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草极寒,需戴上这特制的手套。”
侍者道。
“无妨。”木歌并不在意,手掌一触到盒子,一股极寒之气袭了上来。
她打开了盒子,寒气更甚,她本身就有寒毒,也敢托大去触碰雪草,细细看了一番确认无误后,才盖上盒子,手腕一转收入手腕上的水晶链里。
木歌速度极快,侍者反应过来时,雪草已然不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道:“尊者,那四千五白两?”
木歌也不多推辞,手一扬递上四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侍者却是犯了难,要知道现今有七个国家,除了雪白的银子和黄灿灿的金子是通用的外,其他的各国有各自的银票。
而木歌此时所递上的银票却不是寒国的,而就算是寒国,侍者也不敢收。
侍者苦着一张脸道:“尊者,我们这拍卖行有不成文的规矩,只收银子,不收银票。”
“什么规矩,我来的时候怎么没人和老朽说起。”
木歌状似不解,声音更是带上不悦。
侍者苦笑,却不敢放肆,来人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他真怕对方一个不开心了结了他。
“老朽也不为难你,你去请你们当家的来,老朽就在这里等着。”
侍者一听连连应道:“是,是。”
说着一溜烟小跑了。
“你想做什么?”徐良好整以暇地看着木歌问道。
“做点交易。”木歌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股香囊的桂花香幽幽传来,待一阵珠翠声响起,一个橙衣女子走了进来。
木歌眸光一闪,是她,拍卖者橘娘,紫级一阶。
橘娘进来后盈盈一笑,向着两人,道:“不知尊者有何事。”
木歌将银票摔到桌子上道:“老朽这次出来的匆忙,身子不曾带了那黄白之物,只有这银票。”
橘娘眸光一闪,轻轻柔柔道:“尊者有所不知,若这银票可以兑换成银两也无妨,只是……”
木歌只作不知,道:“天下的钱庄千千万万,即使老朽避世多年可也知道,这南宫的钱庄可是千百年不倒,南宫钱庄的银票你有何不放心的。 ”
橘娘倒也不恼,看了眼银票上右下方确确实实盖着南宫钱庄的印,只是这印和她以往见过的有些不同,除了南宫钱庄印几个字外底下还印着一朵六瓣雪晶花和鸢鸟。
见橘娘惊疑不定地盯着银票,哑声道:“你且放心,这印虽与别的不同,可确确实实是真的,你且前去兑换。”
橘娘道:“这是苍溪国的银票吧。”
“正是。”
“银票有银票兑换的规矩,寒国里虽然也能兑换他国的银票,可最多也不能超过三千两,尊者这是四千五百两。”
橘娘的话不言而喻,木歌淡定道:“无妨,你且让人去换,老朽保你是整整四千五百两,一两也不少。甚至南宫钱庄连手续费都不收你的。”
橘娘听言只得吩咐下人拿着银票前去钱庄兑换。橘娘也没坐下,就站在一旁低垂着眸,神情不见半分不自在。
木歌也没开口,徐良更是不会开口。
一盏茶过后,一个侍者小跑这进来道:“橘姑娘,银钱已经换好了,一分不少。
”
橘娘挥了挥手示意知道,待侍者下去后,她又盈盈一笑道:“两位尊者,多有叨扰,现今已银货两讫,小女子告退。”
“且慢。”
木歌叫住了就要离去的橘娘道:“老朽这里有一宝物,想和你们以物易物。”
橘娘脚步顿住,眼底带着几分不畏的寒凉,转身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拍卖阁是以物易财,只收银两。刚刚看在阁下初来乍到的份上,且四千五百两最终还是换成了白银,我们也不与阁下计较那跑腿钱,阁下也不算坏了我们规矩。但是以物换物是断不可能。”
木歌也不恼,好像没听到橘娘的话一样,手一转,一把玄黑剑鞘包裹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她把剑往橘娘那里一递,道:“你看看这我这剑。”
橘娘看着那古朴的黑色长剑,心下一时惊疑不定,她不自觉地接过,看着剑鞘上刻着的三个字:言成剑。
这……这居然是那消失十多年的言成剑。
她握住剑把微一用力,手中的剑就轻易被她拔出,同体血红的剑身流动着红宝石的光泽。
橘娘看着言成剑的眼有些炽热。这言成剑不仅出现在她眼前,而且竟是未择主的,怎不叫她心动。
说起这言成剑来,到时有些来龙去脉。
