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好生想想,这是什么行为。作为党的干部,这种行为的性质是什么?”谢浪觉得不能再忍了,这老小子也太嚣张了,根本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辆新车给他了,连辆旧车还要占住,作人贪心到如此地步也实在是丢尽了官员的脸。再不治治真得翻天了,党领导下的槐花县,难道真成你马家的菜园子了?
“拿去!”叭地一声脆响,谢浪面前多了一把新车钥匙。马钱阴森森瞪了谢浪一眼道:“姓谢的,我老马睁大眼瞧着,山不转水转,河不转路转,我们走着瞧!”
甩下了一顿狠话,这厮撑着拐杖一拐一拐的甩门而去,那怨毒的眼神的确有些渗人,不过谢浪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对付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既然今天不能善了啦,那就得下狠手了。像马钱这种人不一棍子打死,那厮反扑之力绝对强悍。像这种社会人渣,是给党的脸上抹黑,作为一个有良心的干部,不拿下他还真有点对不起人民群众。
今天不但得罪了马钱,连带着马家山镇的一伙人也会生事。周富这个一号估计心里早有个疙瘩了。既然要搞就搞大点,来个一窝子端了算了。
“太不像话了,这像个政法委书记吗?简单是泼皮混混。我看是得在县常委会是提点什么了,再长此下去县里工作都难以开展了!”一旁的方鸿又来事了。
“嗯!”谢浪应了一声道;“方县长,此事你有什么打算?”这个时候的谢浪跟刚才可是不一样了,倒真有拿下马钱的打算了,他觉得这厮太狂妄了,不拿下天天给你使绊子,那工作还真没法子开展了。
“谢县长只怕已经有了腹案了。”方鸿同志淡淡的笑着道,这厮此刻倒不急了。刚才自己提议时银冲给推托了,现在银冲提了出来,自己就不用那么着急了。毕竟这是要得罪人的事,自己就不要冲得那么急了。
“呵呵,马钱做得是有些过火了,已经不像一个政法委书记应该做的事。对于这种害群之马,难道方县长能无动于衷?”谢浪看了方鸿一眼淡淡的笑着道。
“呵呵,我自然看不过眼,不过县里有人看得过眼,就我一个人又有什么办法?”方鸿淡然的说道,显然是跟谢浪耗上了。
“有人?这个能不能请方县长挑明白点,我可是有些不懂?”谢浪笑着道。
“呵呵,谢县长自然明白。”方鸿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看了谢浪一眼,一幅吃定了谢浪的架势。
“是吗?是不是跟方县长有点不对付的那个人?”谢浪干脆抛出了方鸿跟周富的矛盾来,这样子是逼着方鸿承认了。
因为方鸿的对头大家都晓得是周富,即便是方鸿不承认是周富有罩着马钱的那层意思,但另一层意思也点出了你方鸿至少是跟周富是老冤家了。
“那个人是哪个人?这点我倒真不明白谢县长讲的是什么意思了。”方鸿居然老着脸皮继续装傻,就是不肯跳下谢浪给他挖的那个坑里去。
一旁的申明在心里暗骂着这只老狐狸,明明恨周富恨得要死,嘴上却是闭得紧紧的,硬要谢浪提出来,自己再随势而上,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
“呵呵,既然方县长没什么不对付的人,说明方县长跟县里各位同志的关系处得相当的不错。说明我们县里各位干部还是团结一心的,除了个别同志有些小小的出格表现,绝大多数同志都是能一心为县里着想的。”
“能够看到一个这样团结的局面我真是很高兴啊!一个团结的班子,在以周富同志为核心的党委领导下,相信我们槐花县将迎来一个美好的未来。”谢浪反其道而行,反而赞美起周富同志了。
“是呀!周书记这次单枪匹马杀到洪山县,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我们县的利益。周书记是英雄,是值得我们槐花县人民赞美的英雄。”一旁的申明也相当的狡诈,跟着谢浪同志对周富同志唱起了赞歌。
方鸿的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了。像是吞了几十颗杨梅,酸得都快掉牙了,当然知道这两小子是在故意的恶心自己了。
“呵呵,是啊,周富堪称英雄,赤手空拳跟人家洪山县十几位同志打架。让大家都看到了槐花县领导干部的强悍,让市里领导都知道了我们槐花县干部的豪杰之气,还真的是为我们槐花县出尽了风头。”方鸿明褒暗贬着周富匪气十足,败坏了槐花县的名声什么的。而且那语气中自然指周富是一莽夫,一个蠢蛋罢了,谢浪和申明自然能听出这其中的一些道道。
