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咪咪让周兆林把茵茵送到建材市场,正好应了杨柳的心意,因为杨代模的表情显示,他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待在韩咪咪这里,虽然这里人来人往,生意红火,但杨代模没有因为这个亲生女儿的能力感到自豪。
走了两步,杨代模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水润莲说:
“把她的钱还给她,我们这些年没有她的孝敬我们也没有饿死!”
杨代模从来都没有喊过韩咪咪的名字,都是用她来代替。水润莲犹豫着把手里的一个方便袋包着东西递给韩咪咪:
“这钱你拿着,这些年我们一直找你并不是为了让你为我们做什么,只是想看到你过得幸福就够了!”
回想起老两口去各地找女儿经历的坎坷,水润莲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睛。杨柳看到后,扶着水润莲说:
“妈!我们走。”
杨柳就是想让水润莲尽快离开韩咪咪,免得再受侮辱。高大川看到这个情景,忙转身走在前面,想给杨柳她们打开车门。可是这个时候韩咪咪却喊了他一声:
“大川!你能不能停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高大川回头看了韩咪咪一眼,还没等他拒绝,就听到她威胁着说: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会让你们见到茵茵的!”
杨柳听到韩咪咪这样说,用请求的眼光看了高大川一眼。高大川停住脚步对杨代模和水润莲说:
“爸!妈!!你们先回到车上,我一会儿就过来。”
杨代模回头用严厉的眼光看了韩咪咪一眼。然后向高大川的车走去。
几个人坐进车里,杨柳通过车玻璃看到,韩咪咪看着高大川的表情,充满温柔。和刚才对待爸爸妈妈的态度判若两人。远处看到高大川矗立在她的身边,由于面部对着韩咪咪,杨柳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难想象韩咪咪一定在极力讨好高大川。那边的韩咪咪和高大川说着话,眼光不时地扫向这边的车里。她知道此时杨柳正透过茶色玻璃,观望着她和高大川的一举一动,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因为韩咪咪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正好看到车的方向,而高大川是背着车站立的,所以韩咪咪就想利用这个恰到好处的角度给杨柳一个错觉。
“大川!今天看到你我太高兴了!”
韩咪咪已改刚才盛气凌人的姿势,整个人温柔了许多,可是这些对于高大川来说那么做作,于是说道:
“是吗?可是我看到你却是没什么改变,还是像过去一样容不下任何人!”
脸上的冷淡让韩咪咪心里倒抽了口凉气,不过对高大川的爱她决定用生命不息,追求不止的决心来对待,瞟了下那辆车,韩咪咪试图伸出手拉高大川一下,可是高大川马上躲开了。
“我在你的心里就像洪水猛兽一样可怕吗?”
看到高大川的样子,韩咪咪心里愤恨,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追问:
“难道你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吗?”
高大川用茫然的神态看着韩咪咪,还是一脸严肃。
“都是因为你,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冷若冰霜,而对杨柳却是怜香惜玉?我到底那一点比杨柳差?杨柳有她的事业,可是我韩咪咪现在已经是高密最有实力的企业家,你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我一下?”
“韩咪咪,你既然结婚了,就应该对自己的婚姻负责!”
听到高大川提起她的婚姻,韩咪咪联想到这段婚姻的目的,于是懊恼地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爱周兆林吗?这一生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高大川!”
韩咪咪已经无法掩盖自己的心情,脸上的表情有温柔变得焦躁起来。
面前这个女人已经是不可理喻了,正在高大川转身离去的时候,情急之下韩咪咪拉住了高大川的胳膊。
“你放开!当着我妻子和岳父岳母的面,你竟然这样不知廉耻?”
看着高大川脸上愤怒的表情,韩咪咪知道刚才自己的行为有点操之过急,悻悻地把手松开了,高大川看到后马上转身离开,韩咪咪看着高大川的身影气的跺着脚说:
“高大川!我爱你!!”
高大川回头看了韩咪咪一眼,换了一种口气说道:
“看在你是杨柳妹妹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分寸。”
看着高大川拉开车门走进了车里,韩咪咪脸上的懊恼暴露无遗。望着车子越走越远,她打了电话给强子:
“把车开到百货公司院子里!”
强子现在成了韩咪咪的私人司机,说是司机其实是韩咪咪的私人保镖。
高大川的车停在建材市场院子里的时候,周建才带着茵茵已经等候在那里,当茵茵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杨柳和杨代模夫妇时,茵茵跑了过去:
“爸爸妈妈!姥爷姥姥!!”
周兆林也没有想到杨代模夫妇也会来到这里,忙上前打着招呼:
“你们来了”
作为和杨代模同龄人的周兆林,很难从口中喊出一声“爸妈”,但是对杨代模夫妇周兆林还是尊敬的。
杨代模了摸茵茵的头发,心疼这孩子的善解人意,然后看着周兆林问道:
“韩家老弟现在住在哪里?我们想见他一面!”