相传在乱世中有一个叫言的男子和成的女子相爱,男子言为了保护自己心爱人只能是外出学艺。
幸运的是男子有一番奇遇,居然得到一门断情绝爱的绝世武功,苦心修炼成了天下第一。
当他在回到家乡时,已然不再爱成,她也只是回来和昔日的爱人说一声,让她别再等了。
可成却是不肯放弃,一路苦苦相随。最后成来到剑炉寻求宝剑,而那时剑炉的熊熊烈火中真好淬炼着一柄由天外飞石而铸的剑。
成一路艰辛,跋山涉水跟在言的身旁,可言却毫不动容,最后心如死灰打算以身祭剑。
“你为护我,外出学艺,在外所受的苦你不说我也懂。如今你学成归来虽往事盟约已忘记,但我还是感念你记得回来,让我知你平安。你护了我前半生,后半世就让我已剑的形式陪伴你。你切记,这一切皆是我心之所向,不曾有半点怨言,来日你万不可生出心魔。”
说完,成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留恋,纵身一跃,带着凄美的身影顷刻间被烈火吞噬化为乌有。
成身灭的那一刻,剑也成型。
言拿着血红的长剑,想着成心心念念着他,一时本已经尘封的往事浮上心头,心中悲恸。
言的仇家寻来,趁起不备,一剑穿心,言带着剑再次滚落剑炉,言的身体也顷刻间被吞噬。
接着令人咋舌的事出现了,掉落剑炉的剑居然带着火焰凌空而起,与偷袭的那个仇家过招,最后一分为二结果了对方。。
剑在锋利也不过是主人手中的一柄利器,没有人控制便没有杀伤力,可这剑居然可以自行而动,让人惊悚。
剑炉的主人将剑取名为言成剑以感念那一对痴男怨女,并在简谱上把言成剑编为第七名。
后来,这剑有过一任主人,是个行侠仗义的侠者,剑在侠者手中不是通体血红,反而和寻常的剑无异,只有侠者惩奸除恶,挥剑杀人是才变得通体血红。
后来有人觊觎言成剑,设计杀死侠者,却不想被言成剑追杀。剑没有人把控,却追了那人整整一年,直到最后杀了对方才沉寂下来。
自此言成剑名声大躁,剑炉的主人更是将言成剑排上第三名。
此刻橘娘看着通体血红,显然是还未择主的言成剑,心中一动,想到了那个邪霸的男子。压了压眼中的光芒道:“不知尊者想换什么。”
木歌也不拖拉,开门见山道:“一份名单,近三年内这拍卖行的所拍出的交易对像,包括款项。”
橘娘微微一怔,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可一看到手中不舍的放下的言成剑,缓了一缓道:“请尊者容许我与我家主人商议。”
“你去吧,老朽有的是时间。”
橘娘稍一迟疑,道:“可否借剑一用,我拿着这剑前去见我家主子。”
木歌倒也痛快,一挥手道:“你且去吧。”
橘娘一听,也不再耽搁,抱着言成剑就离开了。
二楼的一处隐密的房间。
“主子,橘娘求见。”
陌风挑了挑眉,把大氅的帽子戴上,一头银发遮掩了个严严实实,才道:“进来。”
橘娘看着桌旁坐着的俊美男人,心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
她沉了沉心思,快步上前,恭敬地递上手中的长剑,言简意赅的交代了来龙去脉。
陌风接过,稍一端倪:“这剑是不假。”
橘娘试探问道:“主子,那是换还是不换?”
陌风本想说不换,却想到一个人,她鞭子挥的倒是生龙活虎,却不见她用过剑,不知是不是手上没有一把趁手的好剑。
陌风再掂了掂手中的长剑,重度恰好,玄黑色透着古朴美丽,想来也能趁那人的心意。
“换。”
橘娘听言便下去准备了。
在橘娘走后,陌风将鼻尖凑近长剑,一股奇异的香味淡淡传入鼻尖。他一怔,盯着手中长剑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橘娘就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仆从抬着大大的箱子。木歌一看,心下微微有些讶异,这拍卖行不可小觑呀。
“尊者,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橘娘回来时,手中已然没有言成剑。
“好,有劳了。”木歌也不翻看就把木箱收入手链中。
橘娘见木歌却不起身离开,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再不情愿也只能开口:“不知尊者还有何事?”
“老朽见这拍卖阁周围多了许多人,老朽不明白,姑娘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