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晚的时间极为宝贵,一共有十八位女子要上来会友,刚刚已经耽误了,现在我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吧。”
雪衣这话一落下,现场的气氛立刻被点燃。
舞台一时空荡荡的,雪衣不见了,紫衣也不见了,甚至凝香阁的灯火一时也暗淡了。
突然,一道亮眼的光出现在舞台中央,众人抬头去望,原来是一颗拳头大的南夜明珠浮在上头。
正当大家惊叹的看着珍贵的南夜明珠时,舞台上突然出现一个俯伏在地女子。
待的众人发现女子时,一道清脆奇特的声音叮叮咚咚响起来了。接着女子跟着动了,挥袖,抬腿,跳跃,旋转。
寒木歌也不得不惊叹,好巧的心思。竹筷敲击瓷杯的声音清脆奇特,女子在应和着一音一舞,确实很动人。
女子越舞越快,敲击声也越来越密,突然,叮叮咚咚声骤然停止,女子也跟着回到原来的姿势俯伏在地。到最精彩的地方就突然打断,寒木歌不由得也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随着音乐和舞蹈的停止,落衣阁内的灯火也亮了几分。
舞台中的女子慢慢的站了起来,挺直了背,不卑不亢的对着众人福了一礼道:“舞女青烟,请求各位指教。”
没有一个人说话,底下都是清一色的男人,会舞的男人有,或许也就在这人群中,但许久并没有一人上前比舞。
青烟也不尴尬,见许久没有人上来,又福了一礼道:“既然没有人向青烟请教,今日的舞权当给给位助兴的了。青烟的舞有目众睹,比不比得上霜雪姑娘青烟不知,各位大人满意就好。”
雪鸢现在真心有些替霜雪心累了,真是躺着也中枪,而且人家偏偏还喜欢死抓住不放。她又瞥了一眼刚刚门外多出的两个身影,撇了撇嘴这回什么也不说了。
雪衣看着二楼每间房前自己安排的两个奴仆,满意一笑。
“雪衣,这样会不会不好,要是有贵人怪罪下来就不好了。”紫衣开口说道。
“还有什么会比刚刚的情况更不好的吗?”雪衣淡淡反问。
紫衣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主子要见你。”雪衣的声音很淡漠。
紫衣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惧怕,却不敢耽搁,转身上了三楼。
雪衣的目光在二楼的房间来回徘徊吗,不怕你开口,只要你敢开口,她雪衣一定能把你揪出来。敢和她作对,没什么好下场。雪衣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扣扣——”
紫衣现在站在门外的心情和前一刻的完全不同,刚刚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欢喜,现在只余失望和悲凉。
“进来。”
紫衣不敢耽搁,轻手轻脚的进了房关了门,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扑通一声重重跪在轩辕陌风面前。“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轩辕陌风这回终于施舍了紫衣眼神,“你确实是做错了,思考反应确实太慢,说话又过于莽撞,不如雪衣。”
紫衣被轩辕陌风后面的四个字狠狠地伤了心,眼眶都泛红了,她立刻低下头,不敢让轩辕陌风看到自己的脆弱。
轩辕陌风这么说,紫衣还以为自己要被彻底放弃了,又听轩辕陌风道:“雪衣的场面话确实说的很漂亮,能言善道你不及她,可拉拢关系这方面她远远及不上你。这落衣阁只有她是成不了事的。”
紫衣一怔,她愣愣的抬头看着轩辕陌风,难道主子还没有放弃她,还愿意用她的吗?
“既然今晚雪衣已经出面解决了这事,从今天开始这落衣阁明面上就是她的了。你且跟着她好好学习,把你所欠缺的都补回来。”
“主子。”紫衣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她觉得她好幸福,没有什么会比她发现自己还对轩辕陌风有用而更让她高兴的了。她爱的卑微,可她甘之如饴。
“下去吧。”紫衣眼底压抑的爱恋,轩辕陌风是知道的,但他熟视无睹,对于紫衣来说沉默是最有力的拒绝。
紫衣眼中好不容易点燃一点亮光,转眼就消散了。“是。”
待屋里的不相干的人散了个干净之后,轩辕陌风轻轻拔出手中的言成剑,火红的剑身流动着血一样的红色的流光,看着这比平时更璀璨的颜色,轩辕陌风不做他想。他肯定,寒木歌也在凝香阁中。而且他有九成九的感觉,刚刚挑事的人中有寒木歌。
想到刚刚寒木歌对紫衣和落衣阁的针对那么明显,轩辕陌风本该是不喜的,可他偏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轩辕陌风拿出不知被他摩挲了过多少次白玉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是吃醋了吗?”
轩辕陌风想一厢情愿的以为寒木歌的针对是因为他,因为他上回故意在寒木歌面前表现出对紫衣好让寒木歌生气了,连带着厌恶了这紫衣掌管的落衣阁。也只有这样的认为,他才能觉着,寒木歌多多少少是在意他的。
凝香阁一楼的舞台上,雪衣再一次上台了。“雪衣拙技,献丑了。”说完就在早已在台上摆好的琴桌旁坐下,白皙的十指拨挑,流畅的琴音倾泻而出。
“咦,她这么早就出场了,我还以为她会是压轴的呢。”雪鸢有些惊奇。
没有人回答她,寒黎瑜专心致志地听着琴音,夕元青就压根不想搭理她,寒木歌好整以暇的一口一口的抿着白开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喝的是什么上好的茶水呢。雪鸢自讨了个没趣,也就闭口不言。
一曲终了,雪鸢咂咂嘴道:“不过尔尔。”
寒木歌确实看向了寒黎瑜,问道:“文林兄以为如何?”
寒黎瑜眼中的失望还未掩去,只道:“技艺娴熟。”
没错,雪衣的琴技确实是娴熟,但也只是娴熟,情感全无。雪衣弹得是《林间调》,那一弹一拨确实确实弹出了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可其他的就没有了,比如,林间的幽静。
雪鸢嗤笑一声:“选什么不好,偏偏选《林间调》,自己尚且追求俗名,又岂会懂的宁静是何物。”
寒黎瑜倒是一笑:“薛弟看来对琴艺也有一定的讲解。”
“我哪懂,不过我有一位好友,他琴艺造诣颇高,他的琴听的多了,眼自然挑了。”
“哦,不知薛弟的那位好友是?”寒黎瑜好奇问道。
“霜冰。”
寒黎瑜一怔,复而了然一笑,“霜冰他的琴确实很好,只是不想原来薛弟是霜冰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