“周书记的豪气值得我们槐花县人民学习啊!如果上面允许的话,我真想安排县委宣传部的同志给好好地宣传一下,这就是榜样的作用,借周书记的东风,鼓舞起全县人民的气势,同仇敌忾,团结一心,为槐花县的经济发展献计献言献策……”谢浪又是一顿子毫不掩饰的夸赞,气得方鸿同志差点就暴走了。
从这次试探就可以看出,方鸿还是怀着深深的戒心的。想一下子就把他给拉到自己这边来,或者是形成一个较牢固的同盟关系是有相当的难度的。
……………
去食堂吃了饭以后,谢浪就又躺在那个躺椅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烦心事。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还得慢慢的熬着,相信方鸿回家后也会反复思量一阵子的。”
晚上十点。申家桥镇申家老宅里。孙明递了一根烟给孙栋道;“爹,我们是不是还得观察一阵子再说?”。
“有人说过,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好几次机遇,就看你能不能抓住,只要能抓住一次,就能终生无忧,但既然是机遇,那出现的时间就不会很长,错过这个时间就只有后悔了。你别什么事都问我,你也老大不小了。爸老了,你总得自己飞出去。”申栋有些不高兴了,那脸板起来严肃得能滴出墨来。
“我明白了!”申明眼中突然闪出一道醒悟般的光芒来。
“明白就好,谢浪此人不简单,从今天他的表现看,他做出了让你我都不敢做的事情。而且还做得非常的漂亮,连我都有点汗颜!后生可畏,就是我对他的四字评价。
申栋说道这里瞄了儿子一眼道:“假如今天在现场的那位县长是你,你会怎么处理此事?你有没有谢浪那种大气势,敢于果断地拿下有着周富马钱撑腰的马家三虎那一窝子人?”
申明沉思了良久,才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抓马家三虎,倒不是说我怕了马家三虎,马家三虎是一帮子势力,是以周富为首,马钱为辅,马家山镇马家族人抱团成堆,形成的一个庞大的人脉,家族关系的复杂集团。
如果当时马家人真要闹事,那后果不堪设想。即便是县公安局都无法平息下来。到时闹得不可开交时,市领导肯定会震怒的,那县长帽子很可能还没戴稳实就给摘了。
我会采取比较折中的办法,以请示周富为主,当然,只能是牺牲一点蟠桃乡人民的利益了,不过我也不会完全不顾及他们,相对来说,我会偏向马家那一边一点的。毕竟这是形势所迫,放弃百姓的利益有时也是一种无奈地选择。”
“这就是你为什么只能是组织部长,而谢浪比你小却是县长的原因了。作为县长,知道进退取舍很重要,但没有一点杀伐决断,甚至可以说没有一点冒险之心,也难成大器的。
有时官场的经营也像一场豪气大赌,一旦赌赢了,也许就能成为官员晋升、腾达的起点。
当然,也有另一种结果,失败了,也许就是官路的终结,有的官员甚至因此事进了大牢。
但是你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了。该赌人生时就要勇敢地站出去,赌上一把,就是输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当然,官场中好多官员都讲求一个‘稳’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这种人也难得有很大的建树,这种为官者,最后只能是蹉跎岁月,埋怨老天没有给他机会。
实际上并不是老天没给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在瞬间抓住这机会。还有,这种赌人生的性质并不等于一种莽撞的乱来。你看谢县长今天处理公安局、财政局的事,看似鲁莽,实则人家心里很细。
就拿那个马家三虎中的马兵在旁冷嘲热讽着说是要残了整死他,那个时候,暴怒者肯定受不了那股子气了,会立即出手叫公安抓了马兵。
但当时谢县长并没动作,因为他知道时机还不成熟,马钱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吴平这个局长还没恢复职务。后来风势一转,谢浪利用了周富不在场的机会,以马钱假传指示为由头,迅速,果断地恢复了吴平的职务,控制了主动权。
然后,秋后算帐立马就到了,立即以污蔑、阴谋杀害县长等为由头,吴平出手果断,立即就拿下了马家三虎。
这阴谋杀害县长的帽子太大了,这就是人家谢县长善于利用,抓住马兵的飞扬跋扈,一个大帽子扣下,连马钱都措手不及,无法反驳,眼睁睁看着马家三虎被抓……”申栋像一个老公安在分析着案例一般跟儿子探讨着这方面的利害和得失。
“老爸,现在周富毕竟是强势的一方,谢浪暂时想跟他叫板好像还是力有不逮。”申明有些忧心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