周兆林自从那次侵犯肖霞后,就得到韩咪咪求婚的消息,后来周兆林就搬了出去,可是对肖霞的倾慕之心,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周兆林对肖霞的欣赏远远大于对韩咪咪,在周兆林的心里,韩咪咪的嚣张跋扈、诡计多端,即使和她结了婚后,周兆林也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性,可是对肖霞,周兆林有一种朝思暮想的感觉。
“我带你们去吧!”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肖霞了,周兆林也想看她一眼,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茵茵拉着高大川和杨柳的手,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妈妈,此时又成了快乐的小公主。
周兆林带领杨代模和水润莲来到了建材市场那间传达室里,从敞着的门里看到肖霞正在为轮椅上的韩金元擦着脸和手,当杨代模和水润莲走进的时候,看到韩金元的样子大吃一惊:
“韩老弟,你这是怎么了?”
杨代模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韩金元的身边,拉着韩金元那只抖动不已的左手,焦急地问道。
肖霞看到水润莲也走进了这个房间,忙放下手里的抹布把水润莲客气地让到屋里一张木椅子上:
“老嫂子,你怎么来了?”
看到杨代模和水润莲,再看看轮椅上的丈夫,肖霞眼里含着泪问道。
周兆林也随着两个人来到了房间,看到这个二十多平方的传达室里,中间被一堵墙隔开,里面放着一张床,是韩金元和肖霞睡觉的地方。外面屋里放着一个吃饭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两个人用的碗筷,要不是今天杨代模夫妇来,周兆林还真的不知道肖霞和韩金元今天落到这样的下场。
水润莲拉着肖霞的手,不住地抹泪,曾经穿着旗袍出现在韩咪咪和高大川婚礼现场那个婀娜多姿的肖霞,如今穿着工人们的衣服,虽然容貌依然美丽大方,可是脸上的沧桑和攥着的那双粗糙的双手,已经让水润莲不由自主地抹泪了。
“妹子!你们怎么会成了这样的情况?”
回头看着周兆林,肖霞欲言又止。周兆林看到自己在这里影响到四个人的谈话,于是悄悄地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看着远处茵茵拉着高大川和杨柳的手,幸福地笑着,他突然悲从中来。
一个人的良心不是轻易被泯灭的,有时候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今天的周兆林突然之间感觉到过去和程琳那些美好的记忆,此刻已经复苏。
可是过去的却永远也回不来了。眼前要做的就是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爸爸妈妈,你们看!天上有飞机在划线。”
杨柳看到茵茵天真的表情,心里软软的说道:
“那不是划线,那是飞机飞到云层里,留下的足迹!”
杨柳小时候也总是看着天空飞机飞过后留下的长长的白线,和茵茵一样天真地认为那是飞机划的线。
抬头望着天上云层淡淡地流动,杨柳的心回到了童年。
“茵茵,爸爸妈妈的手机号记住了吗?”
高大川低头看着兴高采烈的茵茵,再一次问道。
“记住了!爸爸你回到上海后要给我打电话,还有我房间里的玩具,以后留给我的弟弟妹妹玩, 茵茵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玩具了!”
高大川弯下腰把茵茵抱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
听到这句话,茵茵伸开双手把高大川的脖子包住,悄悄地在他耳朵上说道:
“妈妈说她想给我生个小弟弟!”
高大川看了杨柳一眼,此时她正站在一边抬头看着天空发呆,关于爷俩的谈话她当然一无所知,高大川重新看着茵茵聪慧的眼睛问道:
“妈妈真的这么说了吗?”
小孩子嘴里都是实话,高大川想这话杨柳一定是亲自说过,要不茵茵也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句话。
“是的!在咕噜村的时候她就说过,等二丫奶奶把她的病治好后,她就和你生一个漂亮的男孩,还说要长得和爸爸一样帅气!”
看着这个懂事可爱的孩子,高大川把脸贴在了茵茵的脸上。无意中看到传达室那边站着的周兆林,高大川关切地问道:
“他对你好吗?”
茵茵用天真的眼光看着高大川问道:
“你说的是周兆林爸爸吗?”
“小鬼灵精,那是你亲爸爸!”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认为你才是我的亲爸爸。”
杨柳看着两个人聊的热乎,忙凑了过来:
“爸爸对你好吗?”
对于杨柳的提问,茵茵只好实话实说:
“还行!可是咪咪姨妈总是看着我用眼睛瞪我!”
茵茵话没说完,看着院子里开进来韩咪咪那辆宝马,换了一身超短裙,身材热辣辣的的韩咪咪从车里走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