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洪阳市军分区又不是我家的,再说,咱们县哪年不去搞点钱,人家早烦了。风司令说了,齐云啊!今年别再来了,惹得老子火起,一脚把你给踢到河里喂鱼去。我现在可还不想去做鱼饵。”齐云打着哈哈,一句话塞出来令得周富是恼火不已,冷冷的哼道:“难道你们部队就不走武夷山了?”
“呵呵,我们很少走。一年时间,不会超过几回,就征兵的时候走走。再说,地fang政府支持国防建设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了英勇的人民解放军,何来国家的太平稳定?
再说,以前军分区的同志为我们槐花县修路的次数还不够多吗?我就记得去年军分区就曾经派了十几辆车子来帮我们修路运东西,而且还安排了辆挖掘机。周书记,这些你可是看在眼中的,今年还是不要再去麻烦他们了。
洪阳市又不止槐花县一个穷县,总得留口汤给其它兄弟县吧!”齐云就是不开口,一番大道理下来就连周富想用强势压制都找不到借口。
“呵呵,齐部长,话不能这么说。党说过,地fang政府要支持军队搞建设没错,但也说过一句话,那个就叫军民共建是不是?这样才能体现军民之间的鱼水情是不是?再说,解放战争那个时候,没有了几千万的民众在后面运粮运水支持着,那仗,还怎么打。所以,军队离不开地方,地方自然也离不开军队了。
军民之间只有互相帮助,不分彼此,才能共同建设美好的国家。”谢浪见这个架势下去好像有点不妙,齐云只是开个头炮,要是此人鼓动得在坐的常委们全造反了,那自己的修路大计不就得泡汤了?所以,自然也是站了出来支持周富了。
听了谢浪的一番论述,周富心里相当的满意,向谢浪投去了一道嘉许的眼神,表示感谢。
谢浪自然也是微点头,两人心照不宣,槐花县的一号二号倒是结成了暂时的反齐联盟。
“我看也不能强人所难。刚才齐部长也讲过了,市军分区每年对我们的支助都相当多了。今年风司令都那样子说了,如果再去麻烦人家就怕惹人厌。这人哪,来日方长,今年不行明年再去,隔过一年风司令也不会那样子说了。再说,人家风司令可是地委常委,真惹得这尊大神火起的话,那雷霆之怒可不是我们槐花县一个旮旯小县能经受得起的。”方鸿居然也加入了为齐云讲话的战团中。
这下子正好形成二对二的格局,在坐的常委们其实都不满意周富硬压下来的分配任务。不过也不好意思开口,全都在一旁看着热闹,希望齐方集团能够搅局,干脆把那个10万块的任务给搅黄了最好。
当然,大家抱的希望都不是特别的大,一号二号的组合太强大了,根本就不是齐云这个武装部长加方鸿这个常务副县长所能抵挡的。
“哼!在坐哪个常委不为难?10万块那么好弄吗?当然不好弄,可大家要想想,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这林武县的核心领导班子中一员。我们自己都推三阻四,还讲求什么槐花县的大发展?同志们,不要有畏难心理,党从来都教育我们在有困难的时候迎难而上,而不是一见困难首先就想到躲避或后退。
战场上可是有规矩,这个相信老齐最清楚了,当逃兵是要被枪毙的!”周富那话还相当的煽情,后面连枪毙都给他整了出来。
“党虽然教育我们要迎难而上,但也说了要量力而行,不能盲目上马。那样子做反而适得其反,我们全部常委都去要钱,那不成一群叫花子了。”齐云那比喻一出,差点引起哄笑,自然,大家没敢笑,憋得很是难受。
“老齐啊!听你这么一说,咱们县府都快成叫花子窝了。”方鸿紧接着还凑上了一句,周富一听就要发作,立即哼了一声道:“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定了。”
“好吧,我量力而行。能弄到多少这个没有定数,到时也别怪我。”齐云冷冷抛下了一句话,那脸也板了起来。估计被周富的霸道给气得不轻。
“呵呵,我相信齐部长的能力。如果军分区不支持钱的话能支持一些拓宽公路的工具,比如铲车、挖掘机、甚至卡车帮我们运人到工地都行,那个也算是支持是不是?”谢浪打着圆场,当然也不想第一次参加常委会就让齐云忌恨上。
虽说武装部长没多大权力,但他手中还是有一票的,真跟你较劲的话那麻烦也不小。
“开路工具?到时再说吧。”齐云扫了谢浪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估摸着已经对谢浪产生了小小的一点芥蒂。
“修路的事希望各位能抓紧点,日本商人下周就要到,我的打算是争取在本周内能动工开始。
