毫不热闹。
“什么玩意儿。”雪鸢狠狠的皱了皱眉,眼前大的有些过分的船上传出一浪浪的欢声笑语。
寒木歌放下车帘,神色淡淡。“皇甫走了?”
“一日前就走了。”
“你不该来,今日怕是乱的很。”寒木歌看着半路上钻上来的雪鸢,摇了摇头。
“我和坠棱已经安排妥当,今日的事这么有趣,我怎能不来。”
“一群乌合之众。”寒木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公主,秀郡主到了。”绿萝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丹若。
“歌儿来了。”丹若喜上眉梢,立刻起身要去迎,顺带对着众人道:“歌儿这小姑娘怕是害羞呢,没有我去迎怕是不敢上来,你们且等我一等,我这就把歌儿带上来。”
丹若走后,留下一众宫中的贵大臣的子女面面相觑。
一品尚书的嫡长女藤千儿道:“这秀郡主是何人,好生大的架子。”
一个宫婢笑着替藤千儿续上茶水,道:“贵女有所不知,这秀郡主是大皇子在外多年的女儿,不久前才回到王宫之中,王上怜悯特地给了个郡主的封号。”
大理石少卿嫡长女晋诗晴掩嘴一笑道:“也不知这秀郡主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才得了这么个秀字封号。”
晋诗晴这话一出,这场自持身份的官女贵子都不屑地笑了。
藤千儿却是没笑,她的父亲与大皇子寒暃的关系很好,于情于理,她都没必要和寒暃的女儿过不去。
而且,她身边的这些人的笑声实在是聒噪,尤其是那晋诗晴白长了一张脸却不长脑子。
“这秀郡主是大皇子和大皇子妃的女儿,容颜上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藤千儿这话说的不咸不淡的,可晋诗晴就觉得藤千儿是在打她的脸,说她没脑子,俏脸一僵。
上大夫张兴邦不忍心上人被藤千儿落了面子,上前一步挺身而出,道:“大皇子妃已故多年,谁还记得她的样子,而且世事多变,这秀郡主长得是否像大皇妃也未可知,更何况......”
张兴邦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娇呵:“张兴邦你放肆,小小的一个上大夫也敢枉自议论已逝的大皇妃。”
张兴邦挺了挺胸膛,朝来人看去,却见一袭红装英姿飒爽的藤千儿的妹妹藤秋露对着他 厉目而视。再想到藤秋露才双十,却已经是蓝者七阶,凭着一双拳头硬生生打了个左将军的位置,这么一想,气顿时泄了大半。
晋诗晴原本见张兴邦为自己说话还暗自心喜,却不想这张兴邦是个没骨头的,不过才几句话就被藤秋露吓得不敢吭声。晋诗晴心中对藤家姐妹厌恶到了极点,却敢怒不敢言,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
藤千儿对晋诗晴恶毒的目光视而不见,反正她爹官压晋诗晴的爹好几级,这晋诗晴心底纵使有再多不满,表面上还是要礼让她三分的,除非,这晋诗晴名声不想要了。
“贵子贵女们,何必争执,秀郡主从未和各位来往,众贵女贵子不知道秀郡主的容颜也是情有可原,现如今秀郡主已经在船外,众贵女贵子不妨出去一看,便都可知。”
一开始为藤千儿倒茶并解释了寒木歌身份的宫婢又说话了。这番话说下来,藤千儿看着宫婢的眼神带上了深意,原本还见这个宫婢是机灵的,却不想是个心思深的。
若是寻常宫婢见了她们起争执定是远远地躲着了,反正要撒气还有自己的受着,何曾轮得到她们。可这人可好,紧赶着上来了,话里还明里暗里的埋汰寒木歌不懂人情世故,高傲的不知道和人来往。
藤千儿冷冷地看了眼宫婢,也不知这人是谁安排的茬子。
张兴邦眼睛一亮,赶紧顺着宫婢的话往下说去:“诗情,你既然对秀郡主的容貌感兴趣,咱们便出去看看吧。
晋诗晴不理会张兴邦的殷勤,台阶宫婢已经给了,她也就顺着下了。狠狠的一甩袖子往船外走去。
丹若出了船舱后走到了船边,却只是站在船边的楼梯上头并不下去,而是给绿萝递了个眼色,看着绿萝沿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来到寒木歌的马车边。
“秀郡主,公主有令,特地请您上船一聚。”绿萝毫不马虎的行了个宫礼。
“起来吧,你抬起头来。”寒木歌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绿萝依言照做,刚直起身体抬头看向马车,就觉得腰上的一处被击打,接着绿萝惊恐的发现自己动不了。
“郡主,这小丫头怎么为难你了,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何苦和她过不去。”
寒木歌抬头看向马车里除了她和雪鸢之外的墨蝠,蓝鸲,紫鸩三人,眼神一闪,在看向说话的墨蝠,“你若喜欢只管夜半入她的闺房,何苦在我面前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