实在不行也得先稍微修整一下,争取在下周内动工,本周内先把具体方案搞出来。
时间不等人,现在要紧锣密鼓的干才行,拖下去的话大家就会泄气了。
当然,即便是凑了00万,对武夷山脉那长达100多公里的盘山公路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估计砸进去连个泡都不会冒的,所以,我还有个打算,就是发动全县老百姓共同修路,我们政府提供伙食、工具,他们出工出力。
各位常委分头包段包片负责,每个乡按人头比例由乡长书长带头组成包段修路组,出一定的人工。
最近我转悠了几个乡,对于修路,群众的积极性也相当的高,愿意出些白劳力。
如果此方法真能行的话,那我们那00万拿来就能多干许多事了。可以多卖些炸药、碎石子等。”谢浪又抛出一个建议来。
“谢县长,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个相当浩荡复杂的工作。比如人工的安排、调配、后勤保障、车辆的运输,最重要的就是安全了,要知道这些老百姓虽说积极性高,但他们都没干过那些活计,光有一些蛮力也没用,有的东西得讲科学性的,比如挖洞填药,要是炸药炸伤了人,车子翻了出了事故怎么办?这个可是要丢帽子的?”周彪皱紧了眉头,明显的不支持此方案了。
其实此人是嫌麻烦,要自己这个党群书记跟工人们一起带头包段什么的,那多累多苦,而且是吃力不讨好。真的作出了成绩,估计大的功劳都给银冲这个县长和周富这个书记拿去了。估计大头还在谢浪身上,自己这个管党务工作的书记能捞到啥好处?
“是啊,这事太麻烦了。动用的人工太多,就容易出问题。安全责任重如泰山,不要说死个把人,就是伤了残了几个,我们县委县政府也赔不起。到时上级领导追纠起责任来谁能负得起?毕竟我们的修路队不是专业的。”郭东紧接着支持周彪了。
“这个倒是个问题?安全!安全……”就连周富这个一号都有些犹豫了起来。
安全这顶帽子一旦扣下来那是要掉官帽子的,自己这顶帽子拿这破路上去试,显然不划算。幸好马钱那骚包不在,不然早嚷叫起来了。
“其实,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咱们可以请几个有经验的施工人员来指导或监督,由县公路局的同志带头,分片负责,也能起到一定的指导监督作用。”孙明倒是支持银冲的建议。
“孙部长,这个能百分之百保证安全吗?”周彪冷声哼道。孙明自然不接话了,那个百分之百保证,谁敢夸那海口。
“都怕这怕哪的还干什么事?干脆就让咱们林武县永远穷下去就是了,那样子绝对安全。不干事当然安全了,哼!”这时,周阳这个纪委书记一看好像不妙,银冲提的东东快被大家否决完了,所以,也是直捅捅地捅了一句出来。
“周阳同志讲得有理,我们不能怕事,怕事那就什么都不要干了。常言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降来,坐家里都有可能被天上的什么砸下来砸伤,何况修路,我们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但不能因为怕出事就不去做。只要我们要狠抓安全监督,责任落实到划片的领导头上,层层推进。比如以一个自然村为最基本的小组,由小组长负责。支书又负责几个自然村,乡长负责几个大村等。
层层把关,层层监督,相信一定会大大降低不安全因素。为了我们槐花县能早一点甩掉倒一这个帽子,我觉得可以搏一搏!”谢浪豪气满怀的说道。
“搏一搏,那就成立一个指挥部,请谢县长担任此次修整拓宽的公路总指挥,我们协助谢县长修路,不知谢县长是否敢签下负总责的责任状?”周彪看了谢浪一眼,略显讥讽的问道。
周富当然不会作声了,这个总指挥名头虽然好听,但责任重大。出了事故还了得,到时大家把那责任书一摆出来,大家都有得推,这个总指挥特定丢帽子。其他人最多落个警告记过处分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周书记,您看呢?”谢浪转头问道。
“呵呵,我老了,这总指挥还是你们年青人来做较好。谢县长既然是修路的发起者,这总指挥当然非你莫属了。这样吧,我负责后勤工作就是了。至于包片划段的事就落实到各个委员头上吧!”周富干笑着,老着脸皮,首先就抢去了最不容易出事故,而油水又最多的工作。
其他常委们虽然暗骂不已,但也不好意思跟周富这个一号人物抢这份轻松的工作。(未完待续)